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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果然不对劲,白菱不是单纯的去散步闲逛,你就保佑她别出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的一颗心立刻悬在白菱身上,担心她在外头的安危,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的身边保护她。

  看着黑絷旋风式地离开的背影,酩冬更确定了,她非常非常讨厌他!

  “哼!威胁我?要比身手,我不见得会输你!九王爷手下的叛徒黑絷!”

  酩冬不隐本性,撇嘴阴狠一笑。上次是因为好玩才只对他下了蚀魂香,事后并未再追击,这次可没那幺简单了。

  谁教他哪儿不去,偏偏玩到她的地盘扬州来,这次还多了个女人,一个让她看得很顺眼的女人。

  拿下身上多余的金饰头钗,展展筋骨,酩冬尾随黑絷而去。

  “喂喂!你瞧瞧那女人。”

  “老天爷!这是哪家的姑娘?”

  “哥!那位姊姊好美啊!”

  一路上,不论是男女老幼,只要瞧见白菱的人都对她发出了赞叹。

  “啊!对不起。”

  一名鲁男子轻撞了她的肩,急忙道歉,待看到她纯美的容貌,腼?得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直用眼角余光轻瞄。

  她却好象什幺事都没发生一般,依旧失神的往前走,一路上,着实与不少人擦撞。

  脑中是一片混乱,乱得……她根本不管自己身在何处、想要如何。

  顺着围墙走着,拐了弯,再走,直到最后没了路,路的尽头,是扬州随处可见的人工沟渠。

  流水波光潋滟,白菱看着水流,许久许久,不知不觉眼中也流出泪水。

  美姑娘只身在外,又哭得梨花带雨,引来不少老百姓的远观。

  她……好难过,她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黑絷,可是也发现她配不上他,总有一天黑絷会遇上更好的女人,她没办法接受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她会心碎至死。

  倒不如先把他推给别人,她知道她很该死,该死极了。

  “呜……”她就这幺蹲在沟渠旁哭了起来,不管众人关爱的眼神,她旁若无人的哭着,还边哭边骂。

  “我这混蛋,没事让什幺贤,这下可好了,弄得自己无处可去,又笨得不带任何银两在身上,笨白菱。”笨白菱、笨白菱,她在心中不停吶喊,她不想让黑絷啊!不想让!要是有更好的女人出现,她想要做的是看紧黑絷,就算黑絷的心被抢走也要抢回来,这才是敢爱敢恨的白菱。

  对未来莫名的恐惧却让她六神无主,她真不晓得现在的自己在做什幺蠢行,那完全不像她啊!

  “混蛋!现在要回去吗?可能会先被黑絷打一顿。”她仍然自言自语,思绪却不知不觉的转离了悲观的念头。

  河边的美姑娘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出现了意外的叫唤。

  “白菱?!”

  这声音……她不可能忘记!

  她回头,最先看到的是一脸惊喜的赵高駪,接着,是他身后一脸惊惧的杨芝兰。

  “醉月楼被查封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这趟南下买卖,赵高駪听闻了扬州有位花魁神似白菱,于是顺道来扬州一探究竟,结果酩冬并不是白菱,却让他巧遇白菱。

  “你是不是也该牵赵夫人?”被领进一栋豪宅,白菱冷然的看向身后对她怒目相向的杨芝兰。

  赵高駪使了个眼神,机灵的门房便搀扶着夫人跨过颇高的门槛。

  “我找你找得急,甚至找到了长安城郊的农家,你的父母……也很挂念你。”却不急着找白菱,让他失了个接纳她的父母向她邀功的机会。

  “这是赵夫人的位置吧?”赵高駪将她领到他身旁的位置,她转身,径自拣了个客位坐下。

  杨芝兰看了看赵高駪的脸色,才敢坐向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她的父母吗?姚翠娘一直有帮她传递家书,普通平凡的乡下农家,没办法再接受一个不再清白的女儿与飞短流长,若即若离,早已是她与父母之间找出的折衷点,毋需旁人再多事,连黑絷这过度关心与独占她的男人,也懂她极力保留的最后尊严,就像她懂他一样,懂他从不会牺牲自己委曲求全,身分或权势,不想要的东西就是不想要,亦毋需旁人为他可惜,等到真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会挥霍极度的霸气与手段去得到。

  想到那人,再看看眼前的赵高駪,白菱不住叹息。

  “你过得好吗?”个把月不见,赵高駪是全副的注意力都在白菱身上。他明白白菱一直要他多注意妻子,他的视线却不能自己的无法从白菱身上移开。

  “过得不错,多谢赵老爷关心。”只有见到你们时不好。赵高駪现在对杨芝兰根本就像在对个下堂妇,只差没把杨芝兰打入冷宫,个把月前夫妇间的深情哪去了?

  看到他们,就想到她与黑絷的未来,心更痛了。

  她不要和黑絷变成这样。

  “白菱,我……可以再让我照顾你吗?”赵高駪充满深情的眼神望着白菱。

  听了赵高駪表明心意,杨芝兰刷白了脸。

  白菱完全不为所动,她摇头,没什幺兴风作浪的精神,她心情不好得不想幸灾乐祸,也感受不到赵高駪的重视有什幺令人得意。要是以前,她会再投入赵高駪的怀抱,先气死杨芝兰,再尽责发挥狐狸精的本领,败光赵家。

  “我这不要脸的妓女,多谢赵老爷的抬爱。”她只剩逞逞口舌之快的力气。

  揉着哭得微肿的双眼,难受之际,一旁的下人递上浸了井水的冷布,她仰头,毫不客气的敷起双眼。

  下人不会擅作主张,当然是赵高駪吩咐了下人这幺做,这细心的男人,献起殷勤完全没话说,唯一的致命缺点便是他这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

  她不在乎,因为未曾打算将心交给赵高駪,从来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专情的料,所以当他为了新婚妻子而羞辱她时,她才会被他的荒谬气得半死。看吧!她的推测完全没错,爱情没有永远,尤其对赵高駪来说特别短暂。

  这下子又回头找她了,那当初他凭什幺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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