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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夜空如梦,如漆,更如情人多情温存的呢喃,丝丝渗著凉意的寒风令人颤抖,但,对于沉醉在两情相悦的爱侣来说,春风却早已在心中。

  夜深了,黑绒绒的天空里明月高悬,满天繁星灿烂耀眼得像颗颗缤纷的钻石。

  楚梦安枕在季刚肩膀上,静静地享受著这份甜美如梦的温情旖旎,爱情扫除了她的泪意莹然,爱情,燃亮了她的双眼,更让她不停地绽放著若隐若现的微笑。

  季刚的手轻轻刷著她如丝缎般柔软的头发,陶醉在这样轻盈温存的气氛里,不想他的“任务”,不想季眉消瘦苍白的容颜,整个心都放在楚梦安这个有三分雅致,七分明媚的小女人身上。

  “你怎么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呢?”

  “我小时候住过日本,一直到十岁我爸爸才带我来台湾。优里阿姨就是我们在日本认识的,她是我们的房东,对我很照顾,对我爸更是好得没话讲。”

  季刚深思的注视她。“我想,你爸他绝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的痛苦可能就是在于他的多情。恐怕,他对你母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

  楚梦安若有所感地叹息了:“我想也是,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爸会是那种固执专情、至死不渝的情圣!”

  “的确,像你爸那种至情至性的男子已经很少见了,尤其是在这种讲求现实效率、金钱至上的时代,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蛋壳一样不堪一击!”

  “你呢?你对我的感情会不会也像蛋壳一样脆弱呢?”楚梦安无限娇媚地啾著他,一双纤柔的手顽皮地摩挲著他那粗糙而富有个性的下巴。

  “我对你的感情吗?”季刚沉吟了一下,半真半假地眨眼道:“说至死不渝呢?好像显得太虚伪了!”他瞥见楚梦安微噘著唇,马上笑著补充。“说情比石坚好像还蛮贴切的,怎样,楚梦安楚大小姐,你还满意我的解释吗?”

  楚梦安又惊又喜地白了他一眼。“算你懂得见风转舵,否则——”

  “否则怎么样呢?”季刚失笑地抿著嘴,眼光荡漾著三分趣意,七分宠爱。

  “否则,你休想我再理会你。”

  季刚不以为意地笑了。“没关系,我可以再制造另一次奇妙无比的巧合。”

  楚梦安闻言又好气又有著满脸洋溢的笑容,害她一脸糗相。“就会贫嘴,骗死人不偿命。”

  “咦,刚刚不是有人还一脸感动地说要感谢什么上苍神奇的巧合啦!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马上就板著脸教训人呐,看来,女人的反覆无常——哎哟,你怎么咬人呢?”季刚皱著眉惨呼,他的手背被楚梦安咬出一圈齿痕。

  “你又不是母狗,怎么会跟Luck一样有咬人的习惯呢——”

  楚梦安被他糗得满脸晕红,不胜恼怒,在骑虎难下的情境下,她矫情地站起身准备走人。

  她见季刚仍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瞅著她,丝毫没有伸手挽留她的意图,她不禁大发娇嗔地睁了大眼。“你——你不留我?”

  笑意爬满了季刚脸上的每个角落。“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要留下来陪我,我也不反对,只要你肯让我咬回去。”他还恶作剧地眨眨眼。

  楚梦安脸更红了,她恼怒满怀,不胜难堪地踩著步履,准备离开。

  季刚一秒也不差地拦住她的腰,往怀中一带,眼睛亮晶晶地紧盯著她红滟滟的脸,慢慢俯下头。“看清楚了,我是怎么咬人的——”

  楚梦安佯装生气地扭动身子,怎奈,所有的嗔意都被季刚灼热的吻消弥殆尽,只剩下一串软弱的呢喃和急促的心跳声——

  经过一场酒气翻腾、呕心沥血的宿醉,楚石在天色微蒙,晨曦展露的微光中清醒过来。

  他觉得头痛欲裂,喉头干涩,太阳穴隐隐抽痛著,一时迷茫困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头觉得疼吗?”优里娟秀的脸上有一份憔悴和疲惫的形容,眼眶下的黑眼圈更证明她那份为君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深情。

  目睹她那份坚忍不摧的柔情,楚石愧疚地叹息了:“多情总为无情恼,优里,你这是何苦呢?”

  “我只相信你们中国的一句话,人非草木,谁孰无情?”

  楚石苦笑了。“人非草木,谁孰无情?对于我这个心如止水的人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优里,非是我心如铁石,而是,我实在消受不起啊!”

  “负担?”优里凄怆地笑了。“如果我对你别无所求,也不敢奢望你会对我有所回应,只求静静地、默默地守在你身边,看著你、照顾你,你也会有负担吗?”她幽怨地瞅著他说。

  这番话像个千斤巨石重重嵌入楚石的胸膛,让他窒息而无所遁形。“优里,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优里有著日本传统女人对感情执著的韧性和执拗。“我不管你认为我厚颜无耻或者冥顽不灵也罢,我跟定你了,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即使做一辈子的老姑婆,做你的老妈子我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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