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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留下被吓得全身僵直的舒大鸿无语问苍天……真是……真是……天理何在呀!

  第五章

  除夕前两天,风雪大作,舒大鸿没有入城上工,随时飞上屋顶铲雪,怕积雪压垮破庙不甚牢固的屋顶;有空暇时,更钉了一扇木门挡风雪。忙里忙外、忙上忙下,他就是不敢停下来休息,怕前日那一吻又来困扰他的心神。

  屋里那个女人倒好,吻了他之后一睡了之,好似根本不记得她“轻薄”过他了个一乾二净。谁教他是那晚没喝酒的人,那夜的记忆清晰得让他每一想起就心跳神速,都快蹦出喉头了。他真担心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活到明年。

  谁说季潋滟不记得的?才怪。

  瞧了眼那个苦恼写满面的拙男子,偷偷暗笑。那样突如其来的冲动、突如其来的一吻,她其实也惊于自己的大胆,可是事后芳心暗喜不已,丝毫没有懊悔的迹象,她更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一生,怕是非得与他共度不行了。

  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居然是与他。

  日后的生活必定是值得期待的。

  见他挥汗如雨地进来,扛着斧头又要往外走。她开口叫住他:“快吃中饭了,别出去。”

  “可是柴薪快用完了,我……”

  “过来坐。”她的口气威严。

  他只得讪讪然地放下工具,坐在火堆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让眼睛乱瞟。

  “为什么不敢看我?”她心知肚明却仍要逗他。

  “呃……那个……男女授受……”

  “呸。”她淡淡地开口。很轻很柔,很优雅地“呸”了一声。

  他忍不住开口纠正:“女人家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拿瓢子搅动火堆上的大汤锅,里头的杂烩面已煮好,香味四溢。她盛了两碗在一边放凉。

  “你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样子。”口拙的他指不出具体的例证,当然也不敢说出那一吻的事,怕反而被她咬成色狼。

  她爬到他身边坐着,道:“没有女人的样子?我不美吗?我的身段像男人吗?我的力气有你大吗?”

  真是要命,舒大鸿忍住喷鼻血的冲动,连忙别过脸。他竟呆呆地随她的话而看向她美艳面孔与婀娜身材,厚大的冬衣包不住女体优美的曲线,尤其在这两日强烈意识到她是“女人”的情况下,他一颗噗通乱跳的心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自从被这“妖女”吻去了之后,他就变得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一定病了,病得很重,快要死掉了!他一定是活不到二十六岁了。

  本想再度逗他的季潋滟因门板传来敲打声而作罢。她起身道:“外边有人?”

  舒大鸿压住她肩:“我去看。”也许是熊或其他猛兽,不能大意,荒郊野外,哪里有人会来?会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身处江湖多年,这点警戒心不可或缺。

  打开门缝,见着了一名男子扶着一名女子,伤痕累累地立于外边,他立即拉开“你们怎么了?”

  由声音轻易可辨,舒大鸿其善心又大量泛滥了。

  “在下姓范,单名衡。与未婚妻前来留云县途中遭仇家埋伏,能否借我俩取暖待一会。待我的手下前来,我们便不打扰。”

  “快进来,快进来。”

  让他们进来后,本欲关上门的舒大鸿见他们骑来的马也受了点伤,当下提了药箱就出去了。

  一接触到温暖,昏迷中娇弱的美人缓缓转醒:“衡哥……”

  “雅风,没事了。”他紧紧搂住。

  “她也受伤了吗?”季潋滟冷不防问了句,让那两名你侬我侬的落难鸳鸯们注意一下有她这个外人在场,不宜有火辣的表演示人,免得惹人还没吃饱就反胃。

  两双眼睛望向她,也在一瞬间瞪大!

  好美艳迫人的女子!而身上那股威仪使得她的美艳不会流俗,反而更添几分丽色。使人目眩神迷……

  范衡收摄心神,庄重道:“在下范衡,忝为“远扬镖局”的少主。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名为路雅风。”

  合着看他们,的确是俊男美女的配对。她只是点点头,心头突然想起那远扬镖局正是舒大鸿上回保一趟镖银前来泉州的老板,据说此镖局为京师第一大家,在江湖上颇有声望,算是大户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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