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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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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几日司空睿没进宫里,皇后惦念得紧,要他来探探消息,否则他才不要跟在人家后头,瞧这死丫头耍娇撒泼哩! 被堵得毫无余地可回嘴的冯怀音,扁着嘴瞪着司空睿。 他没事带个人冲她做什么?左一句春雷琴,右一句欺君犯上,就是要她冯怀音一辈子都在他司空家抬不起头嘛! “兆公公只是劝你,心直口快,心眼倒是不坏。”司空睿笑着打圆场,这丫头脸色又青又白的,真是太过好笑。“你何时上本司院?我送你一程。” “不必大人烦心。”两人再纠缠下去,下回要是又生啥事搅在一块,冯怀音不敢担保娘亲会不会真让她这辈子都踏不出家门了。 “死丫头!耍什么娇?咱家明天就告上朝去,抄得你冯家人头落地,全府不得安宁……” 见人家又搬这一套来,冯怀音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眼。 她今年到底是走了什么倒楣运?被人家一脚跺上头又接着补一脚,接二连三,没有个喘息。 冯怀音懊恼极了,回头她得去庙里上个香,去去晦气。要不,她会郁闷而死! 第五章 “司空大人,您这几日都没进宫里去,敢情是窝在本司院里不肯走吗?”兆公公低声问了话,这风月窝司空睿可是比先前走得还要勤啊! 司空睿饮着酒,见前头身材曼妙的舞伎跳着舞,时不时还对着他眉目传情,盼望能得他的宠爱共度春宵,好在本司院里出足锋头。 那日,司空睿对向莞冷酷的警告,让其他人眼见此破局的情势,过去的激情转眼成了云烟。这消息在本司院里传开,向莞成了失势的一方,成天以泪洗面,却也不见司空睿一声轻声问候。 他的无情,让许多人望之却步,但同样也有不少本司院里的姑娘,欲做只美丽的飞蛾,哪怕扑火燃烧殆尽也甘愿。 “你若看不惯,回宫去不也乐得清闲?”司空睿怎不知道他心底想什么。“皇后交付的事,我也一样会做到。” 过不久,宫内将夜宴朝中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皇后藉此请司空睿作首曲调,也算是让他在圣上面前再争一口气,以讨帝王宠爱之心。 皇后的用心,司空睿不是不懂,不过就是因为太明了,所以便显得很不开心。 “这夜宴的时候已近,皇后就怕大人来不及。”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兆公公比谁都清楚,然而他不过是个奴才的身分,自然也不好多嘴些什么。 “她怕什么,怕我临阵脱逃不成?”司空睿轻笑道,对于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风风雨雨,始终置于身后不想再去追忆。 时至今日,几个年头过去,一些曾经早就改变的,又甚至是无法挽回的事,他早就比谁都还要清楚,并且可以冷眼去笑看那些自己一开始便无能为力的现实。 “司空大人切莫这么说,您应当是最清楚皇后心思的人。” “兆公公,你跟在皇后身旁多久了?” “回大人,过了今年初春,正好足了七年。” 听到兆公公这么回道,司空睿不禁感叹。“是啊,已经都过了七年了。” 这说长不长,说短却一点儿也不短的年岁中,他也这般放纵的度过,很久没有仔仔细细地回头,重新审视那份搁在年少岁月中,既轻狂又坚持的情意。以致于到现在,他到头来还是独自一人。 “大人,恕咱家贫嘴一句,皇后很惦念您。”他之所以跟在司空睿的身后,也是因为他久末进宫,整日流连在本司院里,皇后心底恼火,才派自己来跟前顾后,找机会通报回宫。 “我以为她的心底,装得下富贵荣华,装得下权势声望,就容不下一个我。”司空睿讽刺地道,她到底也是个贪婪之人。 面对司空睿的冷讽,兆公公并未听进耳里,说穿了他也不是什么爱惹事端,生话柄的人。 “大人,此话我们就在此打住,离开之后,便是烟沽云散。” “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你也要掉脑袋吧。”他轻笑,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潜藏多少真实情绪,无人可知。 “奴才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望大人见谅。” 司空睿挥了掌,表情颇为不耐烦。“退下,让我好好静一静。” 兆公公使个眼色,将姑娘们全支走,独留司空睿一人在包厢里。 直到此刻,司空睿才卸下平日的潇洒。搁下酒杯,他茫然地望着杯中的倒影,眼中写上一抹就连自己都解读不出来的情绪。 这些年来,他过得好吗?如今,七个年头过去,他从不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却在今日从兆公公的嘴里,听见那句他曾经很渴望拥有的爱恋。 然而现在从他人的嘴里亲口证实,得知这话的他,却怎么还露出这样无奈的神情?难道,他要的、贪的、等候的,不就是这一句吗? 这一句迟来很久的想念,终在今日被他盼到。但是,至今他能改变些什么呢? 她的惦念,有几分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位高权重的后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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