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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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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湾一个礼拜,都是闷沈无风的天气状态。 适应英国凉爽的气候,台北的夏天比她预期中闷热,像个大熔炉,好热…… “给我站住——恶……”急掩下头,年轻俊美的紫衣男子狼狈不堪,蹲在“牡丹别墅”前方的小花园干呕连声。平素不可一世、骄狂的摸样已不复见。“兰西,我命令你……扶本少爷回去……” “五点十三分,我的下班时间已过,你请随意。” 看她真敢丢下他,自顾自拾级而上,姬莲冬忍着头晕目眩,纵身一扑!突袭佳人的双臂不仅落空,—眨眼,姬家小少爷已被新保镳难看地踩在地上,苟延残喘。 “这样就受不了了?”兰西不愿直视熟悉得依然令她心惊的面容,“上次你整夜飚车又撞车,架势十足,找以为你能耐惊人,不过如此。” 姬莲冬头昏得快死掉,无心也没本事和不知从哪请来的嚣张保镳计较。 “喂!你要踩本少爷,今天好歹穿迷你裙——”不满的嘴巴忿岔合起,技不如人,姬莲冬只能不快瞪著作势要“堵住”他嘴巴的凉鞋。 “莲冬少爷!”到点准时来接替很重视时间观念的兰保镳的班,三名男随扈惊见主子躺在地上,紧张得纷纷跑上前。“兰小姐,少爷怎么了?!” “晕车了。”踩得姬莲冬动弹不得的右脚收起,兰西讥讽一瞄刚自木栅山区狂飙回来的百万重车。“他腿软了走不动,扛他回去。” 今天和过去六天相同,姬莲冬被气焰嚣张又强悍得无法跟她计较的新保镳恶整一天,他心情颇愉快,尤其在她小露一手比他更狂野的辗车技巧后,他更乐了。 挥开保镳的扶持,姬莲冬狐疑望了望不远处的紫色屋瓦,“兰西,你为什么把机车停在这里?你应该直接停回我的车库,省得我多走一趟啊。” “我下班了。” 理所当然认为世界绕着他在转,没遇过敢给他脸色看的人,姬家太子呆住。 兰西走进姬家供她暂居的雅致小别墅,当着傻眼的俊容关上门,姬莲冬纔呕红了脸,回神咆哮:“我的别墅离这里个到三百公尺!差不了一分锺,你是领我家薪水办事,大不了本少爷付你双倍加班费,你出来载我回去!” 兰西从冰箱拿出矿泉水,斜靠门板,含笑聆听姬家少爷气急败坏的叫嚣。 “本少爷跟你讲话,你听见没有!?兰西!”她以为她是谁啊! “我不稀罕施舍,你若忘了怎么骑车,可以让身后那几位先生帮你推车。” 天之轿子长到二十四岁不曾受过丁点委屈,姬莲冬大飙少爷脾气:“是你斤斤计较,你不要怪我缺乏男士风度,我是在你执勤的期间离开我的房子,你要负责送本少爷回去,出来!”怒喝随从:“去柜台拿钥匙,拉她出来送我回去!” “姬莲冬,你敢不请自入,出了意外别怨我。”受不了没本领的豪门公子只会颐指气使,不知天高地厚、生性骄妄,可是,姬莲冬的孩子气却让兰西眼泛笑意。 “今天不送我回去,你别妄想本少爷再陪你跑步,拿刀子威胁我也没用!” 陪她?真会施恩。“对付养尊处优的少爷不必动用真刀,手刀就够多。” “你敢讽利我!”姬莲冬恼羞成怒,没想到她好意思提起第一次碰面的情况。 生日那天,他不过觉得传闻中的兰校花长得赏心悦目又有点个性,随口问她要不要跟了他,她居然掴他耳光,还以手刀将他敲得不省人事!“兰西,从现在开始,本少爷开除你了,你不适任,你是我遇过最没有职业自觉的保镳,服务水平太……” “少爷既然精力旺盛,明天早上跑十公里不是问题,八点见。” 砰!姬莲冬火大地踢门,兰西听见他迁怒于可怜的随从,边气冲冲扬言要让全世界最恶形恶状的某保镳找不到主子可保护。门内人抵着门板发笑,望着古朴的红地砖,笑了很久,兰西愈笑心愈空,踏上台湾后孤独与无助感油然而生,如今盘根错结,她除之不尽。 散下长发,一身疲惫地踱入浴室冲凉。 十分锺后,她低头拉整身上的浴巾,一跨出浴室,立刻感觉一种熟稔的气息迎面罩下。她脸还没抬起,娇润的唇已被站定在她身前的男人俯下身来,猛力劫夺。 雅各一手扯掉她还没扎好的浴巾,将她丢上柔软大床,优美的身躯跟着跪伏在她身上,怒唇控制不住贪求,他只在拉脱上衣时稍微离开她冲冷水而微凉的唇。 熟悉的激情刷遍兰西全身,撼动她以为已空的心,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她不免怀疑,为什么和这个人身体如此契合,不能理解,好困惑…… 她以为不可能再次感受的安定,逐渐在这人身上看见了、感受到了,为什么? 闭眸承欢,感受熟悉又陌生的阳刚身躯与她亲密缠磨,感受曾经只为报复而两相厮磨,而今却意外今她心安的双臂缠住她,感觉他技巧纯熟的吮吻转向他一定逗留的肩颈,而后是心口、肚腹,接着啃吻向下…… 他喜欢品尝她,像是对她上了瘾,戒不掉。 知觉在情欲中迷失,意识浮沈在令人感觉安稳的激情中,与久旷的故乡格格不入多日,忐忑心焦多日,终于找回一点教她安心的熟悉,兰西放任自己坠落坠落,不断往下地心深处、无边无际地坠落而去—— 美眸迷离掀开,在雅各褪下长裤、动情亲吻她柔唇前,兰西惊鸿一瞥,惊心地瞧见他脸上正滴着血,她小脸一皱,飞快将雅各挂彩的脸颊转向右侧的立灯。 “伤口好深……” 甩脱她的手,雅各神色阴沈,脸上堆聚因她而生的戾气。 他莫名的怒意怔住兰西,她不可思议道:“你在对我发脾气吗?” 雅各没有回答,以行动表示他的怒意,他不愿在她脸上留下一丝不当的瑕印,无预警地突然咬破正在吸吮的小舌,血腥味霎时充塞兰西口中。 “皱眉?你会痛?”他怪声怪气,体内最后一丝紧张感在一咬之后发泄殆尽,舔吮血舌的力道放得极轻极柔;“我以为小姐……刀枪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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