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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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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你的脸——”老人用指腹按了下疤痕,瞄下张明莉,“宝贝,这是你的杰作啊?”成扬飞放在心上的人,是无法亲自操刀的。 “是啊!怎么样?”张明莉也跳过来,趋前看,“不错吧?” “嗯!”老人赞许地点头,“进步多了。小女孩,别担心,再过阵子就看不出来,又能漂漂亮亮了。” “哎呀!跟你说了,她不是小女孩,你瞧她胸部像是没发育的样子吗?”张明莉勾住老人的肩。 “够了吧!你们父女俩。”成扬飞忍无可忍,回头拽住方楠,“老爹,请自便,我明天还有两台手术,先休息了。”两双脚步轻重不一的上楼去了。 老人不解地搔搔头,对张明莉眨眨眼,“他在生气吗?” 她撇嘴耸肩。“怪家伙一个,大概又疼得睡不好了,真同情方楠。” “很疼是吗?”他捻捻胡须,又点头又摇头,“好、好。” “好?”张明莉瞪着大眼,“爹地,怎么会好?他情绪坏得都不来我医院帮我消化过剩的病人了,我可不敢勉强他,万一他看我病人不顺眼,把人家的脸缝成十字铁道就完了。” 老人哈哈大笑,轻拍她的脸,“再过阵子,再过阵子,忍耐点!要相信我!”粗肥的手掌挥一挥,“回去,回去,去找你的警官男友,我要休息了。” “爹地,你真的有办法?”张明莉压着嗓子,“他近来疼得很厉害,我担心排斥现象——” “不会的!”老人突然面色一整,“这项技术我的团队早了业界几年做出来,后果我都想过了,你不用担心!我在其它国家做的案例都没有出现后遗症,等时候到了,就可以发表结果,让相同的患者有机会回复正常。” 她昂奋地点头如捣蒜,“到时候,你可得先照顾我,传给我独家手艺啊!” 他翻了一页,那双眼睛就跟着他的手左右移动,他看了十几页了,那两道直勾勾的目光威力没有减弱,逼得他如坐针毡,他放下杂志,与眼睛的主人对视。 “你什么时候这么迷恋我的脸了?”他作势垮下脸,“做爱的时候你从没认真看过我的脸。” 她为之语塞,耳根热得似发烧。“你——” “开玩笑的,认真什么!”他手一勾,将她揽近,坐在他大腿上。“你想知道我和老爹的关系是吧?” 她眨巴着大眼,算默认了。 他略微垂睫,抿嘴沉吟,并非为难,是在思索说法,以及能说的范围。他咬咬牙,终于启了端,“我和明莉,都是他收养的孩子。” 她凝起表情,是意外兼震惊。 “二十三年前,他和多年不孕的妻子到台湾来,透过安排和教会附设的育幼院院长见了面,收养了一男一女,我当时七岁,明莉五岁,早己懂了人事,就这样跟着他们到了美国。” 他语气和缓,微含笑。“当时夫妻俩四十岁,都是老好人,跟多数收养异国子女的白人父母一样,他们没让我们忘了自己的姓名和语言,尽全力抚养我们。老爹是个杰出的整型外科手术医师兼教授,因为耳濡目染的关系,我和明莉都选了这一科作为志向。老爹这几年多在做研究工作,老妈五年前病逝后,他偶尔到世界各地参与一些特殊病历研讨,很少在家乡好好待着。” 她“啊”了声,绽开喜笑,是欣羡,“真好啊!你是这么幸运的人,我早就猜到,你这么优秀,一定有对很棒的父母,在美国的日子,一定很快乐吧!” 他眉尖轻揽,放松后,笑而不答。 她不以为意,续问:“为什么回台湾呢?” 这次他收了笑,定定看着地上,动了几次唇,欲言又止。“老妈不在了!老爹也觉得我们该回自己的家乡行医,顺道找自己的亲人,他好到处跑,游历世界。” “这样啊!”她轻叹一声,高兴地搂住他脖子,吻他的唇,“谢谢你。” “谢什么?”他好笑地回吻她。 “谢谢你回来啊!”她再吻他,尝他清凉的味道。“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他眼眶微潮,抑紧的心松开了。“我才该谢谢你。”大掌托住她后脑勺,深深吻她,比以往都不节制力道。她全心回应着,用所有的炽情,紧紧缠抱他的肩,藉由肌肤的挤压,确定这一刻的真实——她拥有他,完整的。 他指掌往上摸索,解开她衣扣,滑进她衣衫,覆盖她的胸房;她轻轻一颤,没有拒绝,感受他带着爱意的抚触,咬着唇不出声。 他抱起她,放倒在床上,卸去她所有的束缚,爱怜地详视她每一寸雪肤和线条。她急促地呼吸着,胸连绵起伏,眩目难移,她眼睛不再闭上,鼓起勇气,承接他的注视;他神情有些变化,深抑难解,半晌,腾出一只手掌,遮覆她的眼,在她耳边低语,“别看,用感受的。” 他还是介意,她看到的不是他。 她两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手指头互绞,小小步朝在树下做着伸展运动的老人走去。 她小心翼翼的姿态很容易就惹人注意,他大嘴咧开,发出震耳的笑声,“嗨!小美人,起来啦!过来,你一副怕我吃了你的样子!” 她红着两颊,欠身施礼,细声道:“先生早。” 他一只手竖在耳边,做倾听状,“你在叫我吗?我不是叫老爹吗?” 她含羞带笑地喊:“老爹。” “这就对了,扬飞的朋友我都当自己的孩子看,更何况,你是他的蜂蜜啊!”他四肢虽浑圆,动作倒挺轻巧,一抬腿、一弯腰都不含糊。 “蜂蜜?”她怀疑自己的听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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