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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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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介意。”她笑。很爽快。心目中已认定了某个目标,其他的她全不介意,因为不重要,因为影响不了她,她有绝对把握。 他继续开着车,若有所思。 “谁住在西贡?”他突然问。 她立刻皱眉,有了警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思朗曾开玩笑的说,你的男朋友住在那儿,”傅尧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思朗说的?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有什么目的?思朗该知道,傅尧不能影响她。 “有一个是。”她坦率得很。 “不要误会,我随便问问。” “不要紧,我这人没有什么事好隐瞒的,”她又笑起来。“只要是事实,都可以说。” “思曼,你这人总是淡淡的,无所谓的,会不会有一天你可能强烈些,热烈些?”他好奇的。 “有可能吧?我不知道。”她笑。“所有的事对我的刺激,震动都不大,我的反应自然就淡漠了。” “你的意思是说——看对手如何?” “可以这么说,”她掠一掠头发、很有味道的一个动作。 快到中环公司时,他突然问: “圣诞夜可否做我舞伴?”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 “两天之后。”她很有把握的。 两天之中总会见到子樵或接到他的电话,是不是?倒不是她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事实上,她当傅尧是好朋友,可以一辈子相交的。 “我等你。”他转进停车场。 原本,他是个做任何事都有把握的人,思曼令他有挫折感。并非不服输,只是他觉得仍有再努力的余地。 才在办公室坐下,台上电话就响了,内线。 “思曼,我已经成功的把你从思朗手上借了出来。”傅尧愉快的。 “她还在家?”她笑。“你用的语句很古怪。” “心情好时,当然有心思修饰语句,”他也笑。“中午也一起午餐?” “一天之中聚三次,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她摇头。“中午我会留在公司。” “也好。免得你多见我几次,多增厌烦。”他说。 他是个颇幽默的人,所以她完全不介意他的玩笑。 今天工作颇多,连中午也要见人。一直忙到下班的时候,傅尧已站在她办公室边。 “可以走了吗?”他和熙的问。 “等我五分钟——”她站起来,突然想起,子樵今天也没打电话来?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怎么了?脸色怎么变了?”傅尧十分关心。 “不——我想到一件待办的事,”她摇摇头,把子樵的事暂时放在一边。“没有问题。” 明天——是否该去西贡看看?子樵没有理由不打电话来,他的气还没生完? 傅尧很有耐性的等她收拾完桌子,伴着她走出公司。 “你刚才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我以为你病了。” “怎可能说病就病呢?”她笑。可是笑得勉强。子樵的名字一来就挥之不去。 “你常对公事这么认真?”他望着她。 “我不该认真吗?”她反问。 “没做完明天也可以做,怎能变脸?”他摇摇头。“公司如果多请几个你这样的,一定前途无量。” “说得好。“她上车。 心中眼前却是子樵的影子,晃得她眼花缭乱。 “或者——我们只吃晚饭?”她忽然说:“我觉得累。” “很好。”他想也不想。“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她又开始感动。傅尧常常能感动她。 又在快下班的时候,思朗打电话来。 “思曼,可以走了吗?”她这一阵心情特别好。 “抱歉,暂不回家,我去子樵那儿。”思曼说实话。 “哦!我先回家吧。”思朗很快说。“要不要我等门?” “不会那么晚。”思曼收线。 思朗一定是觉得前一阵子态度不好,所以现在加倍的对思曼好,是这样的吧!她这种知错能改的磊落态度相当可喜。 傅尧也站在办公室门边。 “已经有约?我来迟了?”他说。并没有酸溜溜涸那种。 “不。我只是去看个朋友。” “西贡那位?” 思曼但笑不语。 “我送你去?”他自动的。 “用不着,我搭地铁很方便。”她摇头。 “好。明天早晨见。”他微笑而退。 “明天是星期六。”她在里面叫。 “哦——”傅尧退回来。“或者我们一起去晨运?” “不了。难得星期六,我想多睡一阵。请原谅我的懒病。”她拒绝人也婉转,完全不令人难受。 “那么——星期一见。”他挥挥手。完全不露出失望的样子——她想他是失望的。 其实他们俩根本是同一类人,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为难对方。只是——没有缘份吧! 思曼收拾一下,交待秘书一声就离开公司。 象往常一样,她搭地铁去彩虹村,再叫的士去西贡,她也习惯了这条路——路始终是要人自己走出采的,是吧!重要的是她已清楚知道目的地。 子樵家的门又是虚掩着——他总不关门,真不怕此地治安的不良记录?此地不是美国小镇,可以夜不闭户。 推门进去,看见子樵躺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副落寞的样子。 “子樵。”她蹲下来轻唤。 没有反应,仿佛老僧入定。 “子樵,我来了。”她轻推他。 他缓缓透一口气,把视线移过来,很——冷漠。 “怎么了?冥想进入另一度空间?”她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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