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易淳 > 长兄如夫 > |
二十八 |
|
正自凝神品味诗句,纷乱慌张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房前,接下来便是小钰尖锐的呼声。“大公子!大公子!有好消息!”要不是畏惧申浞得紧,早已用力拍门了。 一旁阿奴轻声轻气地安抚着。“静点儿,大公子怕吵。何不先顺口气?瞧你喘的。”却也藏不住一丝狂喜。 蹙了下眉,申浞漠然开口。“说吧!”没让两人进门。 “咏长护卫带了小姐回来了!”小钰兴奋已极的直尖叫,已忍不住的跳上跳下。 “再说一遍!”门被猛拉开,申浞一脸不可置信。 “小姐……啊!是‘杜’护卫回来了。”阿奴接口,确实地又回答道。 睨他一眼,申浞忽尔笑了下。“就叫她小姐无妨。” “大公子!”阿奴惊喜又不敢相信地唤着,依申浞的意思,是否表示他……可以留下,而不是以“变童”身份? “小钰,你将苗儿屋里整出个房间,让阿奴住进去。”指示着,心不在焉地远眺。 “谢大公子。”阿奴喜极而泣。“咕咚!”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下去吧!”他摆手赶人,极不愿见到阿奴那感激的模样。他不过心血来潮,加以想起阿奴似已过大了点,且申书苗该多个仆人,才如此决定。 牵起阿奴,小钰拂了拂他身上的尘土,拉着他跑走。小姐终于回来了,她也该将房子弄舒服些,给小姐能好好休息。 一等两人走远,申浞心急地踱下台阶,在院中直打转,烦躁莫名。 “奴!你走马灯呀!转得我头昏。”娇嫩柔语突兀自身后传来,他猛回头。 其实不用回头也知是谁,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一个。 果不其然,申书苗笑嘻嘻地悄立于柳树旁,一身翠绿衣衫衬得她灵秀异常,仿若仙子。 “头昏何不休息,”他缓步走向她,没发觉内心欢欣几要涨破胸怀。 “休息什么?”她笑着,往树后躲了去。 “你要我去捉你?或自个儿出来?”停在树前五步处,他闲适地环臂望着她道。 在树后扮个鬼脸,她温温吞吞踱出树后,咕哝:“就爱欺侮人。” “我欺侮谁?”侧首看她,目光温柔得几要化出水。 几日不见,申书苗出落得更亭亭玉立,稚气褪去不少,纯真却保留下来。周身散发出特殊的妩媚风情,令申浞几要克制不住去亲她。只是,脸色过分苍白,身子也更纤细。 小嘴一扁,她哼道:“还赖呢!全怪你,让我平白受苦受难。” “受什么苦?”申浞脸色一凝,沉声问。莫非沈翠袖对她做了什么? 勉强笑了下,她摇首道:“别想太多,被人掳去就是大难了。”不愿将挨了多日饥渴之事说出,也不欲讲出脸颊被划伤一事,然而,手却不自禁抚上伤处。 “脸怎么了?”精明如申浞,自不会忽视她的特异举动,声音更加冷沉。 手一僵,她不自在笑了下,硬生生将手垂下,道:“没啥,只是……流汗罢了……” “流汗?”他挑眉,似笑非笑一弯唇。这等天气,清爽舒适已极,流什么污来着。 “是呀!你干啥不信!”瞪眼,有些心虚地嗔语。那刀伤已痊愈,却留下淡粉红色的疤,虽不难看,但在她吹弹可破的粉颊上,却极显眼。 为了不叫申浞发现,她才特意站在柳树下,凭藉柳枝遮掩。万一叫他瞧见,沈翠袖会被怎生处置,她可不敢想象。虽讨厌沈翠袖,此时却也不禁同情她来。 眯眼细细打量着她,不一会儿已发现白腻肌肤上那道伤痕,他蹙眉,冷声道:“过来,让我瞧瞧。” 迟疑着,她垂首,织指无措地玩弄衣带。她不希望与申浞太接近,怕他嫌难看。两人脆弱如薄冰的关系全仗她的容貌……吧!真如此,她算破相了,他还会要她吗?沈翠袖的死活,她并非真的在意,只是怕…… 汉时李延年之妹李夫人,因倾城美貌深受武帝宠爱,当她病颜憔悴时,至死不愿与武帝见一面。怕的是什么?君心难测,李夫人过逝后,武帝只留下她貌美的记忆。这种心情,正是申书苗现下的写照。已下决心要与申浞撇清,至少别让最后的美好被破坏。 “别了,咱们……不是说话说得顶好吗?”捂住疤,她退了几步,满是哀求。 “过来,别迫我逼你。”他低柔而危险道,令人发寒。 又退了三大步,申书苗哀怨望了他眼,转身跑了开去。 申浞脸色一暗,低声咒骂,一拔身窜上前去,长臂拉住申书苗纤臂,两人滚倒在地上。 “为何逃?”将申书苗压在身下,他咬牙问。 粉颊上刺目的嫩红伤疤,映入他眼帘,撩起熊熊怒火,他会让沈翠袖明白,捋虎须的下场!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只想用手遮住脸,却苦于教他压住,动弹不得,涨红一张小脸。 “沈翠袖伤的?”俯身吻了下那道疤,心疼问。 “还能有谁?”苦笑反问,她认命不再躲开。 |
|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