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望舒 > 新郎就定位 >
二十六


  芳岳的心底泛起微微的酸。在他的心底,早有个人占据了最光明美好的位置,那人之於他的重要性,几乎是根植在生命里呀!

  “你……你找到她了吗?”有点困难地,她问道。

  “没有。我回学校查过资料了,没有。”他淡淡地说。

  “很失望吧!?”

  “开始很失望,那感觉……好像那女孩是我凭空幻想来的,或是在梦里自己制造出来的。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记忆,居然是空空荡荡的。”则尧叹息。

  瞅著他,过了一会儿,芳岳沉住气、忍下心,勉强绽笑说了。“我帮你找。”

  “嗯?”一时之间,他没反应过来。

  “我帮你找。”她再说一次,义无反顾地。她是他的神灯精灵啊。

  则尧却是摇头。“不必了,那个女孩,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芳岳不解。对他来说,过去的记忆是如此重要。

  杨则尧认真地睇著她,自深黝眸底透出的笑意清清朗朗,毫不掩饰。“就是因为过去是美好的,所以,更不能让它变成现在的牵绊。”

  就是因为过去是美好的,所以,更不能让它变成现在的牵绊……芳岳咀嚼著他的话,五味杂陈。

  对她来说,十四岁以前有母亲共度的日子,是生命进行到现在最美好的记忆;在这之後,她的生命转了个大大的弯,无所谓好或不好,她学著接受,以及原谅,还有在她能掌握的生活领域里尽力发挥,但……此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从母亲去世後,有一部分的自己也跟著死去、再也活不过来了。那就是——内心深处对生命美好的期待,与相信。

  所以,她失去了许愿的能力。

  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或许,没有半点如果,没有哪个人想分心思考——

  杨则尧不想,杜芳岳也不想。

  第七章

  好不容易,杨则尧在理智焚尽前及时抽开了身,如果再耽溺下去,就绝不只是一枚热吻而已。轻轻地,他伸臂环住了她,将她收进他因轻喘而起伏的胸膛。

  许久许久,还是他先开口,声嗓低沉而微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芳岳,是么?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吧?”

  那话,叩在她的心版上,字字铿锵,震得芳岳不知如何应对。

  这次,无论如何,他要把话说清楚,真诚明朗才是他向来的作风。“除非是你对我没有特别的感觉,否则,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脑袋像盛满了热融的巧克力,甜而浓稠;她需要一点新鲜空气才能思考。

  芳岳双手抵著他的胸膛,轻轻推开。“等我,再等我一下下。”

  尊重她的感觉,於是他松开了双臂。“我不是要强迫你给我答案,只是,请给我表明心迹的机会,别像在埔里那样消失了。”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

  “你可以拒绝我,可以说需要时间思考,但请你不要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嗯?”他的语气平和。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说到这里,则尧突地一顿,然後哈哈笑了开来。

  “嗯?怎么了吗?”难道刚刚都是他在演戏,或开玩笑?

  他的反应,让她错愕地拾起眸光,直接对上他的脸——噢,他真的长得很帅!是那种站在群众里会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人物,无需任何特别的表现,自然就浑身散发光芒;那光芒,让她绝难移开视线,又急欲挣脱。

  “我刚刚突然想到……”话说到一半,他觉得还是先请赐免死金牌比较好。

  “你先答应我,听了别笑我。”

  她点头。“嗯。”

  “那个时候是很痛苦、很困惑没错,但是……我从来都相信你爱著我,一如我爱著你。”挑高了眉,他说得意气飞扬。“这是不是我太骄傲也太有自信了?”

  你爱著我,一如我爱著你……他的话,说得直接极了,让芳岳一时语塞,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急慌慌地垂下了眼。

  将她的失措收入眼底,杨则尧并不催逼她,只是静静地握住了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摩挲著,像潺潺细流吻著岸边小石,温柔得没有重量。

  “我……”芳岳终於勉强开了口,涩涩地。“我不想跟你传绯闻。”

  “那好,我们很有共识,我也不想跟你传绯闻。”他晴朗地一笑,顺著她的话讲。“我从没把你看作是传绯闻的对象,更不是用‘闹绯闻’的心态跟你往来。”

  “我知道,只是……”

  “怕对不起自己的工作?”

  “嗯。”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不会因为有了感情生活就身价暴跌吧!?”拉著她的手晃了晃,指间微微使劲。“唔……最多是会把心思分散些,不全都放在演奏事业上喽。如果我的对象是别人,或许你真要担心这个或其他麻烦,但今天,我喜欢的对象是你,该怎么收怎么放、怎么划分公私……不是全都由你掌握吗?女王陛下。”

  说完,则尧放开一手,在空中画半圈,弯身顺势行了个绅士礼。

  “我哪是什么女王?”他的言词、动作和含笑眼神让她不自觉地松开了表情,语气也不若先前那般重若千斤。“像你这样的明星,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吧!如果搞砸了,影响的,可不只有你、我的工作前途,还有整间公司。”

  他的笑意愈深。“怎么,你就这么没有信心,认为一定会搞砸?难道在专业领域上,我看起来是这么不可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芳岳,会不会,工作不过是个藉口,好说服你死心的藉口?会不会,是你自己害怕,怕承认我们的关系比朋友还深了好多好多?”

  沉默未答,她思忖著。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