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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问了什么?”商荆川微微偏过头,故意避开视线。

  “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老是喊你喂喂喂吧?”

  “国内的人都叫我主子,外边的人都喊我商爷,看你想怎么叫吧。”

  “喔,那简单叫,就叫爷好了。”她才不要叫他主子,故意喊爷叫老他,哈!

  商荆川微微皱起眉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她也有办法莫名其妙地自得其乐?“总之你现在待在季春园内,就得听从我的吩咐,不得有误,懂吗?”

  “我知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商荆川哪有自打嘴巴的道理,就算他再不想、再不愿,也得要他把这三个月做完。

  “要做什么,明霞会吩咐你,你只要照做就好,别想在我眼皮底下闹事。”

  “呃?”就……就这么简单?

  瞧耿舒旦一脸的狐疑,商荆川有些下悦地瞇起双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你想说的话……就这样?”

  “就这样,要不然还能怎样?”

  “嗯……这其中肯定有诈……”耿舒旦当着他的面低头喃喃自语,他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她才不相信咧。

  是想在她不注意时乘机出招吗?好呀好呀,她就等着接他的招。

  看她防备心十足的样子,商荆川轻哼了一声,突然觉得连仅剩的那一点想捉弄他的兴致都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远远的,明霞及小武躲在回廊转角处,小心翼翼望向凉亭的方向,他们俩这么做本来是想来个隔岸观虎斗,可……可是什么激烈火爆的场面都没有呀,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武哥,你不是说他们俩一见面一定会吵起来吗?怎么我看来看去,他们连个最基本的斗嘴都没有?”

  “这……我也很纳闷呀。”小武怎么想都想不通。“本来以为主子一定会恶狠狠整他一顿的,可是没想到……主子此刻竟是出奇的平静。”

  主子之前咬牙切齿的狠劲到哪去了?他不是想要好好地折磨耿舒旦一顿吗?如果不是这样,又何需白白浪费一百两?钱都花了,不好好教训一顿很划不来耶。

  这个主子呀,他可是愈来愈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就在这时,商荆川独自一人走出凉亭,这其间连半点火药味都没有,原本打着看热闹心态的明霞及小武都好生扼腕。

  只见耿舒旦先是在凉亭中楞了一会,紧接着跑出凉亭追上商荆川——

  “呃……爷,等等我呀。”

  商荆川的脚步一顿,耿舒旦马上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她哎呀一声之后就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幸好商荆川眼捷手快拉了她一把,要不然她准会跌个狗吃屎。

  “你这家伙,莽莽撞撞地在干什么?”

  她一手摀住鼻子,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真的好疼呀。“当然是跟上你呀。”

  “你没事又何必跟着我?”

  “没事就不必跟着你?”

  耿舒旦此刻只想敲敲他的脑袋,问他脑中装的到底是什么渣渣呀?“随身小厮的意思不就是有事要跟、没事也要跟,管你要干什么,反正我就要像只跟屁虫般从早到晚跟前跟后,随时准备蒙你召唤,不是吗?”

  “呃……这……”

  商荆川狠狠咬住牙,内心大骂该死!他怎么替自己挖了个大坑犹不自觉,直到掉到坑里了才恍然大悟?

  结果弄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呀!

  “爷,你……你快放手啦!”耿舒旦吃痛地频频呼喊:“你的手愈抓愈紧,我的手快被你给捏碎了啦!”

  原来他从刚才就没放开过耿舒旦的手。一思及此,商荆川连忙把手给松开,脑中思绪是一片混乱。

  自从遇到他之后,一切都乱了,乱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脱轨的事给拉回来。

  耿舒旦哀怨地嘟着嘴,拼命揉着自己没什么肉的臂膀,这一定是他故意施力给她苦头吃啦。

  心中有些气愤,却也有些懊恼,商荆川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到耿舒旦那泪汪汪的双眼后,没来由的,心头是一记狂跳。

  梨……梨花带泪?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这一句成语,让商荆川冷汗直流,简直不敢相信。

  不行,这种感觉愈来愈奇怪了。他连忙后退好几步,赶紧振袖而去,好似在害怕什么一样。“今天就先叫明霞带你认识园内的各个庄院位置,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什么?爷,你可别想甩掉我!”欺负了她就想跑,她可不会让他如意。

  耿舒旦擦擦眼眶中泪水,斗志高昂不怕死地照样跟过去。

  而这一连串突然发生的事情让明霞及小武看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他们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自己看到了一个……一个不顾一切狼狈逃走的主子!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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