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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闵莫可奈何地朝手下点头示意,谁教大哥哪个人不惹,偏偏惹上蓝凤笙,而她身后竟然有裴家这座大靠山,此刻若这口气不咽下去,赵瑞平日的恶形恶状若传进老爹耳里,谁都不会好过。

  两个家仆死命摇着自家主子,明白裴彻阴冷的性子,也不知他家老王爷怎么会结交上这等恐怖人物,于理于情都嘛他家少爷理亏。

  看那家伙未清醒过来,裴彻脸色益发阴沉难看。装死?来这套?想玩这不入流的小把戏?

  抄起桌上酒瓮,裴彻朝赵瑞兜头浇下,洒了对方一身的酒,受伤的伤口被酒一淋,痛得赵瑞鬼叫个没完,无法再假装下去。

  “醒了吗?很好,我比较偏好有效率的作法,请别见怪。”裴彻冷笑道。

  “大哥,你总算醒过来了。”赵闵假意伸手搀扶,小声在他旁边咬耳朵。“你这下闯大祸了,我警告你多少遍,叫你少来风月场所,为何就是不听我的劝?”

  “赵闵,你来得正好,替我出出气,这家伙找你大哥麻烦。”赵瑞表情扭曲,难忍痛苦。

  “够了,他是老爹的旧识,裴家的二当家,你哪根筋有问题,竟和他杠上?”

  “我管他是谁,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看在……”话才说到一半,赵瑞被人高高拎起,傻了一双眼。“你──”

  “别紧张,你没欠我什么,不过你却欠她一个道歉。”裴彻将他拽到在凤笙面前。“歉道完了,要滚要爬请自便,恕不送行。”

  见裴彻如此羞辱赵瑞,凤笙心底并无快意,开始替他担心。

  “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我不是在替你争些什么,而是要教教这无耻的家伙,若真想玩,就要玩得有格调!”按住他肩头,裴彻吼出声来。这家伙难道不曾想过一个大男人的拳脚,很可能会打死她这个弱女子吗?

  “大哥,你别争一时之勇,是你理亏在先,事情闹大若传进爹娘耳里,届时准有你好受!”赵闵凑上前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总是至理名言。“凤笙姑娘,是家兄无礼,理所当然该道歉。”

  在裴彻的冷眼下,赵瑞百般不愿地道了歉,原先的嚣张此刻早不见踪影。

  “要你别再来玉楼春寻花问柳我是没资格,毕竟挡人财路有损阴德,可我要你从此不准出现在她面前,你办得到吗?”松开手,裴彻冷眼看他,口气森冷恶寒。

  赵闵拉起兄长,忙陪笑脸。“没问题、没问题,裴二当家说的都没问题,只要凤笙姑娘已无大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咱们出了这扇门,有恩有仇不再算计可好?”

  “我没意见。”裴彻承诺。

  得到他允诺,赵闵总算放下心头大石,拉着赵瑞步步退向门边,嘴里仍不忘客套道:“先前家父还惦念着裴二当家,既然您人都到了西陵,有空就到晋王府中做客,由我做东,陪家父聊天谈心,相信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好,就替我问候王爷一声,改日定登门拜访,顺道送上一坛令尊念念不忘的陈酒。”

  裴彻轻颔首,表情带着淡淡寒意,可看在赵闵眼底,却是浓浓杀气,吓得他拖着兄长快快闪人。

  在众人离去后,见屋内又恢复到先前的宁静,凤笙才淡淡开口。“你晓得赵瑞的个性吗?你一定不知道为何今日他如此恼怒。”

  “是不清楚。”裴彻回身看着她,很难告诉自己眼前这名女子和心底另一道身影毫无关系。她们是如此的相像,所以他才会失去理智,只想替她讨回公道。

  “我之前曾好几次拒绝见他,即便他捧着大把银两,若我不愿意,他仍然是无门可入。好不容易我点头了,他却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凤笙话声轻软。“然而倚门卖笑,怎能端什么架子?你今天救了我,难道就顾得了明日的我?”

  抿紧薄唇,裴彻不知她意指为何,莫非要他不闻不问,眼睁睁看她被人凌辱?

  他做不到!

  “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保证,能保我永远的清白吗?”凤笙定定地看着他,有着心意已决的固执。“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做足了准备。”

  她话说得平静,却教裴彻心头百味杂陈,这是她的宿命,而她竟比谁都早看清现实的残酷,留在原地独自承受。

  他明白在这红尘俗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一段故事,也会有不愿摊在别人面前的心酸委屈,如今他亲眼见识到她的坚强,顿时有种很悲哀的情绪。

  他缓缓探出手,想亲近她却又不敢放肆,大掌仅是停在半空中,心头隐隐纠结成一团,她的苦他看得很清楚,没有任何女人,甘愿堕入风尘红楼之中,那是比贫困还要再更得到不尊严的一种煎熬。

  “别以为你真能改变些什么。”凤笙合上眼,不愿再见他的温柔,他越是心疼不舍,就越教她痛苦难熬。

  她比谁都明白,这男人也跟其它为她的美丽而驻足的男人一样,假若哪天她年华老去,他也会和其它人一样,不再看她一眼。

  这就是现实,她无法刻意忽视!没有人会爱她的心,从没有人关心她究竟在想什么,他们只想得到这副光鲜的皮囊,更不在意“蓝凤笙”这个名字到底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多深刻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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