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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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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乱的左顾右盼,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可以帮忙,然而竹林既然是禁地,唐回风又早已走得远了,哪里会有人呢? 幸好她虽然没有看到人,却发现不远处有一间竹屋,连忙用力撑起他的身体,扶著他往竹屋走去。 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她一步一步,格外小心地慢慢走著,花了好半天才走到了竹屋。 推开门扉,只见里头桌椅床褥一应俱全,打扫得十分干净。 大雨不停的下著,地上泥泞湿滑,她又奔得急了,好几次险些摔倒,幸好都及时稳住。 好不容易跑到了他身边,她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焦急地唤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反应。 她探上他的额头,触手处竟烫的像是一块烧红的铁。 “怎么办?”她咬著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慌乱的左顾右盼,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可以帮忙,然而竹林既然是禁地,唐回风又早已走得远了,哪里会有人呢? 幸好她虽然没有看到人,却发现不远处有一间竹屋,连忙用力撑起他的身体,扶著他往竹屋走去。 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她一步一步,格外小心地慢慢走著,花了好半天才走到了竹屋。 推开门扉,只见里头桌椅床褥一应俱全,打扫得十分干净。 她绕过桌椅,扶著唐凛霜躺上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眼看他高烧不退,全身上下又湿的彻底,她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快手快脚地脱下了他的湿衣服。 软剑、玉佩、外衣、长裤……他的衣服佩件一件件被褪下,脱到只剩底裤时,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闭上了眼睛,猛力扯下,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他的下身。 紧接著她从一旁的五斗柜里找出了干净的布巾和衣服,先用布擦干了他的身体,再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不过脱衣服容易,穿衣服却麻烦许多,经过了好一番折腾才大功告成。 之后,她解下他头上的白玉冠,松开了他的发髻,用布擦干他的头发。 到了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也是一身湿,赶紧解下系在腰间的布囊,取出用油纸包住的衣服换上,然后又松开束发的红头绳,小心地擦干了头发。 擦完头发,她再度把手探上他额头,发现灼热依旧,连忙用雨水把布巾弄湿,折了几折,放到他的额头上,希望能减低一些热度。 做完了这些事,她终于有了休息的空档。 坐在床边,凝望著他因发烧而涨红的脸孔,她心中思潮起伏不定,脑海中盘旋的尽是先前听到的对话。 当她从双镜湖的另一边游到湖畔竹林时,压根就没想到会听到那些令她震惊不已的话。 那一句句饱含怨恨与悲伤的质问像利剑一般刺痛了她,她只能捂著心口,怔怔地看著他癫狂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突然倒下,或许她还继续在发呆。 她一直以为他是天之骄子,看不起旁人,所以才会摆出一副冷傲孤僻的姿态,然而事实却出乎她的意外。 现在,不必问他,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虽然有雨声干扰,加上距离隔的远了,好些话都听得模糊,但重要关节却大致没漏掉,尤其他最后的那几句嘶吼更是清晰的传进了她耳里。 从有限的话语里,温暖儿推敲出了一些事情。 如果她料想得没错,唐凛霜和唐凌霄虽然是兄弟,却是同父异母;从他几番提到轻贱、错待等等字眼来看,他应该是庶出,生母的身份不高,所以才会受人欺凌。 此外,他的父亲见异思迁,辜负了他的母亲,甚至导致了他母亲的死,所以他对父亲充满恨意,也迁怒到了异母弟弟的身上──或许唐凌霄的母亲就是他父亲见异思迁的对象,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因此先前唐凌霄才会说不是唐凛霜的错。 心底,盈满了对他的同情。 当她的心不再被愤怒的情绪所遮蔽时,她终于明白她其实并不是讨厌他,所以当她如愿激怒他时,她非但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意,而且还执意想知道他为 于是,她终于明白,她试图激怒他并不是为了报复他的漠视,而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早在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见到他乎持长剑,迎风傲立于暮色下时,那英姿焕发的模样便已印上了她的心头。 只是,初萌的恋慕随即就被因他的漠视而产生的不满所掩盖,让她误以为自己讨厌他,就连屡屡听义兄提起他的事时所产生的异样情绪,都被她解释成对他的不屑一顾。 她向来自认聪明,可是却连自己的心事也不明白,结果平白的给自己找了一堆气受,更在他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此时回想起来,她忍不住要说自己呆。 但是不打紧,反正他答应了留她在身边,她有的是机会扭转他对她的印象。 屋外雨声淅沥,屋内一片静寂,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唉……”指尖抚过他紧锁的眉,她逸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何时他才会醒来呢? ※ ※ ※ 朦朦胧胧的迷雾里,男孩无助地左右张望,寻找著迷雾的出口。 远方隐约传来阵阵乐音,他没有多想,举步朝乐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雾渐渐稀薄,在尽头等著他的是一间张灯结彩的喜堂,他放缓了脚步,迟疑著是否要进去。 突然,乐音中断,里头传出一阵惊呼。 一阵不祥的感觉涌上他心头,他再也顾不得一切,慌张地奔进喜堂。 熟悉的纤细身影在他面前倒下,胸前插著一柄匕首,触目惊心的红染上她雪白的素服。 “娘──”他嘶吼著,又惊又悲地扑向她。 “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娘……”他撑起母亲,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不停地呼唤著她,但她再也无法回答。 他拔出匕首,鲜血瞬间涌出,温热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向手背、手腕…… 怀中的人已失去了气息,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看不见也听不到,连有人将他推到一旁,搬走了尸体,他也没有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低头,他看见暗红的血固结在手心。 茫然抬首,无神的眼缓缓扫过喜堂。 满室的红,原是喜气洋洋,现在,冷冷清清,只留下他孤单一人。 一阵风吹过,红烛熄灭,红色喜堂只剩下一片黑。 他转过身,朝著透出微光的门口走去。 冷风寂寂,夹带著细雨扑向他惨白的脸,扑上他小小的身体,毫不留情地淋湿他单薄的衣衫。 雨水凝聚成水流,慢慢从他额间滑落,流过他的颊、他的颈,流向他的手……而后,红色的血水从他指尖滴落,在地上漫开一朵朵血花,又随即被雨水冲走。 他瘦弱的身子颤抖著,步履蹒跚地走上幽暗的石板小径,不久就被夜色吞噬。 匆地,他又回到了迷雾里,崭新的夏衫变得肮脏褴褛,满是血渍尘沙。 他像游魂一般地走著,雾里虽然不辨方向,他却执意前行,走入更深更浓萨迷雾中。 “等等!你要去哪里?” 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唤,他回过头,恍惚地望著突然出现的少年。 “来,跟我回家吧。”少年伸出手,脸上的笑好温柔。他摇头。“我要回江南。” “你回江南做什么?你一个人怎么回得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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