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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纵然被摇得不胜其扰,小脸皱缩,夏秀也不像十六七岁遭逢他暗夜打扰时一样立即惊醒,语带困意地念故事安抚惊弓之鸟。此刻,她沉睡的面容与某人永眠的身影,在展力齐眼中恐怖重叠,长达六年的惊慌一发不可收拾。

  他吓得魂飞魄散,将扶养了六年的女生卷入怀中,双臂绞紧,开始蛮吼蛮叫:

  “夏秀!你马上给我醒过来哦!别以为你那死瘟猫哥哥很聪明,做的决定就全是对的!他是他妈的懦夫!孬种!病猫!瘟猫!撑不了一口气的死王八蛋!”他想捶他,想打他!他送他最后一程,可是不屑跟懦夫说再见,他要没种的瘟猫去得遗憾,跟他一样一辈子遗憾……“夏秀!我比姓管的重要!我还活着,我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要你在感冒的时候睡觉,你敢学你哥哥手一摊快活走人,我一定揍你!你给我起来!我叫你立刻醒来!听见没有!醒过来!”不准吓他!

  先仲一手挡住噪音源,夏秀惺忪的睡眸才掀开,无奈对上展力齐转怒为喜的恶容,埋怨道:“你好吵,人家吃药以后本来好困……”

  毕其蛮力于一吼,突然如释重负,展力齐哑然无声,久久说不上话。浑身力气被掏空的他,抹了数把汗,抱着转醒的人向后颓倒,口中偏激地坚持道:

  “你不可以睡觉!你夏秀感冒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一个人睡觉!”

  “不管,我好困。”夏秀眼皮才滑下,就被展力齐蛮横的两指硬给撑开。“力齐哥哥……”她被他幼稚的举动,惹得险些笑出。

  在那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响起时,她就被吓醒了……夏秀双唇蕴笑,静静蜷伏于展力齐光裸傲人的晌肌上,明媚面容被耐不了一丝热气的高温身体薰染,冉冉地泛红。六年了,终于,力齐哥哥能够再次吼哥哥了,他被困锁的心结慢慢打开了,终于。

  “小秀?”

  “我没睡着。”

  “算你识相,不准睡觉。”

  “感冒不休息,你教我怎么痊愈呢?”

  “想要安稳睡觉,给我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要健健康康,别趁哥哥我忙得稍微没空盯你,你就随便给我感冒了。是你自找苦吃,别怪我,翅膀长硬就飞的臭小鬼!”害他惊得差点忘了怎么呼吸,吁。“考完试了,这几天你跟我回家住……”展力齐低下狠眸,一眼就眯掉夏秀微弱的抗议声。“别再激怒我,我还没原谅你自作主张的叛逃,搬家这件事等你养回健壮体格,咱们再来算总帐。”

  夏秀哭笑不得,轻叹一声,将柔软的唇办压在展力齐敏感的心窝处,感觉身下的壮汉心跳渐急渐响,壮硕的身躯又湿又滑,不安地欠动一下又一下。

  上班时刻,屋内外人车俱静,木造老房子在吊扇一转一转的“轧吱”声中,落入午后的优闲时光,长日漫漫。

  有些事他还在查证,所以还住家里,因为他不愿单凭片面臆测弄拧一家子的感情,也必须顾及死老头的面子。他始终知道柳姨是个有点心机的女人,聪明而不外露,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只要她的小聪明不把到他头上,他一向得过且过,随便她主,毕竟他老头年纪大了,需要伴?

  柳姨好歹尽心尽力照顾他十来年,对小秀也实在不错,这两年为了公务东奔西跑,他不得已才将小秀交由她照顾。小秀如果直接向他投诉柳姨暗示她搬走一事,以他不够温和的个性,只会有两种反应,不是直接吼柳姨一顿,叫她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而弄僵父子亲情,逼使卡在老婆与儿子中间的老头很尴尬;就是当小秀是不懂事的女生闹睥气,训她一顿,而弄坏兄妹情谊。

  结果,他一手带大的小不点什么都没说,选择气死她力齐哥哥,闪电搬走。

  他把小秀教得很好,很贴心,当然啦,这跟死瘟猫的家族基因是绝对没关系的。他承认,这几年他有意藉工作麻痹愈来愈常发痒的神经,也因为尽量不想跟小秀单独在一起,而忽略了她。不过搬出去的手段也太激烈了,他可没这样教过她,

  “小秀,我……”展力齐到口的话,猛不防被闻声撑起身的夏秀打断。

  她秀发披散而下,将香肩半遮半掩,饱满酥胸半压在他光裸的心口,而呈现诱人的圆弧,最致命的是她滑腻的美腿卡在他受苦受难的双腿间,他该死老练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按在她俏实的臀部,并且轻轻揉抚。

  像被烫伤一样,展力齐怒咒一声,赶紧抽回手。

  不论视觉、敏感的躯干都大受刺激,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女人滋润他十分活跃的男性躯体,展力齐头晕目眩,冷汗直直流,而他身上香艳的刺激体还不断蠕动,不断摩擦他濒临爆发的感官,更加重他的晕眩感。

  感觉肚腹间的饥渴直线飙升,身体某部位起了强烈而忠实的男性反应……展力齐谨慎地瞄了眼脸色通红的夏秀,艰难地握庄她的美腿,将它从敏感得很痛苦的部位小心挪开。

  “力齐哥哥,你出了一身汗,是不是人不舒服?”夏秀替他挥去额上大汗,正想从他身上滑下来时,转眼一阵天旋地转,她人已被面红耳赤、鼻息粗重的展力齐压倒在地,整个人困在他身下而动弹不得。

  夏秀脉脉瞅着眼前的大个子,被一股又阳刚又温暖的气息包裹,展力齐满心满眼爱欲需索,嘴巴失去理智地俯下,掹尝住她微分的红唇,夏秀轻颤一下,无意退缩,反而含羞带怯地迎上他激切的吻,这使得展力齐饱受情欲折腾的意志力完全失控,更加放浪了。

  虽然缺乏接吻经验,当唇被撬开,那烫人的舌头有力地勾吮她羞怯的舌尖时,夏秀脸红心跳地知道,这是很成人、很大人的吻,比预期中……甜蜜。

  “力齐哥哥……”这声细弱的娇吟,像天山雪水当头浇下,展力齐浑身一僵,生气的怒咒连连,飞快从衣衫不整的夏秀身上滚离,坐在长廊边,双手抱头,发挥惊人的自制力,满头大汗地等待胯间敏感的痛楚过去。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他妈的在干什么!她是小秀!是死瘟猫托孤给他的心肝宝贝!

  “小秀,这种事……”

  “我知道,你不必说。”夏秀拉整衣衫,看着日光洒落展力齐雄厚的双肩,洒落他块肉分明的背躯,心中既欣慰又萌生丝丝无奈。“我知道,”只因为,她是他带大,只因为她是被话负给他的,她就不被允许以女人的姿态接近他吗?不公平。

  “你知道什……”回头询问的展力齐,只望一眼就已满脸狼狈地转回头,瞪着庭院知了声声的浓荫大树,试着想要记起盘据心间多年的小小夏秀,眼中却全是某个姿态诱人的小女人。

  “你知道……什么?”展力齐清了下喉咙,激情犹存的声音却更加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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