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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么强势,叫人不信也不行。黎恣垂下肩膀,身上如有重担。 

  “班导好凶……不是好老师,不仁慈、不和蔼、不亲切、不善良……”她细声嘀咕着,假装目光无神,暗地观察他的神色。

  “你活腻了啊!”何岚抬手就要“整治”她的脸蛋。

  黎恣赶紧抱住脑袋。“我头好痛啊!”

  试了那么多次,她仍无法判断,这个班导到底吃软还是吃硬?

  有时候她装可怜,他的态度会变得很柔软,但不是次次奏效,黎恣眨了眨迷惑的双眼。唯一清楚的,是她不再恐惧何岚了,其余的还需再调查。

  “我看看……”何岚脚步一顿,摸着黎恣的头,谨慎地拨开发丝,仔细观察。

  她的鼻尖靠向他,嗅到高山冷泉似的冰凉味道……这一刻,黎恣怨起自己的腿不够长,如果她再高一些,就能抵近他的胸口,再次倾听他的心跳了……

  “出了一点血?”何岚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黎恣惊醒地大叫:“啊,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只有自己知道,她突然慌张的情绪,是因为无法收起对这个恐怖份子的依赖。那么蛮横的何岚,她却想听他的心跳,贪图他给的无以名之的安全感。

  “发什么神经!”何岚按住她的肩,不准她再乱动。“你每个月不是都要流血的吗?”

  他粗鲁的言词,使她一张脸顿时红透了。“班导好色喔,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色你个头,我是长辈!”何岚望向前方的目光一转,脚步跟着移动,不再往指导室的方向走。

  “你又不是我亲戚,怎么会是我长辈?”黎恣不解的问,脚步主动随着他转。

  “老师不是学生的长辈吗?”何岚屡次关注她头上的小伤口。“……又要带你去医务室了。”

  她真是多灾多难。“老师不是会检查吗?”

  “我只懂得处理一些外伤。”何岚想到与校医再见面的情景……说不出的尴尬

  神情立即覆盖了他脸上的冰凉。“我怕你撞到脑子,越来越白痴!”

  他的话伴着少见的微笑,黎恣仿佛听到泉水滴落在石上的声音,清脆极了,让她忽略了他对她的讥嘲。

  她仰望他的眼神,染了一层春色。“老师……我有问题,我要问……”

  “说啊。”医务室在眼前了。

  黎恣换上怯生生的表情。“你能不能看在我那么可怜的份上,把那本男男漫画还给我?”

  “……”有人脸上三条线。“去医务室之前,我先打开你的脑袋检查一下!”

  “不要啊!不要、呜……”在魔掌伸向她额头的瞬间,黎恣没命地拔腿狂奔。

  “小心又摔倒啊……”提醒才刚出口,就见她“跌”进了医务室。

  真的,不是走进去,而是摔进去。

  “你这个……”何岚停下脚步,很没同情心的爆笑出声。

  他忍不住想像,现在校医的脸色一定很精采吧?

  晚餐过后,回到宿舍的黎恣打开门,终于看到她的同居人。

  “学姐好。”她恭敬地自我介绍:“我是黎恣,二年级,是新来的……呃?”

  话还没说完,就见学姐已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了。

  “无论你从哪里来,以后你还是一个人住,我走了。”

  黎恣吃惊地追在她后面间:“学姐讨厌我,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吗?”

  如果学姐是因为她而搬走,她会自责内疚伤心滴!

  “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讨厌你?这所变态学校,我是待不下去了!”包袱款款的人要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学姐……”黎恣无措地目送她离开,许久后才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一阵冷风吹过,黎恣觉得有些凉,赶紧回房。

  晚上,独自在陌生的环境里睡觉,她有些不安,坐到桌边取出笔记本,习惯性的写起日记。

  今天,是她来到“自由学园”的第一天。

  如刚刚离去的学姐所言,这是一间不太正常的学校,尽管她被分配到比较正常的班级,却遇到了一个十分异常的班导。

  桌上的灯流泄出鹅黄色的柔暖光芒。写到班导的种种,黎恣不由得扬起嘴角,露出微笑。

  老师和她一样初来乍到。虽然他脾气不佳、行为恐怖,但他不会打她,又关心她……

  老师的长相、老师的身材、老师的心跳……笔下的纸张,满页里全记着班导怎样怎样。

  直到写得手酸了,黎恣才回过神。“咦,怎么都是他?”

  她唯一描写的人,只有老师一个。黎恣脸红了,拿出立可白想湮灭证据,又不忍心下手。

  仿佛,字里行间有某些东西很重要。

  她吹了吹未干的墨水,写下最后两个字——何岚。然后小心翼翼的合起日记,放在手上……

  应该收起来了。刚这么想,随即忍不住再打开来观赏。自己的心情,每分每秒都不一样。  

  经过两天的考核,不幸的C班学生,又要迎接悲惨的新生活——上午的课程完毕,何岚告诉学生,下午将有全新的课程。 

  午休过后,学生们无不翘首期盼着何岚即将推出的“全新课程”,会是什么新鲜招数?

  “班导到底在想什么?”

  上课之前,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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