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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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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身体……不干净了。”她痛苦的呢喃中,带着自我嫌恶。 对于昏迷后的事态发展她一无所知,但她想,在那样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形下,除了任由对方予取予求外,不会有奇迹发生。 聂雅爵重新将她揽在胸前,以坚定、沉稳的口吻告诉她:“听着!你没有不干净,你没有!”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已经……拍了我的……”她抽泣着,裸照两字卡在喉头,扑簌簌的泪不断溢出眼眶,漫成一条小河。 除此之外,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也遭到玷污……她的身体好肮脏、好恶心,她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好痛恨。她不配跟他在一起…… 这个想法跃入脑海,顿时像根锐利的锥子插进心坎,让她痛苦不堪。 思及此,泪水掉得更急更凶,脸上涕泗纵横,模样好不凄凉。 他没辙的吁叹,有力的臂膀牢牢圈着她纤弱的身子,扬声再度强调:“绮荷,相信我,我怎么可能让那些混蛋碰你?!” 倘若可以,他想将他们碎尸万段,剁成肉酱喂狗。 他誓言般的坚决语气,为绮荷降至冰点的心房注入一些些暖流,紊乱的心绪才稍稍获得平复。 怀着一丝微薄的希望,她哭哑了嗓音问:“我……真的没……被……” 话未竟,便被聂雅爵仓促地截断。“没有!没有!没有!绮荷,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没有!” 她可以相信他吗?相信自己及时脱离魔掌、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还是他只是在安慰她,说不定她的照片已经传遍了…… 她反常的沉默令人挂心,聂雅爵试着从她蓄满泪雾的眼中,寻找能反应她情绪的蛛丝马迹。 她的两潭水眸盛满忧伤及哀愁,几乎让他溺毙。 “天……你别胡思乱想。”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发动柔情攻势,灌注他的爱恋与疼惜,企图驱赶她心中的不安。 聂雅爵借由温热灼烫的吻,传递他满腔的浓烈爱意,并且把她昏迷后的经过告诉她,以化解她心中的疑虑。 “真的吗?”枕着他的胸膛,绮荷闷闷的确认。 这固执的小女人。聂雅爵兀自喟叹,既爱又怜。“我骗过你吗?”柔嗄的口气蕴涵着无奈,没想到,他居然会对一个女人产生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伏在他怀中感受稳健的心脏律动,绮荷逐渐调整呼息.心口上的疼痛也减缓。 霍地,她仰起泪汪汪的脸庞,凄迷问道:“我妈妈……妈妈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聂雅爵敛眉抿唇,凝重的睇着她,思索着该如何启齿。 “爵,告诉我……”她抓着他的手臂,迫切的追问。但从他哀伤的表情,已隐约猜得到端倪…… 心,犹如被千刀万剐般剧烈绞痛着。他无声叹息,小心翼翼的揩去她晶莹的泪水,喉咙异常干涩,竟说不出实情。 他向来果敢直言,却唯独不忍心看她哭泣、失望,此刻他甚至恨自己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告诉我!”她颤着声音哽咽的央求,一边挣脱他的怀抱,倏地翻下床。“我要去看她……” 一阵晕眩袭来,她脚步踉跄,却不影响她的决心。 聂雅爵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不想让她那么快就面对残酷的现实。深怕她虚弱的精神状态,承受不了打击。 他越制止,绮荷就越确定自己的臆测,心慌不已。“让我去!我要去看她。”她歇斯底里的吼着,赤脚冲出病房。 既然无法阻止她,他也没权利干涉,早晚她都必须面对事实,聂雅爵尾随在她身后,陪伴在她身侧。 沿途,纵有许多人朝她投注异样眼光,绮荷全然没放在心上,此刻,她只焦急着想见母亲一面。 跌跌撞撞的进到母亲的病房,床上已不见人影,她的心顿时揪紧,无法呼吸。 妈……她张开口喊着,却哑然无声,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 “绮荷……”聂雅爵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收拢双臂给予她力量。 “妈呢?她……她在哪里?”她转身,泪眼婆娑的急切质问。“她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见她,让我见她……” 她濒临崩溃的请求,声声刺痛他的心,当他带着她来到位于医院地下室的太平间时,绮荷差点晕厥。 “不——”她拼命摇头,无法接受。“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心碎的重复这一句话。 绮荷颤着手,缓缓掀开白布,苍白削瘦的面容映入眼帘,她动也不动的怔着,无神的大眼不停溢出泪水。 半晌,她终于蠕动唇瓣,试探的唤道:“妈……”她怯怯的伸手触摸母亲的身体,一股冰冷的肤触从指尖渗入血液,冷得她打哆嗦,冻结了她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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