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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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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方修月理解地点点头。原来这家伙是这么走过来的,难怪有什么话都往肚子里放。 “整个家族只有伯父和婶婶善待我们母子,我真的很感谢他们。” 方修月猛然想起某事,“对了,楼上那三个女生神秘兮兮地叽叽喳喳,我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听说你好像为了报恩要娶雀儿,有这种事?” 凉介笑得好无奈,“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在我爱上她之后才知道的,可是因为报恩这件事让我们之间变得很奇怪、很混乱,她认为我是为了当社长才对她好,而我也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她。” “为什么?” “因为她和望月家的亲戚太热了,从他们那边,她早就听说我家的事,别人,我忍一忍就过去了,但她,我不能,我无法忍受我所爱的人瞧不起我爸,和亲戚们一起嘲笑我家的事,所以我决定不再爱她。” 方修月瞄了他一眼,用鼻子轻笑一声。“是这样吗?除了你刚来时候吵过几次之外,我看你们挺好的嘛。” 凉介不知该哭自己没用,还是该笑能够偷欢,心情矛盾地说:“我也不知道,明明决定的事,却动摇了,不但动摇了,还觉得很快乐,你们这里好像我们的海角乐园,远离那些现实。” 方修月用力戳戳他脑袋,“喜欢一个人不是用这里——”再戳戳他心窝,“是用这里——”顺手再补他一拳,“所以不是你决定要怎样就能怎样的,你别傻了吧,大哥。” “傻?是呀,我希望自己能傻一点,不要想这么多就好了。” 方修月像哥儿们一样勾住他的脖子,“对,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也许过阵子,现在觉得过不了的关卡就过得去了,不要急着下结论,学学我,耐心点,苦守寒窑十八年。” “苦守什么十八年?”不懂中国典故的凉介一脸纳闷。 方修月脸一红,不知如何,也懒得解释。从八岁认识平心到现在差不多也十八年了,人家王宝钏都等到薛平贵了,杨过和小龙女也早就结连理了,就他还挂在这里晾着,真是没用,算了,一醉解千愁。 “突然好想喝啤酒,家里没了,我们去转角的便利商店买一些回来,几罐下肚,舒舒服服地睡一觉,Tomorrow is another day 。“《飘》女主角郝思嘉的名言——明天又是展新的一天”。” 凉介心中一阵感动。原来有个难兄难弟支持的感觉这么好,就算事情没有解决,至少没了那种有苦说不出、茫然无依的感觉,他忍不住满腔热血,反身抱住方修月,感谢他的关怀和开导。 “谢谢你,阿修,真的很高兴来台湾、很高兴住在这里、很高兴认识你。” “好了,别说了,肉麻死了,放手——” 方修月急着扒开巴过来的无尾熊,而他不知所措的紧张劲害得凉介更不想放开。 “是你先抱我的。” “勾勾肩不算抱!放手——” 雀儿坐在咖啡馆的柜台边,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手中的铅笔不停地画着设计图稿。这些可是她自创品牌“雀儿喜”的首批作品,一定要别出新裁、与众不同才行。 “雀儿,电话。” 她笑咪咪地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朱雀儿。” 电话交给她之后,方修月就去忙别的了,回来之后看她难得地哭丧着脸,电话一通接着一通打,每打一通脸色就愈沉重。 “刚刚是谁打来的?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急如焚地说:“刚刚是房东打来的,说在约好的时间,大鹏没有出现,手机打也打不通,问我还要不要租,不然他要租给别人了,我试着联络大鹏,可是怎么找都找不他……他不见了。” “谁不见了?”刚进门的凉介听到话尾,问清楚之后,觉得事情还OK,拉着雀儿就要出门。“先别管周大鹏了,我先带你去和房东把店面签下来。” “没钱怎么签?钱都在他那里啦。” “都?全部?” 雀儿甩开他的手,不知所措地支支吾吾。“一下子要这个钱,一下子要那个钱,我觉得好麻烦喔,干脆就把整个户头都交给他,我知道你一定会反对,所以才没敢跟你说嘛。” “嫌麻烦?所以把三百万的开店资金全交给他?你这种管理态度要怎么自行创业?”凉介差点昏倒。 “他是我的老同学,人又这么好,我相信他,才把钱交给他,人家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焦急事业做不成、难过被老同学欺骗、害怕被凉介责骂,眼泪扑簌簌地滚下她那通红的粉颊。 虽然气她的白痴,但看她都难过地哭了,他也不忍心再责骂她,大手一伸。“拿来,所有可能联络到他的方法,还有你那票同学的电话,全都拿来,我去找他。” 她索性把整本通讯录全丢给他。 “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不准乱跑。阿修,你帮我看着她,对了,她一毛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自己保重。”交代完毕,凉介就匆匆出门去了。 雀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臭骂。 事业做不成固然让人沮丧,被老同学骗钱更让人难过,但这些都比不上在凉介面前失败的难堪。 故意做给他看,却惨败,还要他帮忙收拾残局,在他的心目中她一定是一个只会闯祸、任性、没用的女孩吧,一点都比不上那个美艳又能干的江文晴吧,她多希望凉介能用那种肯定的眼神对她微笑,结果……全完了。 啊达、啊达、啊达达达……气到不行,槌打柜台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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