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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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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坐许久,直到春枝叫一声:“淑美,你终于回来啦?” 盈芳回过头,见淑美果真站在病房门口,一脸不甘,后面的承忠倒像是押解犯人的牢头。 在一头冷一头热的母女团圆中,盈芳将承忠拉到走廊上问:“这是怎么回事?淑美为什么又改变心意了?” “她那女人吃硬不吃软。”承忠说:“刘老大一句废话都不说,只提到要直搅阿宝的巢穴,让他们混不下去,淑美就飞快的回到她母亲怀里啦!” “真正是流氓出身,只会威胁恐吓!”她不服气说。 “对付淑美那种人,你温情流泪说破嘴都没用,还是刘老大有办法。”承忠说:“对了,刘老大一直在找你,他说你很不对劲。” “我能吃能喝,有什么不对劲?”她驳斥他说。 “是不是为了淑美那番话?安啦!我告诉刘老大,绝没有那回事,还以我项上人头担保。”他拍拍头说。 “我才不需要你担保呢!”她哼一声。 从昨夜到现在,发生那么多事,她一件件分析,不知该如何面对家志。他或许还一样,当个尽心尽力的兄长,但她还能坦荡荡吗? 她尽管有不堪的过去,但仍希望在他面前维持某种美好的形象,她不要他的同情怜悯,只要他的欣赏了解,这对她是无法形容的重要……如今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吗? 果真如此的话,她宁可一辈子不要再见到他! 第四章 高高的厅堂打通到二楼,两套义大利原装进口的皮沙发很规矩地摆着,四处都是昂贵的骨董精品,不典雅,只是奢华,尤其是那扁额上镶黄金的“北门堂”三个字。 比起来,靠墙那一边熏香的神坛,显得更诡异突兀。 家志一面瞪着关公铜像的红脸,一面啜饮名茶。 程子风方从潮州买回一组茶具,小巧的红泥,正在展示其焖茶之功力,他最喜欢一些简单的附庸风雅。 “怎么样?味道有差吧!”他问。 “有,香醇多了。”家志说,事实上他喝不出任何好坏。 “十万块的茶具,当然不同啦!听说国姓爷都用过。”子风高兴地说,一张脸油滑红润,“我可不随便请人,什么大官、董事长都一样。我要的是和我有缘的,连我那三个女婿都没福气碰这些杯子呢!” “我很幸运,有义父的厚爱。”家志真心地说。 “我欣赏你、爱护你,就像我自己的儿子。”子风拍拍他的肩说:“我有许多义子,但你最得我的心。所以叫我‘义父’仍不够,什么时候你能当我女婿,称我一声‘阿爸’呢?”又来了!家志直起背,整个人严阵以待,小心的说:“义父,我一向是飘泊惯的人,没定性、没才干,实在不适合结婚有家庭,怕当了女婿,会议你失望。” “胡说,你做任何事,从没让我失望过,即使是你误杀人坐牢,我也只是痛心,没半句斥责。”子风说:“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怎么可能?我有那样的爸爸,他只教我如何打老婆和孩子而已。”家志再一次说:“我真的不是该结婚的人。” “你是嫌弃玉屏,对不对?”子风干脆直问。 “我哪里敢?玉屏是程家四小姐,多少人想高攀……”家志顿一下说:“我确确实实是没才德……” “我知道,玉屏是霸道娇纵些,但如果你能控制得了她,她会是个一心向着你的太太。”子风喝一口茶又说:“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玉屏周围的男人都太弱了,只有你,她还信服一些。” “天下强过我的男人太多了,义父应该再多看看。而且玉屏还年轻,何必急于一时呢?”家志委婉地说。 “不是我急,是玉屏急。”子风笑着说:“她可迷你迷到我这爸爸都不要了。” “义父……”家志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困难呢?”子风有些不悦地说:“你看看人家蔡明光,一天到晚讨好玉屏,把她当王妃娘娘奉着。我对他没有对你一半的好,他可是以当我程家女婿为荣呢!” “义父,我真的不是可以带给玉屏幸福的人。”家志坚持说。 “是不可以,还是不愿意?”子风僵着一张脸说:“你要明白,我从南到北的建筑事业,将来都归我四女婿管。如果你不娶玉屏,到头来一毛都分不到。你今天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都要落入别人的口袋中了。” “若是玉屏能找到真正的归宿,义父能有个得力的助手,我绝对没有一点怨言。”家志说。 子风怒瞪着他,久久才说:“你真是一点恩义都不念?想当年我怎么帮你逃离东海帮的追杀;又怎么保你出观护所,送你回学校念书。我如此悉心栽培你,你竟无报答之心,连娶我女儿都不肯?” “义父,你的再造之恩,我是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家志虽紧张,但仍本着自己的立场说:“只是婚姻之事,不单我一人而已,还有玉屏要顾,以后甚至有孩子会受影响。我……… 我实在无法轻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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