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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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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两个男人同时跳起来大吼: “他奶奶的!老子们在商量机密大事,你们嗑瓜子的声音咋滋味滋的想吵死人哪……” “王八羔子,不想说而已,还愈吃愈大声,找死!” 被指责的獐头甲与鼠目乙无辜的捧着地薯,害怕地道:“我们没有在嗑瓜子呀。” “我们以为是你们在吃呢,不是吗?” 四双狐疑的眼,惊疑不已的对视,并屏息倾听,想确实找出声音的来处。 但,“卡滋”声再也不曾响起。 “咳咳咳……” 还没走到常孤雪房间的门口,远远便可听到风寒病重的剧咳声。梅好奇的从窗口往里头望。 里边,躺在床上却不安分想起身的是常孤雪。由他赤红的脸色来看,正被高热所苦中。 床榻旁,侍候着汤药的是钟南山,以及一位十六岁的少女──也就是不再能以肉球唤之的窈窕少女钟萍。 “晋大夫派人快马送来了治风寒的药,无论如何也得喝下去呀,寨主,你这病已拖了十来天了,再不吃药可不成。晋大夫说你再不肯吃,他就要从百里外的秋扬县赶回来了。您也知道晋大夫不谙武,一身的文弱禁不起舟车快马的折腾……”一长串的苦口婆心,显然还能再啼个两、三个小时,而不怕用光了他今生所学过的词汇。 “拿开,我说不吃。明天就会退热了,你别多事。这么多年来,我受伤、生病,几时需要用药来着?端出去,让我起来处理公事。” “常大哥,您千万别逞强呀,奴家……” “肉球,把羊皮卷拿过来。”他已坐起身。 “喔好。”钟萍转身走了几步才晓得要跺脚发嗔:“常大哥,人家已经不是肉球了!别再这样叫人家啦!” 那很重要吗?常孤雪觉得女人就是小毛病一大堆,莫名其妙得让他连沾也懒,所以至今未有娶妻或纳妾的念头,更是对女人敬而远之。 “我说,寨主,你拖着这样的病体,简直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要知道有多少人想置你于死地前天夜里──”他的叨念立即被打断,“前天夜里那三个刺客此刻已被我废去武功,丢到山下自生自灭了。”区区宵小,哪有对付不来的道理? “你没杀他们呀?”梅好讶异地问。要是以前,他对那些行凶于他的人若不是一刀解决掉,也会伺候上数十种酷刑、断手断脚的才放人走,可凶残呢。 “喝!”钟氏父女同时吓了一大跳,并退了好几步,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位白衣姑娘是几时出现在身畔,竟让他们无所觉。 倒是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一向是这样出现的嘛,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咧? 床上的常孤雪仅是眉头微扬,可能也是挺习惯了。伸手轻抚了脸颊,锐眼投射向那个笑得一脸好奇的可恶女人。他可没忘十天前被她丢在雪地中,不仅被奇怪的摆着,然后整张脸被胡乱涂写,致使他因睡在风雪之中太久而生病,那张见不得人的脸还以面罩盖了三天才得以见天日。 “你是谁?!”基于女性的敏锐心思,钟萍充满了防备的开口质问。她可不许其他女人接近常孤雪,这是她才能独占的特权。 梅觉得脚有点酸,也就坐在常孤雪身边的空位,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 “我叫梅。” “你……你……”她怎么可以坐在常大哥的床上?! “梅姑娘是山寨里的人吗?”钟南山确定她并不是,虽然对她依稀有点印象,但却又觉得陌生得紧。 “我又不是土匪,怎么会是这里的人。”梅很快的撇清,以昭示自己清白无垢的身家。 “这是什么浑话!谁是土匪了?!”钟萍大叫。 “姑娘,我们这儿并不是!”钟南山觉得很有必要对她做个解释。 不过常孤雪很快的打断他: “钟叔,药留下,你去忙吧。” 听到手上这碗药终于有机会送到寨主的肚子内,钟南山立即放下药汁,再三交代: “一定要喝哪,那我出去了。” “爹,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走啦走啦!没听到寨主要我们去干活儿吗?早上那一批米粮八成装运好了,我们去清点吧。” “不要啦……爹……我不……” 闲杂人等已清场完毕。 梅狐疑的盯向他。 “干嘛打发他们走?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常孤雪冷着一张脸,迳自端着药喝着。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身体有那么热哩。”她凉凉的小手搁上他额头取暖,觉得很有趣。 他瞄了她一眼,原想拨掉她贴近的小手,但不知为何,竟也就由她了。 反正这女人再怎么做出胆大包天、惊世骇俗的事,也不会感到羞惭失仪的,他又何必代为叨念她的不合宜?在她自己半点也不觉得的情况下。 向来不让女人近身的他,独独对她例外,但显然她并不明白自己有着特别待遇……真是一个,笨女人。 “你为什么摆出一副很怨恨我的表情?”梅也瞄着他问。 “你不会忘了十天前做的好事吧?”一反刚才应对别人的平板威严,他现下的口气相当的有表情。 “我做了什么?”她这么忙,哪会记住一些不重要的鸡毛蒜皮小事?又不是爱记恨的人类。 他撇起唇角。 “十天前拜你所赐,我在大雪之中昏睡了两个时辰,并且受到风寒。” 哦……想起来了。她煨暖了右手,换左手贴上。 “幸好我好心的给你准备了床、被以及一支小纸伞,否则你身体这么虚弱,八成冻掉小命了。” “那是说,我还该感激你喽?”他笑得好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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