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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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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历以宁擒著泪问道。 赵蓓莉脸色一点,也跟著发出一声长叹,语音喑哑的说:“若不是他的父母托我来找你帮忙,我也不会知道他现在会这么的消沉堕落!?据说,他在大醉一场之后,就像脱胎换骨似变了一个人,开始翘课、泡妞、飙车、抽烟喝酒,整天不是泡在舞厅里,就是流连在酒家,左拥右抱,呼酒买醉,过著靡烂堕落、一蹶不振的生活。 父母的眼泪,同学的规劝与责骂,他都充耳不闻,当作马耳东风,说什么人生苦短,须及时寻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任谁也没想到——你给他的刺激会这么的深?”历以宁浑身掠过一阵颤悸,罪疚感知浪潮般席卷了她那颗不断绞痛的心。 “他这是何苦?何苦来哉?我根本——根本不值得他这样糟踏自己的生命——”她血色尽褪的闭上眼,艰涩而痛楚的呢喃著。 “你知道吗?他正应验了自古多情空余恨这句话。”历以宁黯然神伤而怆惘无语了。 好半晌,她才稍稍克制住这份辛酸而融合了歉疚的复杂情绪,泪光莹莹地问著赵蓓莉:“他今天会变成这样颓废堕落,我是始作俑者,更难辞其罪,所以,我岂能袖手旁观,任他继续戕害自己的前途?蓓莉,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梅仙娜酒家,听说他晚上都在那里喝酒。” “好,我去找他。”历以宁毅然决然的说。 * * * 历以宁在欧尔培的学长“小李子”的陪同下,走进了梅仙娜酒家。 望著闪烁更迭的霓虹灯,装潢得富丽堂皇、既气派又豪华的酒廊,已经洗尽铅华、脱离苦海的历以宁突然有种不胜瑟缩的寒颤和晕眩感。 她惴惴不安的抱住自己的胳膊,随著小李子走进了另一个五彩缤纷纸醉金迷、充满了感官刺激的糜糜世界。 在幽暗而昏蒙旖旎的灯火幢幢中,历以宁和小李子穿过刺目猩红的地毯,越过如星海般闪耀著点点星光的长廊,来到了人声嘈杂、喧闹络绎又夹杂著狎语、酒气的酒厅。 历以宁眯起眼强迫自己“重温梦魇”适应这里的气氛。她细细梭巡著一张张娇娆俗丽、卖弄风情的女性脸庞,也慢慢地掠过那些高声阔谈、酒意和色欲同样中烧的恩客。 几乎所有在座的男人怀里都平躺著一位衣著暴露、妖娆艳丽的酒女。 最后,她终于在墙角的一张沙发上,看到了半醉的欧尔培,她的心开始往下沉、往下落欧尔培醉眼迷蒙的拥著一个浓妆艳抹、穿著低俗露肩薄纱礼服的酒家女,一边喝酒,一边借著醺然的醉意肆无忌惮的和那个酒女调情作乐著。 看得出来,那个体态丰腺又烟视媚行的酒女正极尽心思的讨好著他。 历以宁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震颤的走向他,语音颤抖的告诉他:“你要喝酒,我可以陪你!”欧尔培脸部的肌肉抖动了一下,然后,他视若无睹地转首对身旁的酒女调笑道:“娜娜,你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阿培,你认识她吗?” 欧尔培故意把娜娜拥著紧紧的,放肆地把玩著她那又鬈又不知上了多少发胶的发丝,“她啊!说起来还跟你同业之谊,她的花名是云梦,曾经是欣欣酒廊最吃香、最红的台柱,可惜的是,你的运气没她好,还没有人肯出钱长期包下你,做你的入幕之宾和长期饭票。” 娜娜立刻眯起她那双戴著假睫毛而色彩缤纷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历以宁,轻蔑而怀疑的撇撇唇说:“有没有搞错?瞧她瘦得前胸贴后背,一副干瘪干扁四季豆的模样?居然还有人肯花钱包下她?那位有钱的大爷是不是特餐吃腻呢?才会中意这种没啥营养的豆芽菜?” “管他是什么原因,反正——我喜欢的是你这种白白嫩嫩、体态丰盈又懂得卖弄风情伺候男人的女人,至于其他不相干的男人喜欢豆芽菜还是青菜萝卜,都是他家的事。”欧尔培轻浮地摩挲著她的颈窝,旁若无人地和娜娜调情戏娱著。 历以宁吞了一口苦水,她忍耐而委曲求全的叹息道:“尔培,如果你恨我、怨我,你尽管骂我、羞辱我,何苦糟踢你自己的生命,做这种亲痛仇快的傻事呢?” 欧尔培的心痉挛了一下,但,他装作没听见,手轻轻抚摸著娜娜裸露而光滑的肩背,“娜娜,宝贝,你有没有另外一个比较安静隐密而不受人打扰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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