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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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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呀。”她仰高脖子吻了吻薄唇。“睡不着吗?再不养精蓄锐,当心身子撑不住。你一路奔波,该很累了。” “你当真以为给点甜头就能哄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趟来是为了什么?”他咬牙切齿。 “为了什么?”她放软声音,另外也是累了。 “……隔壁的老家伙,说你会为国捐躯!” “唔,相爷吗?就因为他一句话,所以才来的?” “对!”永霖暗恨咬牙。“与其等消息,不如阵前看个清楚。” 她浅浅一叹。“不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该在这儿的。皇上要联合穹剜,也不该派你来。” “我偏要来,这场该死的仗,愈早结束愈好!” “你想凭一己之力结束它吗?事关国家民族,饶是你再能干,也不可能轻易如愿。” “是吗?”永霖轻嗤。“其实不管战事如何,你回家就好。要嘛,上奏皇上,参劾你以身涉险,不维护自身王族安全,直接让你撤职回京;要嘛,与嗤人谈判,就算要把北郡草原一带划给嗤人也行。我早就做好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回去,就算联合朝中大臣抵制皇上也不足惜!” “……永霖,你应当将私情与国事分开。” 他气愤难止,狠狠咬了她芳唇一口,气呼呼道: “对我而言私事就是国事!我别无选择生为王族,随便一个决定就攸关卓豫国势,更何况还娶了卓豫第一女将为妻!我的家事,就是国事,没得分开!” 邵庭露出担忧。“你后悔了吗?” 永霖倒抽气,她怎能轻易说出后悔二字? “……要是会后悔,这几年我何必推掉大臣们的说亲?要是会后悔,何必日日上邵家探望那个顽固祖父?要是会后悔,何必迢迢千里来此,让你问我后悔了没!” 邵庭眨眼,一时脑袋接不了话。“所以,你不后悔,但为什么又生气?” “问得好。”永霖危险瞇起眸。“卓豫跟我,你怎么排序?” “嗯?” “简单说,哪个对你重要?” “唔……”她犹吟,陷入沉思。 北风呼呼地在帐外吹着,随着时间过去,永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他是否要庆幸自己还算够份量,让她左右为难? “永霖……” 永霖难以置信,心中动容。“庭儿……你……” “我能不选吗?”两边她都想守护。 永霖颊肉抽了抽,掌心抚面,片刻后放下道:“算了,不打紧……” 邵庭偏头,他根本不是不打紧的样子。 “我脑袋直,永霖,你别拐弯,想让我知道什么,直说吧。” 他眸色一黯,在她颈畔哝声:“那么,对我说一句话。” 她点头,表示自己听着。“嗯。” “说绝不丢下我,绝不留我一个,绝不让我受独活的煎熬。” 啊……她想起来了,这是成亲时他的承诺。 而今,换他索取她的承诺。 她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她走了,留永霖一个人。 爹爹去世后,祖父与娘坚毅卓绝地教养她,当她拿下武状元时、当她受领派命到边关时,他们欣慰不已。 唯有永霖,坚持随军送她出京,送到最末,屏退左右,最后一次问她能不能不要去。 她不知道祖父与娘是否想过她可能战死关外,但即使如此,她相信他们能好好活下去。但永霖呢?心思细腻的永霖呢? 从军为将是邵家人的路,死伤是战勋。嫁进邵家的女子,失去夫君之际不能掉泪,相反地要无比骄傲。而娶了邵家女的永霖做得到吗? 在她的棺椁送回家时,永霖可否不掉一滴泪? 她的心揪紧了,因为想到他难过的模样而难受。 “我答应你,不留你一个人。”她许诺,揽住他的肩头。这个男人是她的。她总算懂,为何他老是要问她是否嫁给他了。真嫁给他,就会把他放在心上,在乎每一个决定于他会有何影响、在乎他的感受。就像此时,永霖在她怀抱里轻颤,提醒她,自己多么地让他担惊受怕。“对不住,我是个武将。” 永霖撑在被褥上的指掌收紧,捏皱了一袭暖衾。他一掌抚在她背后,压下身子与她厮磨,极度满足有她在怀。 “武将哪里不好了?道什么歉?”他贼贼地笑。“只要再改进一点点,出征记得带上监军。” “唔,但你还是待在京里会比较……”末语没在他的吻里。 永霖含住朱唇,深吻问断续呢哝:“说什么都没用,我跟定你了……” 她喘息,还把持些理智,因为感觉到他流连腰腹的温热掌心而瑟缩。 “外头有人巡逻……” “别担心,不会让他们听见。”他以行动贯彻,辗转深吻,只留换气间隔给她,一次又一次封住潋泼红唇,吞没她所有娇甜可人的呻吟。 一宿贪欢。邵庭卯时起来,全身酸疼,转脸见永霖睡在身旁,模样安稳安适。她悄声下床穿衣,将特制薄铁甲穿在军袍外头,绑缚好靴子,将长发扎在脑后,仔细地撩开厚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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