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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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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内的家丁见一陌生男子气宇轩昂地走进吴家花园里,不知是四小姐还是五小姐在后面追赶,全好奇地抬头观望。 “士元哥,等等我!”吴忧大喊。 “你堂兄通常会在哪儿?”他真的停下来了,却只是为了问话。 “兰苑。” “兰苑在哪里?” 吴忧手往东厢一指。 郎士元将系于腰上的衣摆拉出,理理刚刚为了跟一只胖猫缠斗而弄乱的衣衫,缓步走进兰苑。 一股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这里布置得高雅别致,一看就知道吴家堂兄定是位风雅之士,可四周却一片安静,没看见任何的丫头或家丁可以帮他通报。 “郎士元冒昧求见吴当家。”他只好朗声朝屋里高喊,但回应他的却是一片静默。 “大姊……哥,这会儿应该不在这里。”吴忧从他身后喊道。 郎士元回头,冷瞧她美丽的容颜,臭着脸质问:“刚刚你不是说他在兰苑?” “他回家后,最常待在兰苑没错啊,可这会儿应该在满庭芳客栈那儿。” 郎士元真想捏死她。要不是方才他已从她的脉象肯定她是吴忧没错,他会怀疑这对双生子是不是又互换身分戏弄他了。 他转身,欲走出兰苑。 “士元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不理不睬?”吴忧张开藕臂拦住他。 她一副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终于教郎士元的自制力完全溃散了。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他气得往前跨—步,拉近彼此间的拒离,然后卷起衣袖。“你瞧!这是什么?” “爪痕。”吴忧呐呐地回答。 “好,有多少爪痕?”他将手举到她面前。 “一、二、三……”她伸出白玉般的葱指,认真地在他手腕上数了数,接着又偷瞧到他的嘴已气得抿成一直线,赶紧又缩手。“嗯……满手的爪痕。” “你也知道是满手的爪痕,结果呢?你只担心那只肥猫,还有它的笨猫仔,我呢?我算啥?” “你是大夫啊。”吴忧小声地道,畏缩地往后退。 “比猫还不如的大夫?” “不是,不是!”她双手一阵乱摇,然后伸直两臂画了好大一个弧,保证似地强调。“你是这么~~伟大的大夫。” 郎士元见她夸张可笑的安抚,微微收起怒气。“我可没那么伟大,瞧,我的心胸可比猫还狭小。” “不不,保证比猫大。”她肯定地点点头。 “你真拿我跟猫比?”他又不爽起来。 “不不,你的心胸最宽大啦,有这么大……”她又用两臂画了好大一个圈。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兰苑外传进来。 郎士元见一肤色黝黑、满脸胡子的男子,笑容满面地走进兰苑。 “大姊……哥。”吴忧迎上。“瞧,是士元哥。” 郎士元拱手道:“大当家,在下郎士元。” “我知道,昨儿个小忧已经说你回顺昌府啦!” “大……哥——”吴忧叫得拗口。“士元哥要住在竹屋。” “好哇,不是说那儿你主意就好。”吴当家的示意三人一起进厅。 郎士元跟随于后,心中浮出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吴当家的似乎对他太过熟稔,但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啊。 “要我差人去取你的行李吗?”吴当家的也不跟郎士元客套,他边问边走向兰厅的一隅,那里有一整排的柜子,布满了小方格,他打开其中一格,取出花种。 “不用了。”郎士元推辞。他真的觉得这吴当家的对他太不见外了。“在下不喜受人恩惠,还望吴当家的愿意割舍,将竹屋卖给我。” “你想买竹屋?”吴当家的视线离开花种,颇感兴趣地望着他。 “是。” “你想用多少价码买下竹屋?” 郎士元沉下脸,原来这吴当家的当他没能耐买屋。 想这几年来对于求他看病的达宫贵人,他的索价从不手软,因而置了不少产,在不少地方都有他的宅府。本以为这吴当家的是位风雅之士,想不到竟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俗商。 偏头瞄了身旁的吴忧一眼,她漾着笑意,仿佛这只是一场家人们的抬杠,而她正听得有趣。 她到底怎么搞的? “你出个价吧,除了皇宫内院,还没有我买不起的。”他撂下豪语,那倔傲的表情及自信的神采令人折眼,再也找不到当年小叫化的影子。 “不错,不错,就是要这个样子,我可以放心啦!”吴当家的欣慰地点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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