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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里面。”纪恒伦有礼道:“你似乎不该是来赴约的那一个。元先生约的是韩璇先生。”

  “电话里又没说。一迳的‘你’呀‘你’的,我就只好当成是在约我了。你们元先生还真是直率很可爱,现在的世道,已经见不到这么可爱的人了。”季曼曼捂唇低笑,挥挥小手像是打发掉了所有疑问。

  “我可以进去了吧?”

  纪恒伦暗自吞了下口水,很怕看到顶头上司变脸的盛况。力持平静道:“容我通报。”按下了内线,小心翼翼的道:“元先生,‘殷华集团’的代表已来到。”

  “请他进来。”稳重低沉的男子嗓音从里头回应着。

  “季小姐请。”纪恒伦没空细看季曼曼突然涌满轻诧的表情,伸长手直指老大办公室,全然没有身先士卒的打算。

  季曼曼也就拖着一贯散扰的脚步往元旭日的办公室踱去,满心疑惑着这声音与语调怎么跟昨天的电话留言不大一样?

  如果说昨天那声音像个土霸王,那么今天这个就像是贵公子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昨天那人不是元旭日本人?还是此刻她要见的人并不是元旭日?

  轻叩了两下门板,她推门进去,不大确定自己将会见到一张什么面孔,但……至少不该是见到一张酷男脸孔大特写——

  她瞠大眼,一秒、二秒、三秒之后,她低低叫了声:“啊!”以示自己被惊吓到了。

  “请问你是打哪来充数的滥竿?”酷男迅速收拾一闪而过的错愕,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气息辐射出周身。

  季曼惊吓了好久才发现她被骂了,一双圆膛的大眼明确的意识到某种强大的威胁感……这人……

  是谁呀?做什么一副像要把她肢解的恐怖神色?

  哦,当然不是说眼前这人很明白彰显着血腥煞气,而是她向来增长解读他人眼神最细微处所代表的意思。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恼她,活似她做了什么大不敬于他的事似的。

  看来真的有一点点可怕咧。她吞了吞口水,切切不能失了自己威风连带损及“殷华”颜面,她开口道:“请问您是……元旭日先生?”

  元旭日收回原本搁在门框上的手,转而耙了耙地整齐有型的头发,一下子由整齐优雅的名流堕落到危险迫人的海盗,也不过贬眼之间的工夫而已。

  “你是谁?变性的韩璇?”元旭日双手放入裤袋,健硕的身形懒懒的半倚着一组长沙发椅背,温温的声调像在压抑着某种情绪,让人不自禁想退到百尺外保平安。

  “嘿嘿,不好笑。”季曼曼退了两步,极力要以轻松软绵的口气说明自己的身分……

  “我叫季曼曼,是‘殷华集团’的公关部经理——”她的自我介绍没机会完整呈现,便在元旭日跨来的步伐威胁里自动噤声。天晓得这是为什么,但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季曼曼却是真的被吓到了!

  而吓她的人甚至什么都还没做,只是向她走来而已。当然,不得不提他的眼神有多骇人。

  容我先发表几点个人小小的原则,不好意思必须打断你的言不及义。”

  元旭日微笑开口:“第一,千万不要答非所问;第二,千万千万务必记住三个字:说重点。最后,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惹火我,尤其在我心情瞬间差得无以复加的此刻明白吗?”

  再度吞了吞口腔里分泌过多的唾液,季曼曼不由自主的乖乖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这人披着文明的外皮,终究掩不去他善于威吓人的潜在凶猛气势。

  实在是弱了自己威风呀!但季曼曼深信自己若想安好的走出“旭日保全”,识时务一点准没错。

  “呃……那么,请问……”

  元旭日抬起一只手,不让她废话,直接问着他要的:“为什么不是韩璇来?”

  “您知道的,身为……”

  一只钢笔险险削过她面颊,钉入她身后的桧木酒柜中。冰凉如刃,没有实质上的伤害,却有万倍的威吓。

  “他没空。”季曼曼这辈子讲话从没这么简洁有力过。

  “我看你们是不想与‘旭日’合作了是吧?”

  “我们想,但不强求。”

  元旭日微撇了下唇角。谁理什么强不强求。

  “叫韩璇来谈。”

  “他没空。”季曼曼再次强调:“这不是韩璇打理的范畴,我不明白元先生为何——”

  “我没允你发问。”丢过去一眼,成功封住她不满的小嘴。“他终会有空来见我的。你回去告诉他,三天之内.他来见我;三天以后,我去找他,以各种方式,而不保证后果,请他慎做衡量。”

  话毕,元旭日彬彬有礼的打开门,示意着滚人的讯息,并且不容许抗议。

  季曼曼小心翼翼的接近门口,以她仅剩的余胆探问:“看在我仅充信差的份上,问个问题可以吗?”见他似不为所动,她再加把劲:“也许日后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你知道、我是他的红粉知已,不只在公事上。”

  元旭日允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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