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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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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窗棂钻入的清风,夹带著淡淡的花香,甚是清幽恬静。 凤怀沙睁开眼,睡得不怎安稳,身子一翻,扑鼻而来的净是女人甜腻的香气,那胭脂的甜蜜气息,他也闻了好些时日了。 他眉一挑,见到洛明明趴睡在自己的床边,显然是夜里还守著他。 “这女人……麻烦。”她身著春衣,轻薄如蝉翼的纱裹在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连防寒的效果都没有,充其量就只是好看。 他不知道说了几遍,叫这女人别穿这么不实用的衣衫,遮没几块肉,但她就是要和城里的姑娘家赶流行。真搞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像是大海针那般,捉摸不透。凤怀沙起身,将人给抱上床,拉著锦被替她盖上,却不小心惊醒她。 “你好点没?”洛明明的眼神蒙眬,睡意很浓。 “人还没死,应该不错。”他拉高被,让她窝进暖暖的榻中。 睡迷糊的洛明明没听见他带刺的话语,毕竟他哪次说话不是夹枪带棍的呢?凡事太计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你起来做什么?” “被你的打呼声给吵醒,像雷声那么响。”拂开她的浏海,难得听见她的话声软得像猫叫,甜腻腻的,更似春风中的棉絮,那般轻柔。 要是她常常这样糊著声对自己说话,凤怀沙就会勉强考虑别那么尖酸刻薄的对她。欸,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就是吃女人家撒娇那一套嘛! 可惜洛明明性子耿直,吃不了半点亏,除非是她自己理亏在先。若非是这性子使然,他当初登露明酒楼时也不会差点和她大打出手,让两人结怨。 这女人呀…… “麻烦。”凤怀沙没想到自己心底想的,又从嘴里说出来了。 “麻烦……”洛明明打著呵欠,学著他的话像鹦鹉似的,有点傻里傻气。凤怀沙轻笑,可能是身子好了,让他心情也不自觉变好,瞧她也顺眼多了。今夜,有些朦胧。 所以躺在他榻上的人,也令他看了感到晕眩。可能是窗外的月色迤进房内,连带得将她照耀得有些迷人。 弯下身,凤怀沙细细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儿。圆圆的脸、弯弯的眉,小唇红得只有一抹艳,什么都造得小小巧巧的,细腻得似是不堪一折的小花。 伸出手,粗糙的指头摩挲著她的唇,那样轻软的触感,将他心底深处的一种渴望给引出来。让他不自觉地,还想要更多、更多…… 俯下身,在心底火花跳窜的那一刹那,同时吻上她的唇,遗留在指尖柔软滑腻的感触,此刻被印在自己的唇瓣上。 凤怀沙的吻,又轻又柔,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他却沉迷了。不明所以的情愫盘踞在他心头,凤怀沙加重这个吻的力道,有些很深沉的欲念被这个吻给掀开来,他的眼神里,有了赤裸裸的火光。 洛明明嘤咛了声,睁开了迷蒙的大眼,那浅浅的光彩撞进凤怀沙的心窝,火烧般地蔓延开来。 她只顾著笑,神志早因为大敲周公的门而发沉,可那朵笑,却极尽媚惑。眯起眼,凤怀沙重重地咬了她的唇……而后,缓缓退开身来。 打著呵欠,春生捧著一盆热水进主子屋里。 哎呀!做人家手下的,尤其是为仆,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狗命可享福,春生是相当清楚,不过跟在凤家少东底下,他也没多苦,顶多忍受自家主子那喜怒无常的无赖性子……不不不,其实他家主子心性不错,只是做人跋扈了些。 “呃?”方踏入房内,春生看著床榻上背对自己的身影,那光洁藕白的裸背实在是有够销魂的。“走……走错房了?” 他定眼一瞧,不对!这是少爷的房啊。再细看几眼,春生忍不住倒抽几口气,他家少爷真把洛明明给吃下肚了? “我的老天啊!”端著水盆,春生的表情忽喜忽笑,又一脸暧昧三八的模样。“真的是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瞧瞧那模样,他家主子铁定是将人给折腾得一夜未眠啊!前晚吐得乱七八糟,狂拉得不成人形,夜里怎么就转为狂蜂浪蝶了。 哎,男人总是这样子的嘛!春生心底不干不净的想法,从嘴角泄漏出来,那抹笑实在猥琐难看。 “你是有什么毛病?” 房里,冷冷地响起声响,而这嗓声,冷得春生永远都会记得。 “少爷。” 凤怀沙坐在椅上,一脸阴沉。“你心底刚刚在想什么?”那副邪恶的嘴脸,摆明就是想了些什么。 “没没没,小的啥也没想。”他的眼光直直地盯往前头,压根不敢往旁边看。不知何时,凤怀沙飘到春生身后,冷冷地问:“好看吗?” “嗯,风光是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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