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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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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笙歌表面上纠正她的发音,实则纠正她的不雅举动。“你也知道大人虽然实权看似不大,官秩可是从三品的高官,他所知道的消息,通常是很接近那位咱们不能直呼姓名的大人物的口谕。” 廉欺世了解“大人”指的是包养笙歌的不能提的大人,至于不能直呼姓名的——“喔,你是说皇上。” “嘘!隔墙有耳,这些话通常我是不会和别人说的,要不是事关于你……要是被知道是我说的话,可是会——”笙歌严厉地制止她,然后以杀头的动作做结尾。 “那么我们就用……隔壁老黄来借称不能直呼名讳的大人物,用来福称大人好了。”廉欺世认真提议。 笙歌本想反驳她用的名字太随便,后来想一想,如此一来被人听见,也不会被怀疑,便由她去了。 “那隔壁那位仁兄怎么称呼?” “上邪。”她二话不说定案。 “随你。”笙歌耸耸肩,继续原来的话题,“总之,大……来福告诉我,隔壁老黄近来针对朝官频频有动作,从三品以上的官员之间不知是谁走漏风声,似乎是在办贪官污吏的案件,听说承办这起案件的官员有两名,他们手上握有一本‘污名册’,里头写满了被列为重点侦查弹劾对象的官员,部分名单同样是不知道由何流落出来,上头列了不少六品下的中央官员,上邪也在其中之一。” “嗯……”廉欺世一手掐着眉心。 “你做何感想?”笙歌催问。 廉欺世半闭一眼,望着她说:“我觉得只用隔壁老黄和来福根本不够,真的隔墙有耳的话,还是能被听出来吧!” 她能不能担心一些重要的正经事? “算了,说都说了,能怎样。”笙歌用手指戳了戳她,“现在朝官之间可是风声鹤唳,有贪污行贿的人人自危,我听来福说上邪不属于需要上早朝的官员,他知道这件事吗?” “朝廷的事,我从没跟他聊过。”她也没好奇过。 “你不打算问问?” “这种话题不好在用膳时提起吧,‘今天的晚饭真好吃,喔,对了,你有贪污收贿吗?’这样的话你要我怎么问?”廉欺世好笑地反问。 笙歌拿出高级娼妓在某些场合会出现的豪气作风,道:“单刀直入的问。如果他在乎你,会明说的。” 廉欺世摇摇头,“十四,即使是至亲血族,也并非任何事都能没有顾忌的说出口,这种事,你生在大家庭里,应该比我更了解。” “那么我不赞成你继续和他有所牵扯。听说,现在已经到了只要隔壁老黄一声令下,马上由御史台审理此案件,也就是说,如今己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笙歌宁可现在把事情说得严重些,也好过大祸临头时懊悔。 “听起来真的很严重。”廉欺世用汤匙搅动桑葚。明知道这样会使吃不完的桑葚很快坏掉,但她的举动多少泄漏了忧思。 “何止严重,这样下去,可能罪诛亲族。” “我和他非亲非故。”她毕竟没有嫁给他。 他没提,她也不认为嫁人有那么重要,这件事在两人都有意无意地置之不理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忽略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笙歌指着好友已经看得出来的肚子说。 “目前除了你和严兄以外,没有人知道。”近来她很少出门,也没人知道她怀孕住在雷府的事,她只向街坊邻人说自己要出趟远门,没交代何时回去。 看透她不离开的决心,笙歌抿唇瞪着她。 廉欺世有所迟疑地停下翻搅的动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希望在事情不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前,待在他身边。” 笙歌吗看过她如此凝重的表情。 “我看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会离开吧。”末了,她只得承认自己说服不了好友。 “上个月,他突然能感觉到热了,听说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换上夏衫。” “所以?”笙歌不解她突然提起的话。 廉欺世抬起头,秀丽的脸庞荡漾微红的没辙笑容。 “你不觉得光是这样,就让人舍不得离开他吗?” 闻言,笙歌没能感受她的喜悦,一个劲的沉默,再沉默,最后,在离开前对她说—— “我只希望你别把拯救生命的喜悦和喜欢给搞混了。” “睡了吗?” 门外响起低沉的嗓音,趴在床上看书的廉欺世立刻抬起上半身。 “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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