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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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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孙达非,隐伏在燕楼附近已有数日。最近的燕楼极不平静,日日都有欲夺宝者前来兴战,加上波涛暗涌中的权力内斗,每个人的安危都堪虞,而他只在乎裘蝶,只想保护她躲过这一次的浩劫,无意插手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他只想将裘蝶带离燕楼的是是非非,不让任何事端惊扰到她。他这小姐,已经吃了太多苦了呀!无法想像,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 “站住!”随后而来的黑衣人警觉到事情有变,大喝着围住他的去路。他们好不容易从燕楼脱身,没意料到居然会有人敢劫走他们的成果! 孙达非没有再走,事实上,他之所以走得缓慢,就是要等这三人前来,一举消灭。这么一来便没有人能知道裘蝶最后的下落,危险就远离了她,无须再被卷入燕楼的事端里。 “你是何人?居然敢偷袭我等!”一名大汉怒喝的同时更是掠向孙达非,企图将人质给抢回来,但是被俐落闪开。 孙达非没有与他们废话,抽出斜背在背后的长剑,迎向所有刀光剑影,意在消灭,不在突围。虽然怀中抱着人,但丝毫无碍他身形的变幻移动。这三人的功夫不弱,但显然是不被孙达非看在眼内的。即使在三人有组织的轮攻之下,也只是教他受到皮肉伤而已——这还是为了完好守护裘蝶所致。 不宜久战,他一剑挥开所有迫来的力道之后,趁他们调息转招之间,一一击去,攻个他们措手不及! 三个血窟窿代表着三条人命。 他没有留下来探查鼻息,便迅速离开此地。眼下,没有什么比怀中的人更重要! 单膝跪地请罪的燕楼护卫前来报告发生在蝶阁的事件,身上带伤,眼底有暗藏不了的恐惧,畏惧着会得到的惩罚。 “被人掳走了?!”首座上的男子牙齿正咬着白布,给自己受伤的左肩上药包扎。像是心思全放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问出来的话漫不经心,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女人被劫走,而那女人还是前些天被他公开说出最宠的那一位! 但是他那清淡的口气却一点也无法让下头请罪的人宽心上半分,护卫的恐惧,只增不减。 “是哪一个夫人?你再说一次,本主没听清楚。”用力捆住伤处,牢牢系结,脸上看不出痛苦之色,仿佛那伤不在他身上,仿佛先前与“大漠之鹰”瀚兀飞有一场死斗的人也不是他似的。 “是……蝶夫人。”两名侍卫抖着声再说一次。 “是蝶夫人吗?”喃喃念着,像是在想那是哪位一般,花了好些儿时间。然后才唤道:“司刑房主。” 掌管司刑房的人立即抱拳站出。“在。” “护主不力。鞭五十,去右手,丢出燕楼。”轻拍着衣摆上的灰尘,说得无比随意。一点也听不出是在说着极残酷的刑罚。 跪在下方的人在被司刑房的人押解时,终于出口告饶! “楼主!请给小的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一定尽力将夫人救回来!请相信——”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基于求生本能,他们只能拼命争取一线机会…… 叶惊鸿冷冷一笑。 “救回来?救回来再当本主的绊脚石吗?” 众人一愕!楼主不在乎蝶夫人?他不是说过……好吧!就算蝶夫人不是他最宠爱的,可身为一个男人,尤其又是他这么样一个霸气阴邪好战的男人,怎么吞得下这种侮辱?除非他另有想法…… 坐在他身边的水柔柔含笑赞道: “怎好说是绊脚石呢?师兄,她毕竟是你的最宠呀!莫非是有什么别个安排,趁此让她脱离这是非之地?这真是高招呀!” 叶惊鸿看了她一眼,懒懒道: “既然你如此关心蝶夫人,关心到不惜对本主使用激将法,那本主怎好推却你的盛情?不妨这么着吧,你呢,就派人去杀了她,以全我这师兄的颜面。” 水柔柔没有因这个提议而动容分毫,一迳冷淡道: “师兄的颜面于我何干?” “你是本主的未婚妻,掌管本主的后宫是你的责任之一,自然,清理门户,以全本主颜面,亦是你的本份。”叶惊鸿挥手让司刑房将人拖走,自己也站起身欲走人。表示事件谈论至此,一切便算完毕,无须多说了。 “你真舍得?”水柔柔在他背后问。 叶惊鸿回眸看她,别有深意道: “舍不得的是你吧?” 她心一震,但脸上无波绪: “她可不是我的侍妾。” 昂首大笑,叶惊鸿没接话地跨出大门。 “我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好笑的话取悦了你!”水柔柔追出来,脸色冰冷。 他还是迳自走,裸裎的上身只有醒目的白布一圈一圈裹着泛出血迹的伤处,然而,即使是受了伤,但他结实黝黑的肌肉垒块显示出每一分肌理蕴含着的不容忽视的巨大力量,看上去狂放得惊人。 “裘蝶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他停住,没有因为她挡住他的去路而不悦,心情甚至是还不错的模样,因为仍愿意继续与她说话,没有走人或打退她。“你的谋略很好,布局得不错,抓走她确实让本主心神不宁。” 水柔柔分不清他语气里的真伪,整个人被他搅乱了方寸,不明白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莫非她猜错了?叶惊鸿对裘蝶的关爱其实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重?是这样吗? “你心神不宁,却不想救回她?”不该问的,却停不住自己的嘴。 “为什么要?不能自保的人,留在身边何用?” “她可能会爱上别人呀!你不在乎吗?你不是那样的人。该是你的,就算要毁掉,也是自己来,这才是你!” 叶惊鸿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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