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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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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夏秀看着他不安的背影,慢慢起身。“你要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你很抱歉;也知道,你想说你当我是妹妹,你也只是我的力齐哥哥,对吗?我都知道了。”虽然他的反应让她有些受伤,但是,只要他意识到她已经成长,不再当她是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女生,在田埂到处野的小女生,那就慢慢来吧,没关系……假如真的真的不行,至少她努力争取过,遗憾也就能少一些吧。 小秀为何知道他要说什么?!几乎还一字不漏? 活像秘密被揭穿,展力齐大惊失色,转头干瞪上楼的……媚人倩影。好不容易稳下一些的心绪大乱,浓眉狠皱,试图用力回想起某个扑蜻蜓的小小身影,他却像经历一场车祸不慎脑震荡,而丧失部分记忆股,怎么都想不起。 “喂!你……我……那个……”脑子一堆泥,他本来想说什么? “我上楼带几件换洗衣服,力齐哥哥等我一下,冰箱有冰树早上打的果汁,你可以拿出来解渴。” 就是这个!他想说的就是这个!虽然他刚才兽性大发,小秀还是得跟一时欲求不满而行为不检的他回去,而且——妈的!他口干舌燥、欲火焚身!先冲个凉再说! 夏秀走上二楼时,听见楼下那串又重又急的跑步声,不禁笑出。 她想以女人的身分面对这个男人,这个固执男人却只肯接受孩稚时代的她,拒绝面对她的成长。希望终于意识到她是女人的力齐哥哥,别教她失望才好…… “力齐哥哥,我和初音有何不同呢?”在你心中是否不同呢? 第九章 因为生命中不可抗拒的命数,一夜之间,他由小秀爱玩爱闹的邻居大哥哥,蜕变成她最神经质的父亲与最亲爱的兄长之后,他总算能深刻体会管叔的护女心切,也彻匠了解瘟猫变态的恋妹心结。 人生这一急违转变,使他不得不怀疑,一切都是天谴。 一夕间,小秀变成他甜蜜的责任,她使他缺了口的生命变得完整,使他四处体验人生的心被迫稳定下来,而随着年纪增长,他竟眷恋起这份安稳,表面看来,他和小秀一下子拉近关系,在另一层意义上,两人却因这份特殊的亲密与责任感而多了禁忌,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在他心中,小秀是不可或缺,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矛盾体。 这些年以来,他的双眼不敢稍稍转离地盯着她,深恐她有个万一地总在追寻她,看她一点一点抽高、一寸一寸长大,她变成他最重要的……亲人。 不管人在何方,只要回头,小秀明媚的笑脸一定在身后迎接他着慌的瞪视……展力齐侧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一双漾笑回迎的晶灿圆眸,他落荒别开眼时,无意中扫见屋里一双处于轰天笑闹中更显郁郁寡欢的愁眸。 心神不宁的恶瞳拉出距离,疏离而客套地,展力齐对窗户旁寒情脉脉看着自己的小表妹比了比院子,邀请她加入七壮士为庆祝夏秀考上夜大,特地上山补猎的烤全猪大餐。月见初音轻摇螓首,她身后的展夫人想带她出来,她坚持摇头婉拒,幽怨的眸子越过展力齐,落定在火堆旁谈笑风声的夏秀脸上。 展力齐借由取餐动作,一个慵懒移步,挡在浑然不觉的夏秀身前,将她瘦长的身子护在身后。弯身割猪肉时,他趁势面向屋内的两人,对小表妹一向呵护有加的笑瞳结冰,浓眉冷凝,有意借由这次机会表明他忍耐了两个月的态度,震慑人的粗脸转冷又转硬,意带警告地凝视花容惨白的姨甥俩,千万别再惹他展力齐罩的人。 初音学生时代遭人恐吓,差点轻生,因为这段不愉快的经验,他能理解她认定他这种体形的男人有安全感的错觉。但是,他对她没有任何遐念,来台湾度假两个月,他希望这两个日本女人快点清醒,他有限的耐性快耗尽了。死老头! 瞪向一派悠哉地现身在两个女人身后的展中延,展力齐眼神酷寒,无声警告老父快点出面解决,否则……寒眸眯出一道杀人锐光,笑嘻嘻的展中延吓了一大跳,赶紧比手势,表示一切老父搞定,儿子安心烤肉去。 “夫人,算了。”等饱受惊吓的月见初音闷闷上楼去,展中延才轻柔地叫住展夫人。“这种事勉强不得。”何况他儿子的心已经被小秀紧紧捉住,没有初音容身之处,夫人。谁让小秀也中意他家蛮儿子,人家可是两情相悦呢!夫人。 “可是,老爷,初音很喜欢……” “夫人喜欢小秀吗?”展中延打断不死心的夫人。以后要陪儿子走一辈子的是小秀,夫人你这是何苦?儿子连老父都不甩了,又怎会将夫人放入眼中呢? “我很喜欢小秀,相处六年,不可能没感情呀。可……”展夫人心知瞒不过丈夫,羞愧地叹道:“初音多了层血缘关系,老爷……” 这倒是,一旦利益相冲突,小秀就被牺牲了。小秀心知肚明吧,当她聪明的以退为进搬走,一举扰乱他儿子的心时,夫人和初音的胜算就没了。小秀这一招棋,下得不错。 “老爷呢?你中意她们哪位当媳妇?”展夫人柔柔反问。 “我好疼初音的,但是偏爱小秀多一些。”展中延偷偷打量夫人,见她笑得十分温婉大方,赶紧捉起她的纤纤玉手。“这偏爱,与管老弟照顾力齐的恩情无关的。夫人不觉得小秀的慧质兰心,很像一位美佳人吗?” 展夫人一怔,丈夫露骨的凝眸让心领意会的她老脸娇红,嗔道:“谁呢?” “像极我家秀外慧中的夫人哪。” 这男人……就这张嘴巴讨人欢心,展夫人心花朵朵开,缴械投降了。 儿子,老父帮你排除障碍了!儿子抢手,是做父亲的骄傲……展中延骄傲地望向院子里。坐在餐桌上有一叉没一叉的大个子满脸若有所思,无意中瞟见屋内人的注视,立即输人不输阵地横眉回瞪, ……虽然这儿子长相蛮,个性更蛮,而且非常的不孝…… 展力齐收回瞪眼,像文艺片的忧郁书生,忧郁地仰头,对着乌云蔽月的夜空忧郁一叹,深深庭院里吼来吠去的猿声静止一秒,突然爆起热烈的讨论。 都是死瘟猫害的!都是柳姨害的!要不是一个挂了、一个是女人,他早捶他们五六顿了!妈的,瘟猫如果没走,如果他该死的没有郑重地将小秀托负给他、管叔管婶不是那么该死的信任他!他和小秀也许……如果柳姨心眼没那么多,没有处心积虑想将初音推给他,如果初音没有对他起了妄念,他就可以继续保有这个异国小表妹……如今,又是一夜间全部变质……唉……妈的…… 唉……不管是小秀的搞拧,还是初音的弄拧,目前这两段手足情谊反正都砸锅了。初音那里不是问题……重要是……小秀……他居然又……这次的越轨情况虽然比两年前那几次轻微许多,但是……粗脸胀红。 跟禽兽混久了,他终于朝禽兽之路变身了!他已经快要比某些常常闹饥荒的饥民更无耻,更下山烂!他妈的,心情已经天杀的郁卒,死家伙还趁火打劫!瞎了狗眼才会跟落阱下石的废人拜把结交!展力齐很忍耐地抓起银叉。 “你在干嘛?死七英。”用力一叉,将偷偷往左移的餐盘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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