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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画舫上尽是些穿着着若隐若现纱衣,掩着嘴轻笑的莺莺燕燕,看来像是青楼的女子。

  “对不住。”出声的是个身着花笼裙,梳着高譬、贴着花钿、化着撩妆,风情万种巧笑盈盈,露了大半个白嫩酥胸,纤腰楚楚的艳丽女子,她那花笼裙是时下最流行的装束,上用金银丝线及各种影线绣成花鸟田形,罩在裙外忽隐忽现,女人味十足。

  女子浅笑的福了福身, “爷,奴家名唤蝶儿,同姐妹们在这湖上吟唱翩舞,没留意到你的船,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

  宁宁不发一语,敛下兴奋,恼恨被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打断原有的宁静愉悦。

  澄留童到?骗人,这些女人压根是故童朝他们来的!

  那身衣服,那种表情,明明写着“请君人瓮”四字。勾引男人用这么毫旧的一招着实太逊,她就不信大胡子会那么没品味,着了那些妖女的道。

  “没有!当然没有!”云行止一腔笑,向来慵懒细眯的眼睁大了点,“蝶儿姑娘客气了,是云某有眼无珠,没看见鲍色彩蝶翩然飞临.失礼得紧!”

  蝶儿用小圃扇掩着笑童满满的购,这男人,多甜的嘴,多勾魂的眼!

  呵呵呵!蝶儿出手,所向告捷!

  只要她看上的男人,哪个不是心悦诚服,甘心当裙下臣?即使对方身边已有女人,而且是个臭着脸的女人,她也毫无厩忌,眼前这男人,一脸刺髯却难掩俊秀眉目和轮廓分明的五官,尤其他的眼神,三分邪气、七分危险,十足十是个男人中的男人,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痒难耐!

  “云爷!”蝶儿哮声哮气的,娇滴滴的噪音直像要融了男人骨髓,“良宵苦短,把酒当歌,轻衫起舞,云爷可有兴趣移驾奴家画舫共欢?”

  拒绝她,狠狠拒绝她!吐口水在她涂抹浓浓脂粉的腔庞上!呸、呸!宁宁在心中帮他呐喊……

  “当然有兴趣。”云行止笑意不减,”能与蝶儿姑娘姐妹共游西湖之夜,是在下的荣幸。”

  ”那么这位姑娘……”蝶儿用眼角瞄了眼面色潮红,濒临火山爆发边缘的宁宁。

  “舍妹!”他答得利落,寝情自然,“家里没人,不放心她一个丫头在家,所以带她出来走走。”

  “是吗?”蝶儿掩着嘴,再度呵呵笑起来,那表情写明了——真是个可怜没人要的妹妹呀!

  若非宁宁是只旱鸭子,她肯定会在云行止带她飞掠到对面画舫时,一脚将他蹋落水中,泅水而去!只可惜,她不但不谙水性,还怕得很。

  是以,她只得以人家抹妹的身份上了对方的画舫,看着那些孤狸精使尽浑身解数,想将她的“好哥哥”给诱上床。

  倚在船舷望向灯火掩映的西湖湖面,她掩住耳朵,拒绝将身后莺莺燕燕的娇音及云行止的低笑纳入耳中。

  她和他本是不相干的人,她无权过问他与别的女子调笑,但总有权不听吧!画舫在胡面上轻轻飘苗,宁宁坐着坐着,渐渐起了困意……她不知道身后是在何时停止了声音的,蓦然间,半寐中的19身于一轻,让云行止蛤拦腰抱起。

  “诸位姑娘,夜深了,我家小丫头困了,今夜至此即可,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云行止转身笑着对众莺莺燕燕说。

  “后、后台有期?”蝶儿仿佛喉咙里被塞入鸡蛋,话几乎吐不出来。“云爷,你、你要走了?”

  虽未睁眼见着她的表情,宁宁却可以想象出她那不可置信的模样,云行止方才明明一副已然入网,跌死在温柔乡里的样子。

  哼!想到能让那烂蝴蝶懊恼一夜,她就情不自禁暗暗高兴,她打定主意,真睡也罢,假寐也成,就是要死赖着他。

  “云爷!”其他姑娘加入劝留行列, “咱们画舫大得很,下头多得是房间可供你妹子休憩,大伙儿兴起,夜未央,就此打住不觉可惜吗?”

  ”是呀!”蝶儿仿佛泫然欲泣, “相见恨晚,多情余恨,蝶儿原殷盼着要再与你进一步认识,你这会儿要走,会伤奴家的心的厂

  云行止淡然浅笑, ”蝶儿姑娘太过抬举,云某何德何能,怎敢奢求进一步认识你,夜耒央,几位姑娘还是把握时间再去撞别的舟子吧!”

  宁宁偎在他怀中,一阵腾云驾雾后,己回到方才小丹上,原来艄公暗中接到云行止指示,一直在画舫旁等待。

  自眼缝偷觑,她看见云行止挥出左掌击向两船间湖面,强而有力的掌风掀起骇人水波,将那艘画舫给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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