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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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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下嘛,都坐这么久了。来,我去煮个消夜一起吃。”杜母热切的说。 “不了,现在回到垦丁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幼谷笑着拒绝。 “这样啊,那好吧,路上小心了。”杜父也不强留。 “伯父伯母再见,打扰了。”幼谷道别后,走向门口。 杜母送他到车边,叮咛着:“很晚了,路上小心啊,别胡思乱想。” 幼谷心里一阵暖意,感动的说:“我会的,伯母,再见。” 杜母看着扬长而去的吉普车,摇摇头,回到客厅,便毫不客气的质问: “你今天怎么搞的?让幼谷那么难堪?” “我有我的用意嘛!”杜父不想多作解释。 “你什么用意?你不知道你这样会让幼谷更难过吗?我感觉得出来他对忻恬那份呵护备至的心,这样就够了。”杜母仍旧数落着。 “我是在帮他!”杜父不耐的低喊。 “帮他?你在开玩笑。”杜母不接受。 “谁跟你开玩笑!解铃还需系铃人,而这个‘系铃人’就是幼谷自己,他心里的结只有自己可以解,我只是开个头,让他自己去想清楚。”杜父耐着性子解释。 “想清楚?只怕是让死结更加无法可解。”杜母大叹。 “那就真是无可救药了。难道你希望咱们女儿跟一个永远活在自卑下的人在一起吗?那样他们俩都会很辛苦。”杜父语重心长的说。 “那你何必去搅局?让他们自己去克服就好了。” 杜父上前揽住太太的肩,受不了的说:“自己去克服?你想有可能吗?他们一定不会去碰触这个敏感的问题,只会一味的逃避。”杜父顿了顿,继续说道:“忻恬怕给幼谷难堪,所以绝不会提,而幼谷又太疼爱忻恬,不愿看到她失去原有的本性,这下好啦,忻恬找回了自己,但幼谷心里的自卑又抬头了,他又不想向忻恬提,于是所有杂七杂八的思想在他心里不断的累积,到时候就有得看了。” 杜母睨了丈夫一眼,轻哼:“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还是有洞察人心的特异功能?讲的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唉,不然你以为我晚上问幼谷那些问题干什么?” 杜母看了看丈夫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挥挥手,妥协的说:“算了算了,反正说都说了,也来不及了,我再跟忻恬说,让她去跟幼谷谈谈。” 杜先生闻言‘跳了起来。“不,别跟忻恬提。” “你还怕惹不出祸是不是?” “你提了,我不就前功尽弃了!”杜父好言好语的劝着:“拜托,相信我一次,让幼谷自己理清自己的心,对他们是有帮助的。” 杜太太想了想,叹口气:“姑且信你一次。”看着松了口气的丈夫,她补上一句:“但你若是搞砸了,休怪女儿怨你。” 杜父瞪大眼,嘴里咕哝着:“真是里外不是人。” 幼谷独自开着车,向漆黑而宁静的滨海公路而去。 他的心里不断的想着杜父所问的话,想着和忻恬面对同学及朋友的眼光,想着,他有些筋疲力尽。 “为什么我不像凯扬那样?为什么我是个小男人?为什么大家的眼光那么犀利?为什么?为什么?”幼谷心中一气,把车骤然的往路边一停,拿起自己放在车上的纸笔,行云流水般的写下脑海中的音符,借由音乐来发泄心中那份怨慰。不消几分钟,一首小男人的新曲“若非是我”,尽现眼前 湿咸的海风 伴随着 孤冷的心扉 但愿是场美丽的幻觉 情深无怨尤 难道 只是遥不可及的神话 海终究会枯 石终究会烂 你我或许终究是场邂逅 期盼明早一觉醒来 所有的念头 都是放肆 若非是我 是否你会尽情挥洒你那耀眼的年华 若非是我 是否你更能品然倨傲 若非是我 众人的眼将都是欣羡的光芒 若非是我 正当幼谷振笔疾书的写着新歌时,忻恬也在凯文的护送下回到了家。 忻恬对着车里的凯文说道:“今晚谢谢你们了。” “哪儿的话,你的那些同学才费心呢!”凯文笑着。 “总之,谢谢你这么晚了还送我回家。”忻恬难掩疲惫的说。 “你看起来很累了,快回家休息吧。生日快乐。” 凯文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关怀。 累极的忻恬并没有听出凯文语气中的多情,只是淡淡的说:“也好,你也快回去吧,拜。” “拜。”看着忻恬的身影进入杜家后,凯文才依依难舍的离去。 累极的忻恬回到房里,匆匆的梳洗过后,正要上床睡觉时,发觉枕头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礼物,外加一张卡片上看字迹就知道是幼谷的杰作,忻恬急急的打开:忻恬: 生日快乐!今年例外的无法陪你过生日,但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明年的生日我绝对不缺席。 幼谷 忻恬打开盒子,发现是一片竹片,上头刻有一阕词: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 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 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 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忻恬触摸着苍劲的字体,心里的震撼好深好深,想着自己还在心里埋怨幼谷连句生日快乐都忘了说,实在是不应该。幼谷就是这种只做不说的人,她还不了解他吗?对了,礼物在这里,那么幼谷来过喽!什么时候?他等自己有多久?现在在哪里?忻恬冲动的打开房门想问父母,才想起现已深夜了,她颓然的关上门,拿起电话拨着幼谷的手机,话筒里传来进入语音信箱的讯息,看来得等明天了。 隔天一早,忻恬顾不得昨夜的疲惫,早早的起床,想在幼谷上班之前打电话找找他。这时她才发觉他们俩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的聊聊了,回想起上回幼谷问自己的话,她惊觉到自己这阵子真冷落了幼谷,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冷落。在她冥想之际,手中的电话通了。 “喂,忻恬吗?”瞪着身旁的幼谷,凯扬不情愿的开口。 “咦!凯扬,怎么是你?我没打错电话啊!”忻恬奇怪的问。 “你没打错,是我‘捡’到幼谷的电话。”凯扬讽刺着说。 “啊?”忻恬一头雾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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