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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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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哥自顾自地唱起来:“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席之娴算什么……” 谭加达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在傻哥的破锣嗓音中,伴着暮色,让冷风洗涤沈郁心情,吹散萦绕胸臆的浓浓哀愁……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谭加达完全做到了席之娴说不要越过界的要求,两人的往来仅止于公事,互动状况是相敬如宾——也几乎接近“冰”。 不过那只是表面上,内心里,他还是无法完全放下,总是暗暗的关心、注意着她。 有些时候,为了想替她做什么,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他就会用团体战术,以模糊焦点。 例如天气冷,见她猛流鼻水,他自掏腰包买了三只土鸡,在公司煮了一大锅的麻油鸡,说是慰劳全厅内外场员工,其实最终目的是为了想要让她祛寒进补。 还行,当他见到她脸色苍白,似乎血气不足,同样自己买了桂圆红枣,搬出自日本空运来台的冲绳黑糖,煮了—大桶的桂圆红枣黑糖汤让所有人饮用,做得不着痕迹,只为了能让她自然的接受…… 种种类似的情况多不胜数,这样的默默付出,让他既觉满足,又觉空虚;既觉欣喜,又觉悲苦。 他明白,这样的爱对自己不利,持续下去,只会愈陷愈深,但是没办法,钟情的人就在身边,天天上班都会见到面,要抑制情感实在困难。 凭良心说,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保持了距离,没有再造成她的困扰。 至于席之娴,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虽然谭加达的转变符合了她的要求,生活平静许多,可是在态度上的明显落差曾让她一度无法适应,甚至感觉很难过。 谭加达在松鹤围里的人缘很不错,有时看他和大家有说有笑,唯独对她客气疏离,除了公事,任何多余的话都不说,坦白讲,她的心情很复杂。 但是她没立场抱怨,毕竟这是她要求的,只能掩下诡异自私的惆怅失落,安慰自己这才能心无旁骛,全心全意的在工作上冲刺。 就这样,日落月升转瞬间过了近三个月,光阴迅速流逝的速度令人惋叹,但值得欣慰的是,松鹤园在席之娴的积极改革推展下,渐渐有了起色。 当然,内外场要互相配合,主管厨房的谭加达也功不可没。 有了起色,就代表生意好转,生意一好,不管内场或外场,同样都很忙碌。 内场的忙,是点单多,要做的菜也多,讲究美味、要求速度;站在第一阵线的外场,是最直接面对顾客的,要做的事很琐碎,有时一忙起来,连上个厕所都要像打仗—样,甚至没时间走开。 饭店业虽然不太能在生意最好的假日期间排休,但休假天数可是比照每月的月历红字计算,也不算少,但上紧发倏的席之娴从到任至今,休过的假竟没超过五天,可谓是拚命三娘。 然而,就因为求好心切,责任感又重,如此拚命的下场,就让她拚出问题来了—— 又是空班时间。 当别人用餐时得工作的餐饮业人员,大都是利用营业前或营业后的时间才吃饭,跟一般人完全不同,常常得两餐当一餐吃。 谭加达到外头解决吃的问题后,便提前晃回松鹤园厨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拿出食材整理。 这种空班时间,厨房只有一个人留守,而松鹤围里则是一片静悄悄,只留下几盏灯。 “小歪……”整理到一半,忽然发现属于厨房的味碟竟没有补齐,谭加达扬声叫唤留守的助厨,可却没人应声。 他转身四处张望,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好啊,这小歪,见有人回来,他自个儿就溜去摸鱼了!”他撇嘴嘀咕,自己走到外场去拿。 在走向餐柜时,他行经包厢,不期然瞧见一双黑色素面高跟鞋搁在包厢外,不禁停下脚步。 这个时间餐厅里不该有人,会是谁在包厢里? 拉门只拉上一半,他探头望进包厢里,赫然瞧见有个人侧卧在榻榻米上,身子像虾子一样蜷着,不过因为里头的灯没开,所以他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是谁在里面?”他出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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