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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在家中整理家务的纪妈妈,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找女儿,一眼就瞧见陌生的小男孩正在行凶。

  “天呀!你在干什么?”纪妈妈喝阻着,稍一定神,花圃的惨况立时映入眼帘,她震怒得喊不出声。

  纪妈妈的叫声,引来了正忙着指挥工人搬家具的邵家夫妇。

  两夫妇看见自家儿子满身尘土,手里还握着一株木春菊,再加上纪妈妈那又青又白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事了。

  “邵扬,你怎么可以乱拔别人家的花?”邵妈妈气极地道。

  偷拔也就算了,还被人当场抓到!

  “妈妈,我……没有!”邵扬真是百口莫辩,连忙使眼色给一旁的汽水瓶,要她快点出来自首认罪。

  小雪萍接收到他的暗号,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她眼眶含泪地走向妈妈,伸出满是伤痕的双手,“妈妈,痛痛!”

  这个白痴!

  他是要她帮他洗刷冤屈,谁叫她去装可怜?小邵扬这会儿真是恨到内伤,却又不能发作。

  纪妈妈抱起女儿,心疼不已地道:“哪弄伤的?妈妈惜惜喔,等一下妈妈再帮你擦药,乖喔!”

  安抚好女儿,纪妈妈脸色一变,转向了邵家夫妇,“这个花圃是我老公很辛苦布置的,种了一年多才有这样的成果,现在令公子随手乱抓、乱拔的,就毁掉了我老公一年来的心血,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向他交待!”

  邵先生打躬作揖地赔着不是,“真的是非常抱歉,都是我们夫妻俩管教不严,我们愿意付起一切赔偿的责任。”

  “爸爸,不是我弄的啦!”含冤莫白的小邵扬不甘背这黑锅,他义愤填膺地指着正宗的罪魁祸首,“是她、是她,这里的花,都是她弄死的啦!”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小雪萍,只见她咬着下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啦、对啦,花花是我弄死的,妈妈要骂,就骂我一个人好了!”

  小雪萍委屈求全的样子,看在大人眼里,活像是在替邵扬脱罪,更加不忍苛责。

  “妈妈知道,妈妈不骂你,乖,不哭、不哭喔!”纪妈妈轻声地哄着她。

  “我就说吧,那花不是我弄的!”小邵扬以为洗脱了嫌疑,得意了起来。

  “住嘴!做错了事还这么得意,妈妈是这么教你的吗?”邵妈妈斥责道。

  “算了算了!’纪妈妈扬扬手,“这回的事情,就当作是两个小孩一起做的好了,我们也不计较了,只是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了。”

  “是、是,我们知道,我们以后会好好管教孩子的。”邵家夫妇不停地道歉。

  “爸爸、妈妈,我真的没有做坏事啦!”无辜极了的邵扬仍试图为自己的清白做最后的努力。

  “闭嘴!回头再跟你算帐。”邵家夫妻异口同声。

  这天晚上,邵扬的小屁屁挨了父亲十数下的铁沙掌;而真正的凶手小雪萍,却舒舒服服地窝在母亲的怀里,吃着她最爱的茶碗蒸。

  是谁说好心有好报的?邵扬小小的心灵起了大大的质疑。

  火车停站前的颠簸震醒了睡梦中的纪雪萍。

  她揉了揉眼睛,伸伸懒腰,打了个意犹未尽的哈欠,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后,才知晓刚刚经历的一切是梦。

  真的是好可爱的小邵扬与小雪萍。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发生的事了,此刻回想起来,却彷佛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

  有十几年了吧?她想。

  提着行李,她人刚走出月台,一声声有如从灵魂深处所发出来的深切呼唤,飘荡在人来人往的台北车站——

  “汽、水、瓶!”

  他低能呀!大庭广众的场合,他那么大声地喊她的外号要死啦!

  那白痴不想活了,她还想做人呢!

  寻向声音的源头,果然瞧见那张欠揍的俊颜,才正要开骂,依偎在他身旁那位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禁让她把到口的咒骂,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李静怡?她也来了!

  远远望去,佳人的面貌清丽如昔,一如两年前的那个夏天,她们头一回见面的时候。

  做一个深呼吸后,她勉强自己露出笑意,“还麻烦你们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风度、风度,纪雪萍,拿出你的风度来!她不断地对自己做心理建设,努力地想维持优雅美好的仪态。

  “哪里,欢迎你来台北。”李静怡温柔地笑道。

  “汽水瓶,你吃错药了?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邵扬全身起鸡皮疙瘩。

  “谁对你客气来着?我这话是对静怡姐说的,可不是对你,你少臭美了!”纪雪萍将右下眼皮往下拉,吐着粉舌。

  “枉费我专程来接你,没一句谢谢不打紧,你居然还向我做鬼脸,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他可是很忙的耶!

  “是你刚刚暗示我,不用对你太客气的,现在我照办了,你又不高兴,真难伺候!”她不禁抱怨道,又一把勾住了李静怡的臂弯,“静怡姐,你看到了吧,他这个人很难相处的,我看你还是趁早跟他分手的好。”

  她明目张胆地使出了离间计。

  “喔?”李静怡饶富兴味地打量着自己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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