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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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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叫人看不过去! 亏这家伙还生得俊模俊样,貌比潘安,没想到竟是个没本事的软脚虾! 只见一个个走过这支队伍的人,总会忍不住皱眉沉着脸这么想。 不单是想,甚至还有些平日专爱打抱不平的汉子会在走过他们后,一个回头朝地上用力吐了口唾沫,骂了句—— “欺老兼欺小!这是打哪儿来的狗屁倒灶、没腿废柴?” 然后还故意对着老驴背上的男人捏了捏胳膊肘、瞪了瞪凶眼才肯走开。 但无论是被骂了或是遭瞪了,那挂在银发男子脸上的笑容,竟是半点也不曾稍减,他甚至还有礼地朝着对方的背影,笑嘻嘻地拱手作揖。 “多谢指教!” “师父,那不叫指教,那叫做唾弃!而且还是极度不屑的唾弃。” 讽凉嗓音来自于走在老驴身旁,背着行囊的荏弱少年。 少年开口,嗓音嫩尖甚至微甜,原来“他”并非男生女相,也并非体质孱弱,而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幸好那捏胳膊肘的老兄早已走远,否则若要知道了这银发男子正在“操累”的竟是个女娃娃时,怕不正义感冲上脑袋,挽高袖子跳上驴背,开扁揍人了? 听见徒儿这么说,那骑在老驴背上的银发男子,手上的扇子摇得更加轻松惬意,脸颊上的笑窝也更深了。 “他那意思是在表达着唾弃吗?怎么我感觉不出来?” 当徒弟的满脸没好气。 “师父大人,您的‘感觉’向来有自动筛拣的能力,除非是您自个儿想要的,否则一概不认、不理、不买帐。” “真是个善解师意的好徒儿!”男人笑眯着一双丹凤俊眸,心满意足地再摇了摇扇子,“不枉师父打小将你给含辛茹苦地拉拔到这么大。” 她有没有听错?这骑着驴的男人是说了些什么吗? 他真的说出“含辛茹苦”这四个字吗? 当人家徒儿的忍不住抬头瞧了瞧天空。 很好!雷神没出来闲逛,她甭担心师父大人会一个不小心,因为撒谎而被雷神给劈成了两半。 她能够长到一十四岁,天知道他究竟“拉拔”了她多少? 除非站在一旁看热闹、讲风凉话、笑咪咪摇着扇子兼转头就走叫做“拉拔人”,否则,她实在是无法认同他这样的说法。 同一件事情两个人的看法南辕北辙,究竟谁在撒谎? 不消多做争辩,只须瞧这会儿两人一个骑驴,一个走路,一个摇扇说笑,一个闷着头背着行李赶路,就足已证明谁说的是真的了,不是吗? “说到了这里……” 果真如徒儿所形容的,银发男子面对不想买单的情绪一概不收,对于徒儿的没好气,他不但能毫无所觉,且还能继续自说自话,长吁短叹。 “离儿,在你爹信守承诺将你带来交给师父的时候,你也不过才出生三日,就像只小耗子一样,怎么才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你竟然都已经这么大了!” 话说完男人再度摇扇,并且满怀感慨了。 “真个是流光逝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华志分驰年,韶颜惨惊节……” 真——是——够——了! 能不能找个人来,让这男人停止出声,安静一下? 因为找不到人,又因为那位喋喋不休的男人恰是她的师尊,她不能够“犯上”,于是洛离只能逼自己静心闭耳,将那一番伤春悲秋的感怀词,全都给挡在耳外。 不是她不想聆听师尊教诲,也不是她目无尊长,只是她师父着实没个为人师父当有的样,个性有些孩子气也就算了,偏偏又爱说些不负责任的诳语,像他刚才那一番话若改成其他任何人来说都成,就只有他,绝对不应该! 什么不觉韶光换?什么韶颜惨惊节?对他根本就不具意义的,好吗? 一个容颜不会衰老的男人,他凭什么去和人伤春悲秋?又凭什么去和人长吁短叹岁月流逝? 快别呕死了世间数算不清的“正常人”了好吗? 是的!她的师父并不正常,因为他不会老去。 从她出生到现在,她渐渐地长大,但他却从来没变过模样,始终是那一张绝俊出色,好看得叫人咬牙切齿,潇洒得叫人刺眼反胃的模样。 至于年岁?正确数字不可数,只听说至少年近三百岁,可偏偏他看起来,却是连三十都不到。 不会变老并不代表他是神仙或是妖怪,他是人,是一个术法高强的人。 一个有着阴阳眼,能够与灵界冥府做沟通,本事极高的术士。 一个被江湖人敬称为“鬼王”,本名唤作曲无常的男人。 他对外宣称作术不为敛财,不索酬,只是想充当人与鬼邪妖物间的沟通桥梁,好使得阴阳两界各安本分,不少曾经受过他帮忙的人,甚至敬称他为“阳间的地藏王菩萨”。 但所谓的“不索酬”不过是句场面话,只要是和她师父多走近的,尤其是打小将她给带大的鬼婆婆,那才是真正知晓内幕的—— “什么叫不索酬?他只是懒得向阳人伸手罢了,若是阴人该偿付的那份酬劳啊,哎,他可从没拿少过。 “无论你是冤鬼想重新投胎、想不被臭道士给逼到魂飞魄散,或是想来个借尸还魂与生前亲人见面哭诉,你就得来求他罗! “而且还得先约定要以来生的多少阳寿,或是现在的多少鬼技做交换,否则呀,哼哼,一切免谈!他那副永远青春不老的模样,还不都是靠这样换来的?就连小梨子你呀……” 鬼婆婆轻抚着膝上娃儿的青丝,唤着她的小名,脸上浮现出感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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