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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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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除此之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莫凡毅按捺下满心的痛楚和男性尊严,祈谅地望着她说。 “商量,哼,”袁雪琼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莫凡毅,你想我袁雪琼忍气吞声、处心积虑地躲在美国遁形了将近一年才策动的报告行动,怎么可能因为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一笔勾销?让我像宽大的圣人一样,站在一旁看你和夏筠柔双宿双飞?”她鄙夷地说。 “你!袁雪琼,你不觉得你报复和太过火,太恶毒了吗?我叔叔他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忍心连他也算计在内?”他义愤填膺地大声斥责她。 袁雪琼无所谓地轻哼一声,“他是对我还不错,不过,他有你这么一人见异思迁的侄子是他的不幸,而他又随意听信我的建议,喝下掺有海洛英的止痛糖浆,更是他最大的不幸,所以只能说是天助我也,也怨不得我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 莫凡毅听和血脉偾张,怒不可遏,他紧紧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早就挥拳相向,击碎她那张冰冷而狞笑的脸。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还拿不定主意,别怪我打电话向有关单位举发你叔叔吸毒和违反票据法,这是我的电话,两天后,我静待你的回音。”语毕,她避开莫凡毅锋利如刀的目光,扭着纤腰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而莫凡毅则象一座僵硬的雕像一般呆立要校门口,脸白得像大理石,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个热气四溢的初夏,但,他却觉得自己好象在寒气迫人的雪地里,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而他的心早已碎裂成千片万片了—— 夜深了,夏筠柔望着一桌已冷却的饭菜,惴惴不安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奇怪?都已经十一点我了,莫凡毅怎么还未回来?打电话到学校询问,却说会议早就结束了。 他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拨个电话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整个晚上,她都在猜测、恐惧和不安来回辗转的煎熬中度过。 她的心随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不停地翻搅着,而恐惧和无助的感觉却随着分分秒秒的移动深深戮刺着她紧缩的五脏六腑。 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彭钧达,不能再失去莫凡毅,不能,不能,她慌乱脆弱地含泪告诉自己。 就在她疲惫紧张得再也熬不下去时,她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的心猛然狂跳着,不假思索地冲向门口。 莫凡毅才刚打开门,夏筠柔就扑进他的怀里,悲喜交织哭了出来。 莫凡毅被她的泪水和出奇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拥着她隐隐颤抖的身躯,怜疼地柔声问她:“怎么了?瞧你哭得像个小泪人似的!”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害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夏筠柔哽咽着大发娇嗔。 莫凡毅的心刺痛了一下,“你就这么黏我啊!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呢?” 夏筠柔的脸发白了,“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手颤声问。 莫凡毅的心立刻揪成一团,他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热了,但,他兀自振作地挤出一丝笑容,“傻孩子,我只是随口乱提的,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你就是拿大棒槌来赶,也赶不走我的。” 夏筠柔终于娇羞地破涕一笑,浑然不识莫凡毅心中的凄楚悲怆,她爱娇地偎在他温暖而充满男性干爽气息的怀抱里,幽幽然地说: “你知道我刚刚坐在这里孤零零等着你,那种孤独寂寞而被恐惧吞蚀的感觉有多么恐怖难熬吗?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离不开你,难怪……有人会说,女人是上帝从男人身上取下的一根肋骨造成的,如果没有你,我这根肋骨又何以生存呢?” 她这份挚诚而情意缠绵的一番话,像一根无情无深情的鞭子抽得莫凡毅鲜血淋漓,鼻端发酸,一时激动得几乎把持不住自己偾张复杂的情绪。 天啊!她是这样纯情而纤弱,全心全意、不顾一切地爱着自己,教他怎么狠得下心割舍?又教他情何以堪啊? 夏筠柔终于察觉到他的异样了,她仰起脸,不解地轻轻蹙起秀眉问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莫凡毅心中一恸,霎时热泪盈眶了,他像溺水的人一般,死命地拥紧她玲珑纤盈的身躯,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体内,然后,他俯下头像狂风扫落叶般,紧紧捕捉住她的红唇疯狂而绝望地吻着她,带着心灵深处的激情和悲痛。 他那强烈而粗暴的需索吓到了夏筠柔,但,她仍然温驯地反应着他。 在一阵令人血气翻涌的拥吻之后,莫凡毅缓缓抬起头来,望见夏筠柔因他的粗鲁崦变得湿润红肿的双唇时,他心底闪过一丝深刻而尖锐的痛楚和愧意。 他无尽温存地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线,眼中一片凄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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