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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如果皇上真想要孅孅,他不会傻得派一个比他年轻、比他帅气、比他有魅力的男人担任这个护花的工作;至于慕朝阳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格沁拱成个英雄人物,不就是为了让孅孅对他芳心暗许吗?

  这一切的一切联想起来,答案已呼之欲出了,但就算真相是如此,格沁仍无法对慕朝阳释怀。因为直至现在,只要他一想起孅孅欲拿刀自尽的那一幕时,他仍会全身冷汗涔涔,止不了地抖颤。

  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孅孅下山,和把一切问个明白,但那必须是在他将武功学好了之后的事情。

  闭上眼睛,格沁再度凝神入定,修炼内力。

  至于孅孅,她可没像格沁那么多心思,自知女红不佳的她,现在已将每日的精神转至侍候她喜欢的人的口味上,而所谓喜欢的人,自然包括了师父及情郎。

  两问屋子虽隔了点距离,但只要“逍遥屋”那头一出现了好料,“双猫居”这边就肯定少不了。

  一头烤山猪,若是“逍遥屋”那边出现了左半边,甭看也甭去找,右半边肯定是落在“双猫居”里。若是一条鱼,“逍遥屋”桌上出现了鱼尾巴,那么鱼头,肯定就是跑到“双猫居”的桌上去了。

  “不吃了!”

  逍遥散人用力抛筷,拔身立起。

  “师父!”孅孅抬头张大眼睛,困惑不安。“怎么了?是鱼烤焦了还是忘了洒盐了?”她赶紧挟了一块送进口。没呀,味道还挺好的呀!她手艺向来不错的。

  “我不爱吃鱼尾巴!除非把鱼头找回来,否则我就不吃了。”

  鱼头?孅孅面露难色。“师父,今儿个这鱼是、是没头的,改天……改天就会有了……”

  “改天?等牠改天有头时就该没尾巴了!我要吃的是一条完完整整的鱼!”

  “下回吧,下回等徒儿捕到两条鱼就--”呃,粉舌被咬停住。

  “丫头,不管师父怎么说,你就是放不下那窝囊废是咀?去告诉那小子,想要吃鱼,自个儿动手去抓!一老一少同个调调,都是最会利用人的高手!”

  老人气呼呼地奔下山。师父才被气走,孅孅已往“双猫居”那儿跑去了。

  “怎么,你师父又被气跑了呀?”

  双猫大仙笑咪咪地啃着鱼头,眼神坦然。“这回又是为了啥?”

  孅孅没吭气,净是用一双大眼瞟着那截被啃得喀嗤作响的鱼头。

  “真是个小气鬼!”双猫大仙吐出鱼头哼笑。“顶多下回我啃鱼尾巴就是了嘛!好啦,他小气我大方,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话说完,双猫大仙抹抹嘴、摇摇扇,潇洒离去。见桌上凌乱,孅孅原想动手收拾,却让格沁拦阻了。

  “别管这些了,快陪我去练功,要不待会儿等你师父一回来,你又得走了。”

  点头轻应,孅孅暂抛下对师父的忧心,由着格沁牵着她跑出“双猫居”。在日间,两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真的是该好好珍惜。

  越过了两座峰头,他带着她来到了“汤池”。

  那是处朱砂泉,水温比硫磺泉还高,一年四季白烟袅袅未曾间断,泉前临着溪流,后头依着石壁,三面石墙在上环如石桥。汤深三尺,更妙的是池畔还有一条石缝,流下清泉,正好可以将水温调和得冷热适中。

  一到泉畔,格沁立即脱了上衣往池里跳,接着探出了上半身,伸出手,却让孅孅闪开了。

  “别闹了,你快点儿练功吧,我在上头陪你。”她并膝垂腿坐在池畔,觉得光是能这样静静卧看着他、守着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那裸裎在日光下的男性胸膛,有着结实体格及古铜色泽,她看得有些发傻,知道她的格沁哥哥是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下来嘛!反正这一时半刻的,”他出声哄诱。“你师父又还不会回来。”

  “那如果他回来呢?”

  “那就更好!让他气得更饱,非离家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那我才能更有机会缠住他徒儿不放了。”

  “你--”孅孅不悦地嘟嘴了。“你不是答应了要乖乖练功的吗?”

  “我是呀!”他在水中百无聊赖,玩起了水花仗。“但学了这么久,却是打遍猫鼠峰无敌手,好闷的!”

  “打遍猫鼠峰无敞手?”她被他逗笑。“敢问少侠都是找谁打的?”

  “在这双猫捕鼠峰上,你师父、我师父自恃是武林前辈,自然不层与我动手,所以本少侠多半都是同那些飞鼹、狸鼠、野狼之类的动物动动拳脚罢了。”

  “你都赢?”

  “那当然!你没瞧见最近这附近的野兽,若非拄着拐杖就是瘸着腿的吗?”

  孅孅捧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见她笑得艳若桃李,他忽然心跳加速。

  这些日子他都只是乖乖练功,没敢多想,但此时的他,却让她的笑容给煽惑得魂不守舍,一心只想要一亲芳泽。

  有多久,他有多久不曾领略过那两片香唇的滋味了?

  念头一起,格沁敛下笑容,一本正经地道:“要不这样吧,孅孅,你陪我过过招,也好让我探一下自己的底限在哪儿。”

  “我?!”孅孅傻指着自己。

  “是呀!”格沁笑,笑容看似无害。“圣人说‘欲攻其师,先胜其徒’,我要能赢了你师父,他才会承认我本事足。而在赢过你师父之前,自然就要先和他徒弟过过招喽!”

  这是哪个圣人说过的话?老实说她还真没听过,但又怕是自个儿学识不足,想了想她只得点头,反正只是过过招,随时可以停的。

  “好!”孅孅立起,转了转手腕。“你上来吧--”

  “不!”格沁笑笑垂手,指着池子。“你下来。”

  “为什么?”她不懂。“难不成那些飞鼯、狸鼠,也都是在水中和你打的?”

  如果牠们都是雌的,或许我会考虑!

  摇摇头,格沁仍是一本正经。“那是因为目前我正在练的招数叫做‘水中捞月’,不在水里,我施展不出来。”

  “但在水里面……”她面色为难。“不太方便吧?”

  “哪里不方便了,我又没要你脱衣裳。你师父和我师父师出同门,左算右算你甚至还能算是我的同门师姊,难不成你是怕打输了师弟,面子挂不住?”

  “才不呢!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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