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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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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几乎忘了,告诉潘心颖我来过,如果她喜欢,改天带她去DISCO!”他转过头说:“明天见。” 然後,大步走出院子,跳上他那辆台北独一无二的“保时捷九二六”,呼啸而去。 士廉仍站在玄关不动,他眼前始终挥不去刚才杜非说起倩予时的冷淡神情,似乎——他对倩予还不如对心颖热烈,倩予——真是太不值得了! “他走了吗?”心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哎!刚走。”士廉一转头就看见倩予,不知道她听见刚才和杜非的对话没有,她看来平静、偷快。“他要赶去拍戏。” “他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些什么?”心颖的好奇心大得出奇。“他有没有问起我们?” “有,他还说改天带你去DIACO!”士廉努力使自己有笑容。 “谁敢跟他去?万一被记者碰到还以为我是追他的傻小妞,划不来。”心颖大叫。神情却是开心的,显然她对杜非不但没有成见,还很欣赏。 “他——居然不知道你在台湾,倩予。”士廉说。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倩予淡漠的。 奇怪的是杜非和倩予有相同的淡漠,他们以前是怎样的爱情?还有那小小的孩子百合? “我不明白,倩予,”心颖放下手中的百合。“其实——你没有理由避开他。” “你是不会明白。”倩予微蹙眉心。“但我又有什么理由要见他呢?” “百合已经三岁了,她终究需要一个父亲。”心颖放软了声音。她不自觉在帮着杜非。 “那不是问题,”倩予微微一笑。“百合从没见过也不知道杜非,除了那一点血缘,他们之间并无关联。” “然而,血缘不是最重要的吗?”心颖有她固执的想法。 倩予看心颖一眼。又看士廉一眼。 “我们不谈这问题,我今天来是想约你们吃中饭,”她一下把话题扯得好远。“这么热的天气,你们有没有勇气跟我去吃石头火锅?” “有得吃,我跟你去天涯海角。”心颖怪叫。 “说得好家是男孩子。”倩予笑。“快去换衣服。” 心颖去了,客厅里剩下倩予面对着士廉。 “你做得很对,倩予。”士廉由衷的说。 倩予黑眸中闪过一阵特别的光芒,然後归于平静。 “你认为我做得对,我就放心了!”她说。 “这几年来你的改变和成熟,实在非常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凝望着她。“你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你却和以前一模一样。”她笑。“我怀疑是不是念书念得好,又念得多的人特别执着。” “也——不能这么讲,我也变了不少,只是——外表或者看不出来,人不可能不改变。”他说。 “不论你改不改变,你都是唯一值得我信赖的人。”她认真的说:“士廉,这是真话。” “倩予。”士廉心潮激昂,几乎说不出诂来。 “行了,”心颖从里面跳出来。“可以走了,咦——在讲悄悄话?抱歉,打扰了!” “不——我们在说——是不是该去看一场杜非的电影。”倩予大方的。 杜非的电影?是吗? 那是家酒店的西餐厅,晚上很清静,除了住在酒店的旅客之外很少外客,许多客人都宁愿涌去顶楼的夜总会,虽贵一点却有吃又有节目看。所以二楼的西餐厅就显得格外清静了。 杜非和士廉、心颖坐在里面。 本来士廉不带心颖来的,杜非说过喝酒什么的,女孩子去那些地方不太好,心颖却缠着非要来不可。士廉拗不过她,只好带她来。 “潘心颖越来越漂亮了,你若不出国,我一定追你。”杜非口花花的开玩笑。 “是真是假?你若追我,不出国又如何?”心颖也开玩笑。从小认识的朋友,他们讲话随便得很。 士廉却皱眉,他不能习惯,不能忍受,明明有个倩予,他们怎能说那样的话?开那样的玩笑? “女孩子越来越皮厚了,”杜非大笑。“我追你并不表示要和你结婚,你值得吗?” “哎呀,谁说过要嫁给你吗?”心颖叫。针锋相对的。“你只适合做情人,谁若嫁给你,是前世不修。” “我的天!潘心颖的嘴巴厉害得令我吃不消,算了,我投降,我甘拜下风。”杜非双手乱摇。 心颖乐得哈哈大笑,非常开心的模样。杜非就是有这本领,能令任何女孩子高兴。 “杜非,你真有那么多女朋友?香港来的那个武打女明星也和你约会?”心颖好奇的问。 “哎——这是宣传世界,不多制造点新闻,不增加见报率,哪有那么多人买票看我电影?”他不认真的。 “你从小就会讨女孩子欢心。”士廉淡淡的加一句。 “冤枉,士廉,小时候我不知有多老实,而且女朋友也只不过有一个任倩予。”杜非说得毫无芥蒂。 “对倩予还是余情未了?”心颖打趣。她是有点故意这么说的。 “什么情不情的?那个时候懂什么情呢?”杜非夸张的笑着。“以前——还不是孩子式的游戏而已。” 士廉皱皱眉,不再出声。孩子式的游戏? “那么,你是说你从来就没爱过倩予了?”心颖问。 “我这么说过吗?”杜非打着哈哈,不知道是否演戏演惯了,他神态自若。“为什么总谈任倩予?” “想不想见她?”心颖此话一出,变色的是士廉和杜非两个人。 杜非犹豫一下,耸耸肩自嘲的说:“我是无所谓,问题是她要不要见我。” “你现在是大明星,谁还敢拒绝见你?”心颖笑。 “是讽刺我?”杜非始终保持笑容。“说真话,这些年来她——任倩予在做什么?” “不清楚,你该问她自己。”心颖看士廉一眼,士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去问她?她肯见我?”杜非涎着脸。“说真话,我以为——以为任倩予和士廉一起去了美国。” “你真——这么想?”士廉意外的。“倩予怎会和我——和我去美国?” “是我听错了,我现在知道她没有去,”杜非考虑了一秒钟,再问。“她——现在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她当然和父母在一起。”心颖说。 “我是说——她没结婚吧?”杜非开始有一丝不自然。 “大概没有,不清楚。”心颖笑。“是不是你想卷土重来?” “嘿!潘心颖,你今晚怎么总跟我作对?我得罪过你吗?”杜非以夸张来掩饰不自然。 “你没有机会得罪我。”心颖扮个鬼脸。 “我们讲和,不要针对着我,好不好?”杜非笑。 “谁针对着你了?你做贼心虚。”心颖得理不饶人。 “看,士廉,这么凶的小丫头,你这教授哥哥也不管?”杜非一下子转向士廉。“我担保小丫头以后嫁不出去。” “两个都不许闹了,”士廉温和的阻止他们。“吃完晚餐去哪儿?” “跳舞?喝酒?”杜非立刻说。 “这——就是你的生活方式?”士廉问。 “还能怎样?又有什么不好?”杜非耸耸肩。“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尤其我们这圈子。” “我都不去,我情愿回家。”士廉说。认真的。 “不要这样,士廉,你该随和点,老朋友见面,去哪里有什麽问题?”杜非拍拍士廉。 “我有个好提议,去杜非漂亮的家,如何?”心颖说:“正好可以拜望一下杜伯伯和杜伯母。” 士廉望着心颖,没有反对。 “好吧!回家。”杜非拍拍大腿。“知不知道,全世界最闷的地方就是家,除非我筋疲力尽,我不想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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