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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天,她都想逃离此地,但荒漠无边,她路又不熟悉,因此只好忍耐的留下来,等待别的逃离机会。

  随着黑夜的来临,英拓已来到营地。

  这时胡茄、皮鼓齐鸣。仪仗士之金笛、银甲相互辉映。金丝所编之箭囊插满了彩翎,长弓盘在背后,并半举佩剑表示对英拓的尊敬。

  随即,在银发长老的陪同下,英拓穿过旗门。通过仪仗队走入此营最大的蒙古包内。

  李晴儿远远地瞧着,只觉得这个蒙古将领似乎十分威严。

  不多时,李晴儿便被唤入帐中帮忙烤羊肉。

  这个营帐相当大,可同时容纳两百人。

  帐内的舞娘跳着雁舞,歌女们唱起了古曲,气氛热闹非凡。

  一切全是为了庆祝蒙古第一勇士英拓的重生而设。

  原来,在一个多月前英拓因怪病缠身,几乎病死,就在大家以为他已死的时候,他又突然醒来,并且身子一日日痊愈,因此蒙古人均为此而欢欣不已。

  “奴隶,将羊肉端去献给英拓。”帖木格命令,同时加上手势方向。

  李晴儿立刻将一大块羊肉置于盘中,并依循指示方向端了过去。

  当她以微微发颤的双手递上羊肉时,耳畔突然听见一句汉语:“抬起头来。”

  李晴儿连忙抬头,目光直落在英拓身上,真想不到这位蒙古第一勇士会说汉语。

  英拓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震动了下。

  好半晌,他直盯着她,未有只字词组。

  李晴儿盯着眼前这名五官深刻而英俊的蒙古男人,发觉他灰眸之中似隐隐透着些许悲伤。

  为什么悲伤?

  银发老者见状,当即示意李晴儿递酒。

  李晴儿倒了杯马乳酒,怯怯地端至英拓面前。不知何故,她竟对此人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喜是恶。

  可,她该憎厌这个蒙古人的,不是吗?

  英拓接过马乳酒,一饮而尽。“再添。”他令道。

  李晴儿依言一杯按着一杯倒。

  老者在不久之后传唤来一名容貌艳丽的蒙古女人。

  “奴隶,你下去!”老者接着命令美女接替倒酒的工作。

  “不,他留下。”英拓瞧也未瞧美人一眼。

  老者虽感意外,却也依言将美人撤下。

  因此,李晴儿一整晚都待在英拓身边服侍他喝酒吃肉。

  而英拓的眼光始终落在这名奴隶身上,似悲似怒;又似有奇特的心绪,瞧得李晴儿战战兢兢的,不敢稍有懈怠,生怕一个不慎被识破女儿身。

  翌日一早,英拓准备离去。

  临行前,他对银发长老道:“可否将昨晚服侍我的奴隶给我?多少牛羊任长老开口。”

  老者深深地看着英拓,开口道:“既然你喜欢,奴隶就送你,不要任何报酬。”语毕,老人将正在忙着生火烧水的奴隶传来。

  英拓见奴隶一张小脸脏兮兮的,不假思索地便由自己腰间解下一方白巾,微弯下身为他将脸拭净。

  李晴儿被他的举动吓呆了。

  回过神时,她立即向后退了开。

  为什么对她好?

  瞧出奴隶的疑惑,英拓开口道:“由此刻起,你是我的人,我不喜欢身旁之人灰头土脸,因此你必须时时保持洁净。”

  真奇怪,她的脸干不干净与他何干?反正她只是个被掳来的俘虏,不是吗?

  李晴儿暗自警惕,无论这个蒙古人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感激。毕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会让她与自己的丈夫分离。

  想起失踪的霁哥,李晴儿的心便痛了起来。

  “蒙古人全都该死!”她一时忍不住满心的伤悲,脱口骂道。

  英拓当即接口:“谩骂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蒙古人依然生长茁壮。”

  李晴儿原以为会因此语而受重罚,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并未责难于她,着实令她讶异。

  “走吧!”英拓将怔愕中的娇小身躯抱上马背,随即跨上马坐在奴隶身后。

  众人对英拓此举感到讶异,他们不明白为何伟大的蒙古第一勇士要和一名卑贱的俘虏共骑?

  英拓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双腿一夹,绝尘而去。

  天黑前,英拓一行人停下马,开始扎营准备过夜。

  李晴儿亦协助他们扎营、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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