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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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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哼了声,六娘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伸口在满桌饭菜上,西沾沾、东捻捻,口中叨叨地嫌这嫌那。 “成了,你请走吧!别把菜弄得不能吃了。”申书苗忍不住挥开六娘的手,嫌厌道。 “走便走,可我得告诉你,这菜吃不得。”六娘幸幸然起身,冷声道。 “怎么吃不得!你嫌我娘吗?” 六娘也答话,一径笑着便要离去。 “老姑婆,我奉劝一句,多积些口德,才不至下阿鼻地狱!”俏鼻皱了下,她朝六娘背后喊。哪知六娘没答话,倒是有个男声应着。“你说得不错,可惜你得先去一趟。”隐藏凶暴。 “你怎么回来了?”一跳,她猛回身,不可置信。 “今儿是休假,你忘了?”申浞冷冷笑问,额上青筋微暴。 “先说好,我可不道歉。”她恢复常态,倔然道。 一拧她粉颊,他半是无奈道:“别发倔了,我不怪你便是,但那菜仍吃不得。” “为什么?”眉心揪结。 “因六娘碰过了,你大可让二娘再弄一桌。”他解释,一边示意咏长将桌上菜肴处理掉。 “慢……慢着!”申书苗阻止。 “怎么?”申浞不解地拧起眉心。 她拿起一颗馒头,道:“至少,让我拿来喂鱼。” “去吧!”颔首同意,任她跑到池畔。 见她将馒头分给阿奴及小钰,三人说说笑笑地将馒头撕成小块丢进池中,申浞露出浅笑。与七王爷府的婚事已敲定,下个月初七便要迎娶新妇过门。他明白,再瞒也没多久,却不愿告诉申书苗此事。他爱瞧她无忧无虑的笑,只是近日来她的笑已有一抹愁绪点缀其中。 或因如此,他迟迟不愿告诉她,申府即将有女主人一事,深怕从此就再见不着她的笑。 “浞儿,二娘想求你件事,不知成不成?”二娘突兀的出声,唤回他注意。 微一点头算是许了。 “我知道你不能给苗儿名分,那孩子外冷内热,平时有心事也不说,却比谁都重感情。”涩然微笑,又道:“还望你,多成全她,我怕她会做傻事。” “有人同你嚼了啥舌根?”没回应杜雪雁,他目带凶狠地问。 “九姑娘告诉我,说你要娶七王爷府的公主。苗儿的亲爹是乡下穷夫子,我也不是好人家出身,哪能同金枝玉叶的公主争呢?”一反常态,向来不多话的杜雪雁鼓足勇气,将心里话全说出来。 为人父母者,最大的快乐并不在子女有多大成就,而是子女能有多大幸福。 “阿九还说了什么?”申浞不禁暗骂,就知道该多提防她,竟大意了。 “没了,浞儿,你……”正自说话,传来的惊呼悍然将之打断。 申浞动作好快,一眨眼已窜至申书苗身边,将她搂进怀中,黑眸阴鸷地凝视水池。 碧绿池水中,十数条鲤鱼翻起白肚,交织成诡异色彩。气氛当下冷凝,只听得众人粗重喘息。 “六娘摸过馒头?”低沉如地底蹦出的声音,不似问句,倒像肯定了。 实际上,他当然肯定,会下毒害申书苗的人,理所当然是六娘。 “这婆娘,越见大胆!”他怒骂,也不住心惊。 若非他来寻她,正巧见了六娘动手动脚,她怕早已中毒。又若不是她想喂鱼,谁又知晓六娘竟下此杀手? 双臂猛然收紧,他生平第一回感到害怕。万一……万一申书苗就此离他而去,那他会变成怎的模样? 她似风般,无时无刻不伴在他身边,叫人几要忘却她的重要。有天风不存在了,才发觉不能失去时,怕也太晚了。 怀中温软身躯动摇他坚固如铁的意志,若她一生不快,纵使拥有天下,他也一生不会满立忌。 隐隐明白她血泪交织的泣求:放我走……她的心究竟被他伤成怎么一个模样?左胸微感刺痛,好难受。 再迟钝的人,如今也能发觉申府将有大事,更何况精明如申书苗。 向来不许她出混沌居的申浞,将她迁移至苗园,经常在主屋那儿,灯火照亮半面天,直到大半夜。 整个大宅中,奴仆更加急忙,但脸上均带有喜气。府中女眷也添了新衣,拿杜雪雁来说吧!近几日来订了两箱衣物,花粉配饰也一件件买入,叫人目不暇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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