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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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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二公子看上姑娘,要娶你为妻,这不是大喜吗?”王媒婆谄媚的说,想事先就巴结这未来的少夫人。 “这算什么大喜?就凭他长孙家有钱有势吗?我是不是该感激莫名,涕泅纵横的跪地谢恩?”绍芬激动的说着,把气全发在王媒婆身上。 王媒婆尴尬的呆站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何温小姐的反应是如此的反常、激烈,和自己心中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王媒婆突想到二公子交代她的话,才回过神来,“二公子说:‘请小姐看在温老伯的份上,答应这门亲事,’婚事就订在三日后,请温小姐准时上花轿。” 王媒婆说完急急的跑出门,她怕她会像长孙家送过来温家的礼物般,被小姐扔出门。 绍芬到朝露庵找静虚师太。一到师父的禅房,她就抱着师父痛哭。 静虚师太慈爱的搂着她,“孩子,有什么委屈告诉师父。” “长孙家把我爹爹捉走了,还要胁我三日后嫁给长孙不凡。”绍芬哭着说。“师父,我不要嫁给他。” “唉!姻缘天注定、也许月老早就把你们之间的红线牵好了。长孙家虽以这种方式逼婚,但你父亲在他们手上,你能不答应吗?”静虚师太开导着她,她以出家人的修为看出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所呈现的。 “师父,我不嫁,你能不能帮我剃度?我要和你一样当尼姑。”绍芬要求着。 “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因缘际会,你没有当尼姑的命,晨昏只有青灯古佛为伴,不是你能过的生活。”静虚师父开导她,不要她一时想不开出家了。 “师父,为什么你能过?”绍芬好奇的问:“师父,你为什么出家当尼姑?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静虚师父回想着未出家前的日子,只体会“世间男子多薄幸,世间真情难求”的滋味。可是是既已出家,早已脱离生世情爱,一切都看淡了。那些事都已远离自己了。现在唯一舍不下的,就是眼前这位爱徒。 她能嫁给长孙二公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以自己所知,长孙二公子并不如绍芬所说的那么不堪。以致,她将爱徒将嫁入长孙家的事视为定局。 静虚师太拿出一瓶她珍藏许久的古瓶,“你将为人妇,师父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只有将这瓶师门所传的‘天真雪兰’送给你。” “‘天真雪兰’是什么?”绍芬好奇的问,早已忘了哭。 “据传‘天真雪兰’产自西藏秘境,那里的少女将它晒干后磨成粉珍藏,成婚前三日将粉抹在头发上,若新郎是真心爱自己的,那么将会有异象产生。我现在就帮你抹在发上,以测试长孙二公子是否是因真心爱你而娶你。若没有异象,师父再帮你剃度也不迟,凭你的身手,到时你应可轻易脱身。”静虚师太将粉抹在绍芬发上,“天真雪兰”粉遇发即溶,无色无味,让人感觉不出它的存在。 静虚师太将剩下的粉收好,交给绍芬。“以后你就将这传给你女儿吧!”看看天候说:“为师静修的时刻到了。” 绍芬告别师父回到家中,自己既找不到父亲。只好应长孙家的要求,三日后上花轿了。暂且听师父说的,等看看有没有异像发生再决定。 花轿一出温家大门,就有人叫着:“一朵、两朵……不是,是一双、两双、三双……” 只见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双双像兰花的蝴蝶,它们愈聚愈多,围绕在花轿四周。一时之间,长安城内被挤得水泄不通,人人争相目睹此种异象,让迎亲的队伍寸步难行,后来官府出动官差,才让队伍继续行进,以免误了拜堂的吉时。路旁有迷信之人认为新娘是花神转世,因此在出嫁时才有蝴蝶护送。从此,长安城内的人便以‘兰花新娘’这个外号叫长孙家少奶奶。 大户人家办喜事排场本来就大,更何况是坐拥长安半边天的长孙家。