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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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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两位坐,我忙样图去,宫里需要的首饰可拖延不得,一不留心会掉脑袋的……呸!瞧我说什么,你们聊。”急起身,刚进偏厅,鼻子再也忍不住酸,眼泪突地掉下来。 还记得爹娘去世时她天天哭,后来不哭,是因为有他。 心安,欢喜,都因为有他,可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晓笙讨厌白秦么?” 她微惊,见南若临站在身侧,忙抹泪。 “嗳,白秦家里又不是首饰铺,我嫁过去……不是嫁错了吗?” 他浅浅一笑。“婚姻嫁娶该是两情相悦,不是彼此利用,你该看白秦为人,而非拘泥他家中营生。何况依白家家风,你嫁过去,应当不至受委屈。” 受委屈?她现在就觉得很委屈啊! 他都不要她了,一个劲儿地把她往外推! 她赌气,鼓起双颊嘟嚷:“哥哥排除那些少东另外挑的人选,品行哪会差,晓笙再挑剔就是不长眼了!白秦……就白秦……也是……也是……”呜,怎么也说不出“可以”两个字啊! “晓笙不必勉强,若真不要白秦……” “不……不勉强!我要嘛不嫁,要嫁……就嫁……嫁……嫁给哥哥挑的人……我相信哥哥眼光……” 他眯眸,凝神看了她一阵,最后摇头。“还是别了,你对白秦无意,拒绝就是。” 她吸吸鼻子,眼泪抹到袖上。“那么……哥哥是要推掉与白秦的约?” “推了,都推了。”她都哭了,他哪能逼?他向来就不能忍受那珠泪。 “可是,这与你的原则不符啊,你向来答应便会做到,因我而毁约,我罪过可大了……” 他抿唇。“晓笙要勉强自己见白秦?” “其实,也不勉强啦。”让她难过的是他不要她,与白秦没干系啊。 “就当……就当交个朋友,不要紧的。” “那就再与白秦相处看看,若他不得你心,你不拒绝,我也不会允他娶你。要记得,你值得配最好、并且心仪的男子。” 她一愣,听到心仪二字,不禁耳根热辣地直往他瞧。 呜,可是他不在选项内啊。 她蓦地又委屈起来。“哥哥对我当真像亲妹一样?若你有妹妹,她一定会吃味的。”然后将来他有妻,她除了吃味还会心痛,呜呜…… 南若临含笑拍拍她的头。“有你就够了,再来个鬼灵精的妹子,我怕有两个脑袋都不够使。” “嘿嘿。”她傻气笑,让他点过鼻梁,这种亲密正是妹妹身份才能有的啊。 十日后,金虎园搭起戏台,主客同赏。 白秦与南若临各坐她左右,每每她右手拿茶或要捻颗土豆总会不经意碰到他。一次,像意外;两次,是默契;三次,他含笑睐她,然后转向戏台。 类似这般假装碰到,是她从前偶一为之的乐趣。因为使过太多回,就算不刻意留心,也早牢记住他品茗嗑瓜子的习惯。 她处处设计,他却毫无设防,总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唉。 “南公子与纪姑娘似乎都挺爱饮茶?”白秦倾身看向又碰到一回相睐未动的他俩。 “这是我们兄妹的习惯。”南若临继续看戏。 纪晓笙不意对上白秦目光,赶紧别开,此举却令白秦不悦。 客人是他,她怎么处处冷落? “纪姑娘觉得吴家班这新角儿演得如何?他身段俐落,下盘极稳,可不输当年叱吒风云的铁刹兰。” “呃,我没看过铁刹兰的戏,不好比较。” “我还以为纪姑娘喜欢七喜救母,又惯看吴家班,是老戏精。” 南若临闻言朗笑。“戏精不敢,老戏迷倒是有我一份。晓笙这两年才开始看戏,跟哪个戏班、该点哪出,全是经我指点,所以白公子这戏精二字可是称赞到我。” “是吗?”白秦淡淡回应。 忽地,台上武生抛刀滚地,爬起接刀再翻了五翻。 南若临喝好,白秦也稍转开注意力,继续对戏用心。 接下来文戏多,纪晓笙看得没趣,呵欠连连。 见她睡着后身子左倾,白秦稍挪要让她倚靠,南若临却一声抱歉,把人捞去按在肩颈。 那举动挟着保护姿态不意外,却太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 白秦怒火炽烈。 “两位并非亲兄妹,南公子如此,不是逾矩吗?” 扶在她颈部调整姿势的手不动,南若临目光投向白泰。 “晓笙看戏倦了,一向是靠着我睡的。况且亲事未定,白公子对晓笙而言还是外人,让她倚靠白公子,不是更不妥吗?” “但……” “比起被金虎园拒绝的诸位公子,白公子已经坐在晓笙身旁了。” 南若临磊落大方,让白秦无法再出恶言,只得按捺住性子扭头看戏。 他剑眉蹙拢,注意到白秦的不悦。 这男人该将他视作兄长,而非敌人。他自认对晓笙的行止合乎兄长范畴,在外人眼里应当也不至太过,若白秦度量当真如此狭小,恐怕不会允许晓笙婚后由他照拂…… 南若临心思已不在戏上,维持客套,偶尔叫好几声。 白秦不豫,喝采声也极不痛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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