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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咏护卫……他……他……”小钰哭得一句话也说不清,只有抽噎声满满填在零落单字间。

  看不过去,阿奴抢道:“咏护卫去追绑走杜护卫的人。”顺便动手扶起小钰,拿了帕子替她拭泪。

  “多久前?”对阿奴的举动,申浞视而不见,一心一意询问。

  歪头略想了会儿,阿奴才道:“约莫一盏茶时刻。咏护卫与贼人打了照面,他说是沈府余孽。”

  “很好,很好。”申浞平无表情地点头道,也不知是说阿奴或是沈府余党,而黑眸中已泛出腥红。

  “大公子,小姐不会有事吧?”小钰抽抽噎噎地问,圆亮双眸红肿似白兔般。她是急疯了才会问申浞,天知道根本得不到答案。

  果不其然,申浞连唇也不动一下,赶人似挥手要两人退下。既然咏长已追去,就算救不回申书苗,至少能探知贼窝所在。

  两人对望眼,同时躬身退了下去。

  待脚步远去,申浞“啪!”地声将折扇折断成两段,妖邪神情于面孔展露,有若鬼神般骇人,教人打心底畏惧。他极少生气,因没有足以撩动他情绪的事,一直以来他总超然事外地赏玩一切。而今,他真是烧起怒火,能如此撩动他情绪,沈三采兄妹该荣幸,但也得付出相当代价。先前任他们逃走而不缉拿,是同情丧家之犬,如今……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些野狗!

  ***

  双眸被布条捂起,手脚也教皮绳给紧缚着,如同麻布袋似的被打横置于马背上,奔驰中五脏六腑几要震碎。

  这一切都是申浞那该杀千刀、剐万片的混球造成的。申书苗恨恨地想,几欲作呕……她觉得会吐出脏器。

  要抄沈府也不抄干净、都三四日了还没捉回漏网之鱼,这也罢,反正不关她事。然,昨夜他干啥同她吵,结果不欢而散,她赌气回房,大清早还未睡醒,就被人压住,绑成粽子-成了瞎子。这全是他害的!

  震了许久,想昏也昏不成,神志也清醒不起,正难受得无已复加,倏地停住,被人扛起。

  “唉!咱们在哪儿?”她不甘寂寞地唤道。

  “住口,要不甩你老大耳括子!”那人声音粗嗄,凶神恶煞地低喝。

  吐吐粉舌轻哼声,申书苗倒也识相地闭上嘴。在哪儿并不重要,她相信申浞找得着她。重要的是,她肯定绑她的人是沈三采兄妹,这可有点大大不妙。说不定,她为女儿身的事再也藏不住。忽地,身子腾空,随即落在稻草堆中,刺刺痒痒的感觉弄得她浑身不快。

  “小兄弟,你好呀!”甜腻腻的柔语自顶上传来,浓郁的花草香随风袭来。

  尽管眼上仍蒙着布条,申书苗也猜出是谁沈家小姐沈翠袖。

  她冷哼以答,没听过有人变成粽子时会好的。

  “别耽心,咱们不会伤害你的。”沈翠袖笑语,气势却如针似扎人。

  “你大哥呢?我就不信他。”申书苗冷声闻。

  “大哥?他死了。”沈翠袖不痛不痒地道,一点伤心之态也没有。

  “死了?”她可着实吃了惊。

  轻笑银铃似的漫开,沈翠袖毒辣道:“怎么?你又想用身子来媚惑人不成?”

  “我是庆幸,谁‘又’想用身子媚惑人来着?”她蹙眉,老大不快。

  “还赖吗?申公子不就被你这不男不女的贱人所惑!”恨恨咬着牙道,沈翠袖抬足往申书苗腰眼一踢。

  吃痛闷哼声,她倔强地回嘴。“敢情沈大小姐巴望大哥垂幸?少痴心妄想了!”

  说得沈翠袖气红丽颜,美艳五官扭曲得吓人。“贱厮!本小姐不好好整治你,就不姓沈!”市井粗言不禁脱口而出。

  “你大可改姓阎。”她倒也不惊恐,申书苗冷言冷语地讽刺。

  “什么意思?”尖声问,包在绣鞋中的足已雨点般踢在申书苗身上。

  “嫁给阎罗王当老婆。”弯弯唇角,她似笑非笑地嘲弄道,任由沈小姐踢打也不闪避。

  她是吃了称秤铊铁了心,豁出去了。非好好把连日来的怨气出出来。申浞为何四处招惹人?再不久他就要娶妻了,欲将她置于何地?干脆,她乖乖回家,就算被爹嫁给任何人也无妨,因她已无力逃跑了。

  “贱厮,再耍嘴皮子,瞧我不撕了你的嘴。”踢得累了,又见申书苗不为所动的模样,虽恨,却也只能尖骂,别无他法。

  皱了下鼻尖,她妥协道:“不骂就不骂,不过你得回答我个问题。”

  “什么?”喘吁吁地倚在墙上,沈翠袖仍尖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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