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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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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她呀,还发什么呆?!” “知道了!” 他把彩球另一边的红带子递给了新娘。 “行礼!”司仪大声喊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新人慎重下跪、叩头,一连串行礼后,两人双双站起,而后司仪一声“送入洞房”,两人便在喜娘及丫环们簇拥下,暂别大厅,步入洞房。 身后紧接着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恭贺声和喜乐声…… 新房内 书烈站在卧床前看着他的新娘,一脸惶乱的表情,喉咙像被东西梗住似的,说不出、动不了,活脱脱就像根大木头,外带一脸菜色。 而新娘子锦晴盖着喜帕,一直端端正正坐在床沿。 捧着喜秤的喜娘就站在床侧,在她的身后,是一排等着侍候的盛装丫环。 此时,喜娘朗声道:“请新郎用喜秤掀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书烈吓了一大跳。 喜娘再说一遍。“请新郎用喜秤掀开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书烈上前一步,手微微发抖的拿起喜秤,挑开喜帕。 喜帕落下,书烈看着他的新娘,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锦晴的秀发整整齐齐绾在脑后,梳出一个简单而平整的发型,一丝不苟。板形旗头高耸于头顶,一朵硕大的红色牡丹花配在正中央,周边镶置数对金饰,流苏垂于脸颊,红妆翠眉、樱桃口,他霎时了解自己娶了一个何其华贵而艳的美娇娘,不过…… 就是性格偏执了点!这逗趣的想法让他神色稍微放松下来。 不料,此时锦晴倏然毫无预警抬眼凝视他,一触及她严厉的视线,他的胃马上纠结起来。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喜娘又说道,将喜秤喜帕移走,换上两杯酒。 “祝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喜娘说了满嘴的喜话,收回酒杯,放着新人并坐在床沿上即退出房去。 转眼间,新房内静得仿佛连银针落地都听得出,书烈原本以为两人可能要这么地一直相敬如宾到天亮,此时竟意外听见她细细透出一口气来。 锦晴不带感情地道:“我们成亲了,你就是我的丈夫,明天一早,我们就回顺德见我的父母。” “这么快?!”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早见晚见都得见。” “当然是得见见你的父母,但完婚第二天就走人,未免太说不过去?额娘及阿玛还等着抱孙呢!” 锦晴把瞳光偏了他一眼。“抱孙这事重的是付诸实行,我和你就算在这里待上十几二十年,也孵不出个屁来。” 她毫不避讳地说。言下之意,想抱孙?做梦! 书烈听得一肚子火,真不知道自己娶这个媳妇回来干么? “好男不跟女斗,罢了!” 他抱怨一句,知道自己斗不过她,索性转过身倒头就睡。 “你干什么?”锦晴问,两眼直盯着他横躺在床上的背影看。 “睡觉啊,玉雕马。忙了一整天,我累了。”书烈自顾自地躺在床上,头也不回地道。 “玉雕马”意喻只能看不能骑,是极猥亵且无礼的俗话,有修养的读书人绝不会把这种词挂在嘴边,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他只能耍耍嘴皮子逞能了! 悲哀的人生! “下床去。”锦晴直截了当地道。 书烈错愕地回过身,微略撑起身子看她。“下床去?去哪啊?” 这可是他躺了十几二十年的床耶! “睡地上,我们不同床。”锦晴加重语气强调着。 书烈脸都绿了,张开嘴想抗议,却哑口无言,半晌才吐出气愤的话来。“睡地上?你怎么不自己去睡?” “因为你打不过我。” 锦晴才道,便猝然一把扼住他的襟口提起他,一对黑瞳子炯炯地瞪着他。 书烈愣住了,她的这番话,真令他不爽到家。 他不是没用的软脚虾,他只是不喜欢以武力解决事情,而他必须严正的告诉她这一点!他突然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一个使劲,翻身将她强压在床上,自己厚实的身躯就悍然覆盖着她的,他在上她在下。 他敛容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以为我不反抗就是怕你,真要动起手来,你的力量未必胜得过我!” 女人到底是女人! 锦晴眸光一怒。“试试!” 她两掌用力一撑摔然将他整个人推起,右腿往腹间一缩,猛力一蹬。 “啊——” 随着一阵剧痛的狂哮迸出,书烈整个人飞弹出去,砰的一声,再狠狠摔入地面,然后,凌空飞出来的是棉被和枕头,一件一件堆在他头上。 “喂!你别太过——哎呀!” 他话才出口,扔出来的旗头一击就打在他脸上。 一滴赤红的鲜红从他的鼻子流出……霎时,他不得不承认这残酷的事实——他打不过她! 第三章 翌日 “那边那两个,细软全部搬出来了吗?” “搬了,屋内没了!” “水囊送上马车没,啊?” “拿上去了,放心吧!” 袭简亲王府的大门前,一大清早便聚集了十来个丫环仆役,嘈嘈杂杂地将细软行囊送上马车。马儿不时摇着尾巴,驱赶臀部上的苍蝇,不过这地方压根儿没半只虫子。 简福晋望着自己的媳妇、儿子,感到一阵不舍。半晌,才缓缓地说:“难道就不能再过些时候吗?你们俩成婚了,于情于理是该让书烈陪你回顺德去向令尊令堂奉茶请安,可晴儿昨天才进门,今天又要出门,来匆匆去匆匆的。” “锦晴思乡心切,真的等不及了。”锦晴露出一抹浅笑,不慌不忙地说。 “额娘,你说服不了她的,现在能治她的,大概只有天王老爷。”书烈悻悻然地出声,话一出口,立刻赢来锦晴不动声色警告性的一瞥。 “夫人,别这样。” “老爷?” 亲王爷轻悄的把双手搁在妻子的肩头。“锦晴从小到大都待在顺德,来京城也几个月了,终身大事既然完成,她当然想回去看看、走走!” 他这么一讲,简福晋就更担心,连忙问:“你们该不会从此一去不回吧?” “怎么会呢?相公的家在这里,锦晴的家也就在这里。”锦晴接话说,漾开贤淑的笑容,主动伸出双掌包住书烈的双手,表现得温柔极了,仿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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