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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温玉忍着怒气,低声谴责冬舞,冰冷的眼神,让她满眶的眼泪,迅速决堤。

  他居然、居然为了喜儿打她,难道他看不出来,喜儿在说谎吗?

  “我们才不是一家人呢!”她的家人才不会说谎,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打她。

  冬舞哭喊着跑出屋外,原以为温玉会立刻追出来,没想到她的相公还没出现,反倒碰见一个奇怪的人。

  “你是……”冬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仰望差点把她撞倒的人,发现他几乎跟她老公一样高。

  “请问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名叫东方冬舞的姑娘?”来人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出另一个问题问冬舞,恢弘的气度,自然天成。

  “我就是东方冬舞。”在他宽宏气度的压力之下,冬舞相当配合的自动报出姓名,一边纳闷哪来这么一号人物找她。

  眼前这位男子,身着白衣,长相俊秀。嘴角边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气质缥缈淡雅,感觉上不大像真人,反倒像画里面的人物。

  “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画里面的人物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冬舞这才如梦初醒的回神。

  “你找我有什么事?”冬舞先是提出她的疑问,然后在白衣男子打趣的眼神下,恍然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丑,于是连忙用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哦来带你走。”白衣男子回道。

  冬舞倏地停止擦脸的动作。

  “你说什么?”这个人是不是疯了。“你要带我走?!”

  “是的,冬舞姑娘。”男子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她。“这是婚状,你瞧瞧。”

  冬舞愣愣地接下白衣男子递过来的婚状,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爹该不会一次把她许给两个人吧?如果是的话,这个人的动作未免也太慢了些,早一点来她就不必受这些苦了……

  冬舞在心中嘀嘀咕咕的埋怨男子,手边的婚状却透露出相反的讯息。她重重地放下婚状,错愕地看着男子。

  “这是秋绘的婚状,关我什么事?”幸好她爹还没有糊涂到一女二嫁。

  “不不,当然和你有关。”男子猛摇头。“你爹答应在下,要把秋绘姑娘许配给我,可等我找到你家,却发现‘羽梦馆’已经关闭,而且秋绘姑娘也已经出嫁了。”

  他说的这些都没有错,“羽梦馆”确实已经关了,而且秋绘也嫁给一个叫慕容玺的男人,可是——

  “所以,在下当场决定,娶不到秋绘姑娘,换娶冬舞姑娘也无所谓。”男子耸肩。

  什么叫无所谓?当她和秋绘是菜市场里叫卖的蔬菜呀!买不到萝卜就换番薯,她死也不承认她就是那条番薯!

  冬舞被男子这番话气得喘吁吁,怎知男子理都不理,径自往下说道:“为了打听冬舞姑娘的下落,在下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幸好你嫁得不远,一样在京城,在下才得以顺利找到姑娘……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走吧!”男子连珠炮似地轰炸完毕后,马上牵起冬舞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带……带什么?谁要他跟走?!

  “我已经出嫁了!”情急之下冬舞甩开他的手大吼,敢情她是碰上土匪,说带就带。

  “我知道你已经出嫁了。”即使冬舞暴跳如雷,男子仍是不放弃。“不过就你的情形来看,好像也没有嫁得多好嘛!不如跟我,我会给你锦衣玉食,让你过好日子。”

  男子一语命中目前冬舞的窘况,更说中了冬舞原先的梦想,害她一时愣住,找不出话反驳。

  “这……我……”冬舞突然变得口吃。

  “冬舞姑娘,我听人说,你最爱钱了。”见冬舞犹豫,男子索性换个方式来说服她。

  “呢……”她是不否认她爱钱啦,不过最近已小有改善。

  “方才在下似乎在门外听见,你为了一只破手环同人吵架?”

  “呃……”她是为了一只手环跟喜儿吵没错,不过那是温玉特地买来送给她的,不是什么破手环。

  “何必呢,冬舞姑娘?”白衣男子叹气。“你若是肯跟着我,再多的手环我都会买给你。看你是要镶珍珠或是镶玛瑙,统统无所谓。只要是你看上的东西,再贵我都可以买给你,又何必为了一只破手环,同人争吵不休?”

  是啊!有钱多好。她若是有钱,就不必同喜儿一起挤在这栋破房子里,忍受她的牙尖嘴利。温玉送她的手环,也不会莫名其妙地丢了。

  “所以结论是,你跟我走!”微微一笑,男子趁着冬舞思考之际,长袖一挥,就要把她卷走。

  “等一等!”冬舞尖叫。她只是考虑,没说要跟他走啊,怎么这个人的动作这么快,完全不等人。

  “不必等了,冬舞姑娘,我们还得赶着去洞房呢!”白衣男子对着身边的冬舞眨眼,差点没把她吓出心脏病来。

  “洞……洞什么房?”有没有搞错,她跟温玉成亲那么久了,都还没有“那个”,他跟人家抢什么先。

  “冬舞姑娘,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甘愿平白损失一大笔银子,可是却尝不到任何甜头吧?”白衣男子的眼睛眨得更猛了,冬舞的心跳也越加厉害。

  “你什么时候损失过银两?”这个人一定是疯子,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等我娶了你,买了那些东西,不就是损失了吗?”白衣男子理所当然的笑追。“好了,良宵苦短,别多废话了,我们快走。”

  语毕,白衣男子握住冬舞的肩膀,卷了她就跑,害她差点来不及尖叫。

  “温玉!”她一边回头,一边还得应付白衣男子的毛手毛脚,辛苦极了。

  “别叫了,冬舞姑娘。”白衣男子也轻松不到哪边去,拉得十分辛苦。“我要是你,才不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你想想看,都是钱、钱、钱哦!我不骗你,我真的很有钱。”

  “谁管你有没有钱!”有钱的疯子更可怕,比蟑螂还难缠。“你放开我啦,我绝不跟你走!温玉——”

  冬舞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温玉。屋子里的温玉,其实也正被喜儿纠缠,一听见冬舞的呼唤声,立刻甩开喜儿,冲了出来。

  “冬舞!”

  温玉才冲出门外,便看见冬舞和一个陌生男子牵扯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几乎和冬舞贴在一块儿,而冬舞正非常努力的想逃开。

  “温玉,快来救我!”她的后脑勺弯得快掉下去了啦。“他说要带我走,你快帮我把他——”

  冬舞还没能完全发出求救信号,但见温玉早已飞扑面来和白衣男子扭打成一团。

  温玉猛烈地挥拳。

  虽然他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但他一听见白衣男子来的目的是要带走冬舞,马上怒火攻心,一改从前斯文有礼的形象,丝毫不管自己是不是会受伤就和来人打得你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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