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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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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蝶抬头,不敢不正视他,轻道: “喂鱼,赏花,谈景。爷想听更详细的吗?”这些个琐碎,他向来懒得多听一个字。 果然,他只是点头,转身就走。 “爷,您慢些儿,慢些儿嘛……” 叶惊鸿的步伐,对女性来说是大了些。就见千纤娇呼地碎步跟上,好不辛苦的追赶。 白秀芝银牙暗咬,瞪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好久之后想到身边的裘蝶时,已经来不及。袭蝶已经回到蝶阁了! 那小小的蝶阁,其实是五处香居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处,才一房一厅,连给丫头休憩的地方都没有,佐证着裘蝶向来不受宠的事实,但却没人看得透裘蝶与叶惊鸿是处于何种关系。 只有蝶阁,是不许任何人擅闯打扰的! 不管现下叶惊鸿专宠着谁,谁都不能仗恃着宠而对裘蝶颐指气使。 叶惊鸿对裘蝶有何意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裘蝶对叶惊鸿似乎有着一种奇特的影响力。这才是令白秀芝挂心的。 她不像其他两个女人,此时全心全意想着要如何对付新宠千纤,白秀芝心里在意的始终只有裘蝶一个人。 这种在意,必须要到她终于弄清楚叶惊鸿的心思之后,才会有搁下的一天。可……她能有弄懂他的一天吗?能留到可以弄懂他的那一天吗? 除了裘蝶,其他女人从来无法在他身边留太久的呀…… 她不是裘蝶,那她,还能留多久? 如果叶惊鸿垮了,她们这些女子的下场会是如何? 埋首于女红里,漫游的思绪终是游移到白秀芝那些话上。 下场吗?不是被谁占为己有,便是被杀或驱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吗?对她们这些弱质女流来说,江湖毕竟是男人的天下,被圈地于其中的她们,其实没有多少选择。 “又发呆?” 从敞开的窗口掠进一抹身影,定身时便是安坐在椅子上的姿态,彷佛已落坐下许久,连一丝尘埃都没惊动,人已来了。 来的人,当然是叶惊鸿。除了他,这蝶阁还有哪个男人能近呢?可他,这几日,未免也太常来了吧?她起身为他倒一杯温热的参茶,心中浮现这个疑问。自从他自富西城回来后,三天两头的便会来她这边过夜,有时清晨醒来,不意发现了他没带走的披风,才会知道他那一夜是在她身边休息的;有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也隐隐觉得他似乎来过…… 总之,这些天来,他太反常了。这是为什么呢? 将参茶放在他面前,转身就要拿巾帕给他净脸,可是他一把抓住她,力道有些大,让她踉跄地跌进他怀中。 “爷……”她轻吟。 叶惊鸿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身上摸索。但不是为了挑情——他当然有纵欲的时候,但不常。只一下子就摸遍了她的脖颈、腋下、腰侧,她身上能藏物品、能裁暗袋的地方都摸完了后,问道:“给你的玉呢?” 她被他突来的孟浪给惊得脸都红透了,完全不见平日的苍白冷淡。急促道: “在里边,方才沐浴完,搁在一边……” “刚沐浴完?”注意力被转移,他就着她被扯开的衣襟口,鼻尖一凑,就在那一方嗅闻起来。“很香。” 唉,唉唉……这可怎么是好……她只能无措地任由他去。这些日子的他,愈来愈反常了,从他说要她给他生个娃儿那日开始,他就变了。 难不成,这些改变,都是为了要她生孩子吗? “你……要娃儿是吧?”上仰的螓首让她的眼神只能游移在屋梁上头,似有若无的声音逸出唇畔。 凑在她颈子间的头颅一顿,模糊问着:“什么娃儿?” 显然他是忘了。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她回答的声音里有一丝叹息: “没什么,不说那个了。”他忘了也好,忘了那个儿戏之言,对两人都好。就怕他顽性一来,偏要她生出一个孩子哪! 她不想为他生下子嗣。就算不敢反抗他,心中真的是千万个不愿意。他这样的人……以及,她这样的人……都是不适合为人父母的。 由于看着上方,所以没发现叶惊鸿的鼻间虽是又凑入她衣襟里,但是那双眼,却是没离开她的面孔,对她的失神,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又在探查些什么。 她以为这样的沉默将会直到入睡那一刻,但是他却是开口了: “你想过嫁人吗?” 嫁人?他说……嫁人?“没有。”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 “任何人都没有吗?即使是我以外的男人?”像是对这话题兴致浓厚,他继续问,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裘蝶思索了一下,确定脑中还是一片空白,道: “没有。” 他笑,气息喷在她颈子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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