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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别再闹了,外头格沁贝勒早候着了,大门外一早就都是人,娘让我来问,你现在究竟打算怎么做?”

  水汪汪的大眼没理会他怪异的瞪视,软软地出了声音。

  这一问,不但勾醒了他的魂,也再度引爆了他的火气。

  瞬时,一只上好松徽砚墨脱手飞出,却同样地由她身旁飞掠而过。

  气势很够,准头不足。她在心底替这次攻击做了评语。

  他是眼睛有问题,还是,真的对她下不了手呢?

  水灵灵的眸成功掩盖了少女心底的恶意挑衅。

  气死你、气死你!我才能早日解脱!

  这才是地真正的心底话,只是她的脸上,旁人所能见着的,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你到底滚不滚?!”他恶声恶气。

  “等你肯解决问题时,我自然会走。”她细声细气。

  “你当真不怕死?”

  放眼书牍,他终于发现了个最佳凶器。捉起精钢纸镇,他朝她跨了三步。

  以前是用扔的,丢不准情有可原,这回用砸的,再打不到,那他不如去死算了!

  两人近在咫尺。

  他看得见她柔弱轻颤的美丽羽睫,还有那羽睫下柔柔的碧波;她看得见他愤怒偾张的须毛,以及蛮意紧咬着的牙关。

  “有什么遗言交代?”

  他年少时的称号叫做街头小霸王,别指望他会手软。

  柔柔羽睫,楚楚动人地颤动着,像只无辜遭受坏孩子欺凌、刚刚破茧而出的幼蝶。

  瞧这模样,看来她是已经准备要求饶了。慕朝阳在心底轻蔑哼笑。

  “你不小了,不该整日闹孩子脾气。身为男人,就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外头人人都在等着你,所以你不该躲在屋里,让别人在外头干著急的。”

  该死!她开了口,却是和他说道理?!要不要他顺便帮她敲木鱼,来段地藏王菩萨经?!

  “我要你说的是‘遗言’!”他冷冷提醒。

  她安静地想了想,像是在考虑晚上该烧什么菜才好。

  “多体贴双亲,少发脾气;太油太咸的东西少碰,冷热季节交替,你的皮肤会过敏,别用太热的水;太阳落山后就不能再吃西瓜了,否则你会闹肠胃……喔,最后一点,记得帮我照顾小花。”

  听着她的“遗言”,他又想喷火了。

  她怎能如此一本正经地交代后事?不尖叫、不求饶、不哭哭啼啼?这样地有恃无恐,叫他又怎么砸得下去?

  还有,她的一串话里其它事情他尚可理解,但──小花是谁?

  “小花是谁?”在他尚未意识前话就已经问出口了。

  “它是我养的一只鳖,养了快三年,挺乖的,吃得也少,我若不在了,记得帮我喂它。”

  “鳖的名字叫小花?”太可笑了吧!

  “那是因为它的壳恰好裂成了一朵小花的形状。”

  她边说话边用一只手捉起他空着的手,用她嫩指在他掌心画了朵小小的、惹人怜惜的小花儿。

  “……这么一瓣一瓣的,像不像一朵花儿?”

  被她的嫩指一触,他先是一颤,忍不住点头,末了,才发现离了题,赶紧甩脱她的手。

  要命!他怎么觉得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不成,这一回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喊了这么多年她不滚便要倒霉的狠话,绝非恫吓而已。

  精钢纸镇再度执高了,悬在两人之间。

  她乖乖闭眼,还在心底开始帮他数数儿。

  一、二、三……不知这一回,他要让她数到几,才能找到台阶,自个儿宣布放弃?

  纸老虎!她在心底轻蔑哼气。

  他总是对她很凶很凶,外人眼里他总是待她很坏很坏,只有她和他清楚,他就是那张嘴,坏得可以!

  “我真的会砸,我不是在开玩笑!”

  是呀,他当然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她从没见过哪只老虎在吃羚羊前,还要先来上这么一段。

  “你砸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消点儿火气的话。”她连眼皮都懒得动。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下颚的肌肉紧紧抽搐。“才肯乖乖离开慕家?”

  她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眸里有着潜沈的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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