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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阿保,我们到底还要看多久?我看算了,别买了。”西施已经失去耐性,虽然他书解释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有听没有懂,什么涨停板、收盘价、K线图……等等,全不知是啥。

  “好了,我明白了!我要你带的证件都带齐了吗?”他望著跳动的数字,以他的智商、他多年股市的经验来看,台湾的股票市场更能从中赚取不平衡的而场利润,当然风险也大,但只要跟对法人的走势,自然人也能在证券市场成为赢家。

  “都带齐了。”她拿起包包在他面前晃动。

  “你明白什么啊?”她不懂他刚刚话里的意思。从他们到这里之后,她总觉得他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是马桶盖,依旧是粗衣布鞋,可他认真的眼神却大不相同。

  他的眼睛看著K线图时炯炯有神,是她从没见过的那种充满自信、侵略的神情。

  “跟你这种数字白痴说也说不通,现在我带你去找营业员登记买股票。”他买受不了她。这几天总在他耳边吵闹,一点常识也没有,真不知道她怎能称作是现代人!

  “营业员是什么?”

  又来了!她总是问些白目劫不能再白目的问题。现在股票投资已经很普遍了,在美国多是用网路下单,但台湾网路下单还不是那么发达,股票买卖还是要靠营业买较方便。总而言之,营业员是帮你处理一些股票买卖细节的人,买进卖出,只要一通电话,营业员自会帮你处理。

  “你不用管他是什么,反正跟我走就是了。”他决定不解释,因为只要一解释,他还要用更多的说明来补充他的解释,谁叫她实在太蠢了!

  阮西施在一阵手忙脚乱填完一堆表格后,灾难终于结束了!这个大陆仔也真神奇,好像什么都懂,听他和“营业员”谈话之后,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外国人!虽然他们说的是中文,可是……她一句也听不懂耶。

  “这样就完成了吗?我们还要来这里吗?”走出证券公司的大门,她关切询问,因为她再也不想再踏入纷乱、吵嚷的股市中。

  “你放心吧,我们不用再来。等一下我带你去找找那个会理发的朋友。”司徒保看到她听到回答后,露出放心、安心的表情,一副脱离苦海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脱离苦海的人该是他吧?在他专心投入股市之际,这个不安分的蠢蛋总是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他真难想像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了,竟还有人什么都不懂!不懂也就算了,还自曝其短,问东问西让他不能专心一致,害他花了三个早上才决定买哪股。等她成为二哥的新娘后,他可要向二哥多要一些补偿金,补偿他把时间浪费在这笨蛋身上。

  阮西施跟著他穿越马路。明明是她要带他熟悉环境的,可他却成为地头蛇般,仿佛是在台北长大似的。

  “阿保,你记忆力真好!我才带你几天而已,所有的路你竟然都记得!”她忍不住称赞他。第一天时,他什么路都不知道;三天后,一旦经过自己指示后,他绝不忘记。怎么有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如果他生长在台湾,依他的聪颖天资,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唉!真可惜他生于大陆,还成为偷渡客……西施不禁替他感到惋惜与不公平。

  “这不需要什么记忆力,每条路不都有标示吗?你看,我朋友给我的住址就在那。”司徒保指著一栋大楼。

  “我没看见有什么招牌呀?”西施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并没有任何写著美发、美容的招牌。她内心有个疑问:这栋大楼像是住家,真的有商家营业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照著住址上去看看吧。”拜托!他朋友可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耶!通常是别人千方百计求他为自己作造型,有实力的他跩得很,才不招揽客人呢,哪需要什么招牌呀。

  “阿保,这个地方有点怪,我们还是回去好了。”她跟随他到九搂,出了电梯,只见一面幽暗的玻璃门,看不见里面是什么,好像不良的色情场所……难道他的朋友是做色情美容的?想到此,她自然往他身上靠,拉著他的袖口希望他掉头。

  看到拉著自己、又有点担忧的小脸,他觉得她真是蠢,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人晚了?他敢以自己项上人头打赌,把这笨蛋卖了,她还会帮他数钞票呢。

