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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什么心事?”闻言,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谭加达用倒吊死鱼眼瞪他,抿紧了嘴巴。

  “说嘛说嘛,脸色这么难看,就是有心事齁?”傻哥努力摆出一副慈祥和蔼的表情,牵起他的手走往阳台。“有心事就要说出来,不然憋在心里会得内伤哦!来,‘花生省魔术,告诉葛葛’。”

  谭加达一愣,随着他移动,未几,反应过来,鸡皮疙瘩立即掉满地,赶紧甩开被他牵住的手。

  “你要安慰我,也用不着扮变态吧!”他受不了的被逗笑了。

  “我是要扮心理谘询的张老师,什么扮变态!”傻哥抗议他的形容,“不过值得啦,至少有让你笑了。”

  来到阳台,视野豁然开阔,冷冽的空气让脑袋瞬间冷静了下来。

  “来一根吧!”倚着阳台栏杆,傻哥掏出烟盒,自己咬了根烟,又朝谭加达递去。

  谭加达接过烟,让傻哥点燃,吸了口,再缓缓吐出云雾,那盘踞在心房的郁闷彷佛也随之吐出。

  他会抽烟,但频率不高,没有瘾头,往往是心烦或需要思考时才会想到去碰,不像有些瘾君子,没抽到烟会很难过。

  “你不是说过要戒烟的吗?”他弯身肘靠栏杆上,侧过头调侃的问着抽到烟就一脸满足神情的傻哥。

  “哎唷,明天再戒啦!”答得很敷衍,根本没决心。

  谭加达哂然。“好吧,那我的心也明天再做大扫除。”

  傻哥是个大老粗,一时不太听得懂他的意思,只是困惑的瞥着他。

  谭加达看向这个重义气又够忠实的好朋友,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又吸了口烟。

  “干么,学梁朝伟要忧郁哦!”傻哥一掌拍向他的背。

  背上吃痛,谭加达一呛,冷眼横瞪。“你可以再粗暴一点啦!”要是再来一遍,他可不介意把郡只逞凶的手剁下来拿去做成红烧熊掌。

  傻哥转过身来勾搭他肩膀,暧昧地笑,“原来你喜欢粗暴的哦?”知道他心情不好,故意嘻嘻哈哈的逗他。

  谭加达瞥他一眼,没力气起哄开玩笑,沈默了几秒,吞云吐雾一番,才又幽幽开口。

  “傻哥,没想到真的被你说中了。”他目光落寞的眺望远方。

  “瞎咪代志?”傻哥愣问。

  他说的话有如滔滔江水那么多,阿达没头没尾的,鬼才知道他说啥!

  “席之娴。”说出她的名字,竟扯痛他的心!

  明明好喜欢,却始终爱不到,这无疑是种折磨……唉,为什么他总是无法得到她的青睐?

  傻哥顿了一顿,才意会过来,想起自己曾经劝阻他不要在情况下明朗时对席之娴动心。

  “我就说嘛,空降部队又互动频繁、处处关照,肯定没那么单纯。”他一副铁板神算的口吻。

  谭加达撇了撇嘴,郁卒的看着袅袅而升的烟雾被风吹散,心里感到强烈的空虚失落与挫败。

  “厚,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更何况你们又没开始,而且她来到松鹤园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有这么郁卒难过吗?”傻哥挑着一边的眉,投以质疑目光。

  可别告诉他,他的好麻吉正好就是天底下最纯情的男性!

  “好像有。”谭加达自嘲一笑。

  傻哥不明白呀!他对席之娴的情感没有那么浅薄,他将她放在心上已经好几个年头了,那是从他青涩懵懂的年代就深藏至今,久违重逢反而让那份情愫更加的深刻浓厚。

  但这回本来满怀希望,却被兜头淋上一盆冷水,尤其是亲眼瞧见她和毕世纬亲吻的画面,那瞬间,他的心窝活像是被十几枝箭射中般疼痛。

  “啧!笑死人了!”傻哥嘴巴上啐他,捏他肩膀的动作却是安抚的。“不要这样笨,天涯何处无荒草,猴必单恋一枝花。”叼着烟说话,发音不标准,却另有滑稽的“笑”果。

  “对欵,我还真属猴,所以必单恋一枝花。”他嘲笑他的台湾国语。

  “是何必啦!什么猴。”傻哥自己讲错还想狡辩。“敢笑我,我不帮你代班哦 !”

  “不用了,我心情比较平复,晚上可以继续上班。”和傻哥讲一讲、笑一笑,心情没有受到冲击时那么乱。

  “真的吗?”傻哥不放心的看了看他,旋即又很够意思地说:“好啦,那我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喝酒解忧愁。”

  “好啊。”谭加达扬唇同意,捻熄抽到尽头的烟,再主动从傻哥口袋里取出了第二根烟点燃,没再多说什么。

  要他将席之娴从心中连根拔除是不可能了,不过,既然确定她身边已经有了护花使者,那么他也不可能自私强求,去横刀夺爱,介入破坏,只能把对她的心意收拾进心底最深处。

  “欵,我唱歌给你听……”沈默了一会儿,担心他好不容易开朗些的心情又陷入郁闷,傻哥点点他肩膀,继续发挥搞笑功力。

  “不要!”他想也不想就拒绝,因为傻哥可是有名的音痴。

  拒绝也没用,他又没问他要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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