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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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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这种口气,我若争取,未必不行!”她说:“以前我们英文台一位女同事,是华裔美国人,她还拍日本电器的广告呢!” “别拍广告,”他透一口气。“我宁愿你是你,别破坏了你的形象。” “真怪,别人只怕破坏萤光幕形象,你却怕我破坏本人形象。”她笑。 “吃早餐吧!我们还有时间去散步。”他说。 “散步?免了。”她坐在餐桌前。“我每天跑新闻走的路还不够多吗?” “你不能陪陪我?”他望着她。 她盯着他半晌,笑了。 “好,我陪你散步,”她说:“不过你得改变一下你的朋友庄岩的看法,他认为我和你是一对。” “由着他去想吧!我们不能是一对吗?”他笑。 “老天!我们怎能是一对?”她哈哈大笑。“江浪,你感觉过我是女人吗?” 他思索了一阵,摇摇头。 “我没有想过你的性别。”他说。 “那就对了,我也没想过你的性别,所以告诉庄岩,叫他以后别瞎猜。”她说。 “庄只是信口开河。”他说。 “这段日子,我并不觉得他忙。”她不以为然。 “正好让你碰到,”他耸耸肩。“上次我来香港三星期,只匆匆见到他一面,还是在机场呢。” “他去接你?”她问。 “在机场交给我这里的门匙和车匙,然后他就上飞机去欧洲,”他笑,“直到我离开,他都没回来。” “的确是浪迹天涯。”她笑了。 “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有,他自己说的。”她吃完早餐,扶抹嘴。 突然看见她刚才睡觉的那沙发扶手边,插着一根草,就类似昨天庄岩送她的那根一样。 “那是你放的?”她指着草。 “不,不是我,”他摇摇头。“是根官司草,那儿来的?” 那儿来的?征世自然知道,但是——庄岩是什么意思?他送给她的。 “不知道?”她抓着那根草。“它叫官司草?” “听别人是这么称呼的,此地园子里很多,”他说:“大概庄岩随手放的。” 是随手吗?征世心中有种特殊的感觉,庄岩——的确是个奇异的人。 他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庄的父母姐妹都在瑞士。”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 “他告诉你的?”他很意外。 “他从不对人提这些。”他说。 “我和他之间没话可说,但你叫他去接我,于是他只好胡乱的谈一些话啦。”她说。 “胡乱的谈一些话?”他笑,“他是这样的人?” 她觉得江浪的笑容有些特别,特别得令她窘迫。 “别理他是怎样的人,我们不是要去散步吗?”她说。 他看她一眼,拥住她的肩一起往外走。 外表看来,他们很亲热,象一对恋人,但他们不是。也许他们同样来自美国,他们习惯了开放,并不一定要恋人才可以相拥相抱的。 他们沿着石澳的公路慢慢走,路边没有人,偶尔有一辆汽车经过,是附近居民到香港上班的。 “习惯了香港,是吧?”她仰起脸来。 “无所谓习惯不习惯,在那儿还不是一样生活。”他说。 “也不是这么说,我初来这里时觉得很寂寞。”她说。 “我在美国时也一样寂寞,主要是心境,”他说:“而且在这儿有庄岩,还认识了你!” “我?”她笑了。“我们十天半月的不见面,怎能解你寂寞?” “感觉上有你同在。”他望着她笑。 “这句话若是让你女朋友听见了,一定晕倒!”她说。 他皱皱眉,突然就沉默了。 他始终是不愿再提女朋友三个字,他一定又想起那个“她”,这个大男人真是那么纯情啊! “又想起她?”她故意问。 “这是很自然的事,在我心中,她的印象最深。”他说得理所当然的。 “不再说刻骨铭心了?”她笑。 “是不是这句话要被你笑一辈子?”他瞪她。 “事实上这是你自己说的,”她摇头,“我又没有加油添酷。” “有时候我在想——觉得也颇不是味道,”他轻叹一声。“我这么牵挂她,不知她心中有何感想?” “怎么这么说呢?感情是互相的,当然牵挂,相思却是两个人的事咯!”她说。 “但是——”他摇摇头,没讲下去。 “怎么?你认为她不是这样?”她是关心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了一阵,是考虑该不该告诉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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