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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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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冷静男人真的在对她发飙……证实心中所惑,兰西好气又好笑。 雅各阴阴沉沉、永难捉摸,她头一次见他控制不了脾气,将怒气彰显在外,这是许多年以来他头一次对她真正“肢体施暴”。嫣唇噙笑,她不知不觉回应永不餍足的唇、总是贪求很多的舌,允许他缠绵更深……更深…… 雅各在床上是温柔的,不曾对她粗暴过,他几乎可以说是宝贝她、相当珍惜她的。他不曾放任天生或后天训练出来的力道伤害她,一次也不曾,他擅长藉由成长的环境所赋予的挑逗本能掏空她,让情欲淹灭她。 她一再告诉自己,她可以给他她的身体,但不允许他以性控制她;她不能回应他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比激烈爱欲更深一层的接触,心灵上的、精神上的…… 她好怕,怕日子久了她会遗忘最爱的小管,好怕辜负了谁,好怕……兰西迷乱地伸出柔荑,轻轻触碰雅各左颊那道深可见骨的丑陋刀伤,小手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贴住他强硬得谢绝任何下当慰藉的冷颊。 手掌贴上的一剎那,兰西措手不及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悸动,来自雅各身上。 她满脸惊愕,他则冷下眉眼看着她,毫不掩藏他无从压抑的感觉。 “你爱上我了吗?雅各。” 听出她话下的抗拒,雅各下颚一绷,猝然翻身坐起。 “我的感觉由我负责,与你无关。”捞起被单向后一甩,扔盖在她头上。 拥被坐起,兰西盯着他伤疤纵横的背肌一会,不自觉地绷声警告:“别爱上我。” “听见废话,我理所当然会认为那是挑战。”穿好长裤,雅各恶意笑道:“忘了你的小把戏吗?以为可以逼我离开那个愚蠢的约定,你玩不怕呀?别激我。” 兰西动了气,她终究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况且这个男人喜欢激怒她。她很想将肢体语言温柔无比、一开口就只会伤人的男人踹下床,但是,火候还差一点。 “你到台湾干什么?”她语气不善。 “和你比赛玩命。”雅各笑笑挑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这段期间请多指教了。” 他自找的! 背部被踹中时,雅各套穿衣服而举高的双臂静止一秒,缓缓拉下衣服后,他转头看她,错愕的表情千金难买。 心头的郁闷烟消云散,浴血的面容笑开,雅各似笑非笑瞅着不好惹的女人。 “你这么凶啊。”像张牙利爪的小豹,耀眼得令他痴征。“你好凶。” “谁教你净是惹我生气!”和他一样,察觉两人僵持九年的“冷战气氛”,已被自己粗蛮的一踹,踹出微妙的变化与进展,兰西竭力隐藏自己的局促不安。 捕捉到她细腻的心情变化,雅各笑容大剌剌,毫不掩饰。 被单一围,兰西滑下床走向古董衣柜,准备换衣服外出用餐。“这次住哪里?” 雅各看着她拖曳在地的白被单,心不在焉:“我打过招呼了,请多指教。” 兰西错愕地急转过头,“你要住这里?这里只有一张床啊!”怒指床铺。 小别墅的室内设计主张舒适,里面是开放空间,地方宽敞,床只有一张。 匆匆浏览尚称简洁的小空间,雅各意兴阑珊,视线胶着回兰西发怒的脸上。 “床使用起来的感觉还可以,大小也可以,你床上以后反正会多睡一个人,正好从现在开始适应。”视线不经意落向小姐身后,瞄着那截形似羽翼的白被单。 他们在伦敦的寓所各住一间房,私领域互不侵犯,两人才能相安无事的同居这么多年呀!他真的……让人很难不动气!兰西抓出衣服,揪着被单正要冲进浴室,突然寸步难行。她扭头一看—— “你踩到被单了。”见雅各寸步不动,她更生气:“走开!你这样我无法走了!” “知道就好。”雅各—语双关,脚依然不肯移动。 兰西望着态度莫名转硬的男人,愠容渐淡。 “你要住就住,不要威胁我。”将被单解下给他,她走入浴室,裸态悠然。 “你的翅膀,没有了。”雅各捞起被单,笑着将破相的脸埋入其间,汲取独属于她的清雅体香,倾心呢喃:“为什么你可以让男人愈来愈迷恋你呀,女人。” 他心安地知道,朝气蓬勃的她再也不会化入风中消失,再也不会—— 被某个阴魂不散的鬼魂企图带走。只要有他在,他休想带走她一根毛发! “我和她厮缠这么久,不是为了让你带走她,你懂吗?管冬彦——”雅各的脸轻蔑地深埋被单中,不愿屈尊稍抬,喃喃自语着:“我该称呼你,鬼魂?天使?” 他正对面原本半敞的破璃窗,莫名滑开—— 听见近乎挑战的声音后,雅各文风不动,抑声柔笑:“你可别吓到我的小姐。” 正欲全速撞合的灵异玻璃窗骤然停下时,兰西正换好衣服,打开浴室的门。 她锁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稍解的娇眉,在瞧见雅各手上的被单被血水染红后,再度蹙起;而受伤的人轻轻发笑,抬脸看着她。雅各没头没脸地笑得很开心,脸上的笑意始终不曾扩及、他仿佛刚自杀戮战场搏命归来的地狱冷瞳。 无法和他一样漠视他脸上的伤,兰西转身而出时淡淡丢下话:“我肚子饿了。” 讶异凝视她娇丽的身影,笑意终于攻克雅各心防,愉悦地渗入他阴黑的眼。 欣然接受小姐首次的晚餐邀约,出门前,他不忘将“功亏一篑”的窗户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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