  “既来之,则安之。”他拉起她柔柔的小手……喔,他喜欢这种软绵绵的触感!这笨蛋平常不做家事,手才会那么细。不管她的反对推门而入。

  “两位有事吗?”一个不太客气的声音随著他们的进门而响起。阮西施看到的是一位身著套装、美丽高傲的小姐坐在一张桌子前,她这才放心;虽然她的态度不是很好,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不是色情场所,倒像是美容栖身机构。

  “我找仇先生。”司徒保的态度也和那位小姐一样傲慢。

  “你和仇先生有约吗?”小姐睨视眼前的两人。穿得一副乡巴佬的模样,连个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怎么请得起仇老师作造型?这里是明星和名流来的地方,该让他们明白他们来错地方了。

  “没有。你跟仇先生说阿保找他,他会出来的。”向来是他对别人傲慢,没有人能对自己如此,等这女人明白他和老仇的交情……嘿嘿,包她吓得屁滚尿流!

  “哈!什么阿保呀,我看你找错地方了!我是仇老师的秘书,没听过他有个叫阿保的朋友。既然你没有预约,就请回吧,我们老师不会见你的。”言语之中充满打心里的看不起。

  听到小姐对司徒保的讽刺让西施浑身不舒服,原本在他身后的她冲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你这女人很过分,我们好声好气请你传个话,你——”她从来没骂过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你什么?!原本我还不想说得太绝,像你这种没胸没臀,又长得乏人问津,根本是朽木不可雕……”要伤害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说她丑得一无是处,这位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姐正想说出更多难听的话……这时司徒保挺身而出,不发一言地走向小姐生的桌前,没有征兆地忽然伸手往桌子一劈——“啊!”那位小姐尖叫,桌子在她面前裂开了!

  “快去告诉仇先生。”他背对著西施,同小姐露出吃人、凶恶、无情的眼神。

  “呜,是……”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小姐吓哭了!她想站起来,可是两腿发软。

  “阿保,你在做什么!”他的行为让西施吃惊,她走向前拉起他的手,仔细端视,在确定他没受伤后,轻轻敲他的头。

  “谁叫她那么讨人厌。”这笨蛋在做什么?他可是替她出气教训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而且他最讨厌别人打他的头了,这笨蛋一再打他的头,小心他的脾气发作,司徒保在心里嘀嘀咕咕著。可是当他触及她关怀的眼波,和那小心翼翼检视手的动作,有股暖流流入心中,是种说不上来、从来没有的奇妙感觉。

  “小姐,你别哭,他不是有意的。”虽然那位小姐很可恶,可是他的手段未免太暴力了。

  “吵死人了!你们在做什么?”一位年约三十岁的男人由里面走出来。

  “仇老师!有坏人。”见到救星来了,这位小姐恶人先告状,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他转头看来者。

  “老仇,是我。”

  “啊!阿保……”名叫仇天仞的男人走向前拥抱好友。在场的两个女人看傻了眼!西施觉得阿保是个充满神秘的人,而另个小姐则对自己刚才的傲慢后悔不已。

  “你要记得我前天对你说过的话,别露出马脚。”在拥抱的同时,司徒保小声交代。

  “知道啦!我会好好照顾你这位‘特别’的朋友。”仇天仞邪邪地笑著结束拥抱。

  “小梅,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坏人,你没对人家失礼吧?等一下推掉我下午所有的预约,我要招待朋友,不准任何人打扰,知道吗?”

  “是!”小姐唯唯诺诺应答,原本仗势欺人的气势被惶恐心虚取代。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家伙竟是仇师父的好友,看来她的工作难保了。

  “这位一定是阮小姐了,请进。”

  戏剧性的变化,让阮西施从头到尾一头雾水。阿保怎么会有这么称头、斯文的朋友呢?而且好像非常有品味,专业能力很好的样子。

  “阮小姐,你别见我好像穿得光鲜亮丽,很威风的样子,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唉,我从小没念什么书,只能学人家做理发,后来在北京参赛得奖,才有机会由香港到台北来。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资金开店?为了家里的生计,现在我在一位有名的设计家手下做事,这间店里里外外都是我在打点,偶尔还要兼保镖……简直是廉价劳工。”仇天仞照著好友的交代,看出一段文章,而且还要摇头叹息,面露身不由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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