一时之间冠盖云集,连皇帝都送了礼,更明白的昭告世人长孙家的富和贵。 坐在轿内的绍芬听到路边众人议论纷纷,心想,师父所说的异象出现了,由此可证明长孙不凡对自已是真心的吗?那他又为何要用胁迫的手段? 不凡坐在马上,看着身后花轿四周的蝴蝶,他也对此异象百思不得其解。在长安城内,他从没看过这种蝴蝶,为何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且环绕在花轿四周,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蝴蝶一直护送绍芬进了长孙家,她下轿拜堂时,蝴蝶还在她的四周,直到她拜完堂,蝴蝶才散去,众人目送着它们消失在远方。它们不知从何而来,自然也没人知道它们往何而去。 进了洞房后,老太君赶走要闹洞房的人,她可不要一些不相干的人误了宝贝孙子的春宵。她还在担心不凡身上的毒,万一毒发不治,至少也要在新娘腹中留下一个遗腹子,好承续长孙家的香火。 新房里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红烛燃烧的僻啪声。 绍芬打算面对不凡的那一刻时,准备好好的整他一番,让他不能得“逞”。而不凡看着端坐床头的佳人,等着面对她的盛怒。他知道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他们长孙家的花轿的。 不凡用秤杆掀起了红盖头,马上迎上一双怒目而视的杏眼。绍芬用张得不能再大的双眼瞪着,先是愤怒,后是惊讶,她叫:“‘拖把’怎么会是你?常输不还呢?” “我就是长孙不凡,长孙家的二公子就是我,在此向娘子陪罪,望夫人不记小生过,原谅我隐瞒身分之罪。”不凡躬着身向绍芬诚心的陪着罪。 绍芬想一想,还是觉得很生气,她将脸转过一边不看他,噘着嘴,“你欺负我,用我爹爹来逼我上花轿,你太坏了。” 不凡实在爱极她那娇俏的模样,走到她面前说,“夫人,再一次的对不起,我实在最怕你不愿上花轿,怕不能当你的相公,怕今后没有为你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机会,怕不能为你做牛做马,怕……” 绍芬突然忍不住哭了,“你就认为我那么不好吗?需要你为我赴汤蹈火、两肋插刀?要你做牛做马?”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啦!这只是表明我真的很爱你,哪知道这么说会惹你生气。”不凡着急的说。 看到她哭了,更觉手足无措,拉着衣襟轻轻帮她擦着泪。 “你既然说爱我,那为什么要绑架我爹爹?其实,你若好好向我求婚,我还是会嫁给你的。不过,那时我是把你当成‘拖把’公子。”她坦白说。 “因为你把长孙不凡想得很坏,所以,我当然要用绑架来威胁你,这样才能符合你心中长孙不凡做事的方法,对不对?”不凡有点坏坏的说。 “那我爹爹呢?”她关心的问。 “我安排他在长安近郊的别院中治病休养,我那外号‘死不了’的朋友正在医治他,大概过几日后就可痊愈了。我保证,到时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康的爹爹。” “你真好!”绍芬感激的说,又突然叫了一声:“不对,你太坏了!”因为不凡乘机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害我白担了好几天的心。” 不凡帮她将重重的凤冠拿下来,拉着她坐在事先摆好的酒席前,“吃点东西吧!我相信你这几天一定没有好好的吃睡。来,让我喂你,当作是向你陪罪,好吗?” 绍芬担心的看向他的肩膀,“你的伤,好了吗?” “不碍事,下手的人主要是想让我毒发身亡,结果我的毒却被你解了,所以,这个伤就不算什么了。” 为了证明他的伤真的不碍事,他将绍芬拉坐在他膝上,然后倒了一杯“红桂花酿”给她。 绍芬推拒着,“不要,这酒的后劲好强,上次喝了以后,害我不自觉的在人前暴露出我所学的武功。我一向不在人前显露武功的。“ “没关系的,我已知道你有武功的事,所以在我面前显露没有关系。”他将酒喂人她口中。嗅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闻了又闻,仍不忘问她:“你怎么会有武功:你师父是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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