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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不晓得耶,再说吧。”忻恬洒脱的说。

  “那我这几天如果有上高雄,再去提前帮你庆生。”

  幼谷神秘的说.

  “真的吗?要告诉我喔!”忻恬开心的叫。

  “丫头,告诉你那还有什么效果吗?”幼谷没好气的说。

  “鬼灵精。”忻恬笑骂。

  “好啦,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还有事情要准备,就这样了。”幼谷最近都忙着准备出国的事宜。

  “好吧,拜!”

  集合讲习令人意外的提早结束,幼谷看看时间,才晚上七点多,他决定立刻赶去高雄,送上自己为忻恬准备的生日礼物。当他拿着手中精心包装的礼物按下杜家的电铃时,心情是雀跃的。

  门一开,出现的是杜母惊讶的脸。“幼谷,你怎么来了?”

  “伯母,我来给忻恬一个惊喜啊!”幼谷笑着说。

  杜母提高音调说:“忻恬不在耶!你有跟她约好吗?”

  幼谷有些失望,但他掩饰得很好。“没有,我想给她个惊喜,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今天能上高雄。”

  “这样啊。来,进来再说。”杜母领着他进入客厅。

  杜父正看着谈话性节目,一看是幼谷,点点头说:“来啦!”

  “伯父好。”

  “真是阴错阳差,忻恬差不多八点时才出门的。”

  杜母边切着水果边说。

  “没关系,我等她好了。”幼谷谦和的说。

  “啊,她知道吗?这丫头最近都疯得很晚耶,你要不要打电话跟她说一声?”杜先生说。

  幼谷微微一楞。“不用了,告诉她就没有惊喜的感觉了。”

  “你本来是跟她说不能陪她过生日了对不对?”杜母端着水果出来。

  “对啊。刚好事情忙完了,我看时间还早,就过来了。”

  “你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吗?老不见人影。”杜父故作抱怨。

  “她说补习班近来正大幅变更课程,所以忙些。”

  幼谷边吃着水果边回答。

  “我记得前段日子忻恬都窝在家的,怎么这会儿一天到晚往外跑?你们是怎么了?”杜父直接的问。

  幼谷拿水果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旋即笑着掩饰心中被严重冷落的凄冷。“没事,只是我跟忻恬说,如果她有什么有兴趣的活动就多参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难怪。”杜太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杜父静默了数秒后,抬起眼看着幼谷,严肃的问:“你是指之前忻恬之所以都待在家,是因为怕你不高兴?”

  幼谷干涩的吞了吞口水,艰困的答:“嗯。”

  “幼谷,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杜父认真的说。

  幼谷直视着杜父的脸,点点头。

  “跟忻恬在一起会不会让你有不安全感,或者不自在的地方?”

  杜母不苟同的瞪了丈夫一眼。

  幼谷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睛看着地面,深思着。

  良久良久,他坦白的说道:

  “会!但是我更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么是?”杜父问。

  幼谷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真挚的说:“我不能给她抬头挺胸的骄傲;当她把我介绍给所有人认识时,不会看到欣羡的眼光,而是一双双满含失望或质疑的眼神。”

  杜母有些心疼。“别这么说。”

  “这是事实。”幼谷压下心底那份苦楚,坚定的说。

  “然后呢?你有什么想法?”杜父更进一步的问。

  “你……”杜母皱眉,不悦的要开口。

  “伯母.没关系。”幼谷感激的看着杜母。“这就是我要忻恬多接触人群的主因;我要她看看别人,或许她会发现更适合她的人。”

  “这么说来,她不是你最在意的人?”杜父质问着。

  “不!就是愈在意,我愈不希望委屈了她,愈希望她可以更好。”幼谷盯着杜父的眼,诚恳的说道。

  “幼谷,你不必要这么想的。”杜母忍不住的说。

  “伯父,伯母,”幼谷吐了口气,低声的说:“刚认识忻恬时,我还是原来的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跟她更好了之后,我听了一些耳语,这时我有些在意,但还不构成什么,因为难道我没有欣赏一个人的权利吗?但等我愈来愈在意她,我对别人的眼光已经无法漠视了。我强烈的希望她能抬头挺胸的告诉大家:这是我男朋友,但连这最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到,我也在挣扎。”

  “也就是说,在你潜意识里,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忻恬?”杜父尖锐的问。

  幼谷倏然抬起头,他强压下心里的那份难堪,默默的点点头。天!忻恬为什么都没说?不是说好了,伯父伯母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她都要告诉他的不是吗?

  “汉家,你够了吧!”杜母强烈的语气表示出她的不满。

  杜父看了太太一眼,眼中闪着特别的神色,又看向幼谷颓丧的表情,淡淡的说:

  “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幼谷沉默着。杜母于心不忍的开口唤着:

  “幼谷……”

  幼谷抬起眼,直视着杜父,沉重而又大力的问:“伯父,您……是不是……”

  杜父抬手打断他的问话,不置可否的说:“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要了解你的心理,如此而已。”

  杜母看着一脸不太相信的幼谷,笑着打回场:“对,对,幼谷啊,你不要想太多,你伯父只是要多了解你一点,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幼谷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在心里悲哀的想着:原来在杜伯伯的眼里,自己竟是这样的不堪,难道忻恬又是因为怕伤了自己的自尊而什么都不提?

  “来,忘了我刚刚问的话吧,跟我下盘棋。”杜父拿起棋盘邀约着。

  “嗯,好。”幼谷顺从的应允着。但现在他的心是冰凉的,什么事都引不了他的兴致,所以他下的棋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言。到了第三盘结束,幼谷便再也坐不住,他歉然的看向杜父,抱歉的说:“伯父。

  对下起,我想我该走了,很晚了,我不等忻恬了。”

  “啊,不等了?”杜父故作吃惊状。

  “是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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