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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起来倒有点像黑疯药。”他淡淡地说。

  “黑疯药?那是什么?”塞到嘴里的药丸赶紧又拿出来。

  “一种致命的毒药,吞下去后,三个时辰内毒漫全身,皮肤一寸一寸的烂,最后全身泛黑,神智不清,疯狂而死。”

  白苹打个冷颤。

  “这不是毒药。”贾罢赶紧道。“无冤无仇的,我怎么会毒害玉姑娘,我……我马上吃一颗以示我的清白。”他打开药瓶倒了一颗塞进口中。

  白苹安心了些,正要吞药丸,又听到公孙朗说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行走江湖总得小心些,飞双前些时候撞坏了脑袋,如今疯疯癫癫,我受人代为看顾,自当注意她的安全,并无冒犯之意。”

  “哪里哪里。”贾罢赶忙道。“公子说得有理,玉姑娘是有些不对劲。”

  干嘛老爱说她撞坏脑袋。白苹有些不高兴,但忽然想到她又不是玉飞双,不用理他们,只是这药丸到底能不能吃?

  公孙朗似乎对这药很不以为然,好吧,她是晕昏头了,照理说不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她真的好难受……之前叫公孙朗帮她扎针,他又不肯,说她如今身子仍虚,扎下去只怕会晕针。

  莫名其妙,现在不能扎,那之前她躺在床上时,他还故意拿那么粗的针吓她。

  见白苹犹豫的盯着药丸,公孙朗微扯嘴角,说道:“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打扰了。”

  “哪儿的话。”贾罢扯开玉飞双走上前。“今晚月色下错,我让下人泡了些茶,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赏个光?”

  这家伙也太现实了吧!见她没有利用价值立刻就把她甩开。白苹一拐一拐地往前走,还是把药给吞了。

  忽然间一个浪头打来,甲板倾斜,白苹惊叫一声往前冲,撞上一座墙……呜……不是,是公孙朗,噢……她的鼻子……

  船摇得厉害,她死命抓住他,听见甲板上惊叫声不绝于耳,贾罢也晃得差点摔倒。

  “天啊……船不会是要沉了吧?”白苹像章鱼一样抱住公孙朗。

  公孙朗冷冷地看着她。“下去。”

  “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这种没人性的话……”她的胃又是一阵拧。“我……不是要吃你豆腐,我是迫不得已,完了……船要沉了……”

  他抓她背后的衣服想把她扯下来,没想到她连脚都用了,就这样不知羞耻地挂在他腰上。

  看来她真的是失忆了,不……或许该说她根本不是玉飞双,虽然与玉飞双只见过几次,甚至连话也没说上,但他听过她与慕应非说话的样子,那是真的爱慕,真的喜欢,即使当时她努力装出淡漠的模样,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自这女人醒来后,就怪里怪气,若说是丧失记忆,性格大变,她为何又会说出一些奇怪的字眼,像是A片这种辞汇,他亲眼看过有些人死而复生,却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若不是为了证明这点他也不会顺着她的话走,跟她到四翼国,为的就是进一步观察证明。

  只是这女人也太没规矩了……

  “啊——”白苹突然大叫,自公孙朗身上跳下来,就见他淡淡地拂了拂白袍,像是她弄脏了他的衣裳。

  她的大腿好痛,她含泪搓腿,气道:“你拿什么刺我?”一定是那些可怕的银针。

  他扬眉。“起风了,早歇吧。”他转身而走。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感情。”她气愤地跟在他后面。“没有人性,我是惹了你还是你对女人都这个样子?”

  见他没回答,她又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为你儿子带来非常不良的示范,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给你糟蹋的,你明白吗?”

  “你挺有精神的嘛。”他转身,眸子冷下。“看来应该还不累,不如去甲板吹吹风吧。”

  船又晃了下,她的气势顿时萎靡。“不,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如果船不幸沉了,她定要巴着他,依他祸害遗千年的命格来看,跟着他绝对能化险为夷。

  “我撞了头……一时脑袋不清,大爷就别跟我计较了。”她笑笑地说。“男人呢……就是要像你这种性格,对每个女人都好那就太没原则了,是负心汉,你不一样,还为老婆守寡,多痴情啊……”

  “你话真多。”他瞪她一眼。

  她立刻抿住嘴巴,保证不再多说一句,宛如小媳妇一般地跟着他走进舱房。公孙右已经睡了,她悄悄地走到另一边,委屈地坐在地上,她是个可怜奴婢,自然不能睡床。

  如果现在给她一支笔,她准能洋洋洒洒写下几万字小奴婢的心声,笑中带泪,泪中带血,她要把公孙朗写成一只猪,天天抽打他……不对,她干嘛这么委屈……她可是个武功盖世的侠女……

  “大……大爷,我可以说几句话吗?”她轻声地说。

  “不能。”

  她气得揑紧拳头。“……求求你,拜托你了,大爷。”她不忘吸几下鼻子,博取同情。

  黑暗中,他的嘴角扯了下。

  见他没说不行,她赶忙道:“听说我武功很厉害是真的吗?”

  “慕翠藜说的?”

  “是。”她顿了下。“我真的很厉害吗?我的独门功夫是什么?”

  “我没见过你的功夫无法评论,不过是有听过你的武功不错。”至于能不能称上厉害,他就不得而知了。

  她心思一转,楚楚可怜地说道:“至高无上的大爷,小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笑意闪过他的眼眸。“你倒是能屈能伸,这么狗腿的话也说得出来。”

  “请不要这么说,大爷,奴婢的心很脆弱的。”她在心中砍他两刀,也不想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哼,勾践都能吃大便了,她……也不过是狗腿了点,不须在意,不须在意……

  “我是想既然有武艺在身,那不用白不用,所以想请大爷指点小奴婢,怎么使轻功飞来飞去的,奴婢不想再扭到脚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教奴婢怎么点穴。”有了这两大法宝,她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他沉默着没搭话,她的耐心渐渐告罄,正准备继续歌功颂德狗腿一番时,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各路各派都有自己的功夫,一般来说是不互相交流的,更别说指点……”

  “是,我知道,但是我的情况特殊,至高无上的大爷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你知我知……”

  他又是一阵静默,她心急地挪到他身边,听见他凉凉地说:“于我无益的事我是不做的。”

  她咬着嘴,要好处啊……“那……我帮你捶肩。”

  他冷笑。

  这么伤人……她咬牙道:“那你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

  “没有。”

  她脑袋空白了一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很喜欢侮辱我?”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在你心中这么没价值。”

  他打个呵欠。“拿来垫脚都嫌碍事。”

  “你真的很欠揍。”如果不是怕他拿针刺她,她早就扑上去一阵打。“既然我这么没用处,那以后你自己洗衣服。”

  “既然这样,你就跳江吧。”

  “我干嘛跳江?”她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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