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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学谦好笑地也学她指著自己的鼻尖,“你要把我给fire了?大小姐,你的智商不如人就不要随便卖弄,免得丢人现眼,贻笑大方。”他表情丰富地跟著拍拍自己的额头,“这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滑稽可笑的笑话吗?一个小小的人事行政助理,居然要开除业务部的龙头老大?你凭什麽啊?”

  沙依岚绷著脸昂著下巴,清晰有力的冷声说:“就凭全公司的考绩和薪水是我在计算、在核发的。”

  “哈!就这样你以为你头上已经戴著内政部长和经济部长的光环了吗?”沙学谦怪声怪气的挖苦她。

  “我——”沙依岚甫张嘴,沙震伟已板著脸,沉声打断了他们愈演愈嚣张滚热的口舌之争。

  “好了,你们这两个不懂事又目中无人的孩子统统给我闭嘴!该开除你们的是——我这个真正握有生杀大权的总经理!”

  沙皇瑭斜睨著儿子,慢吞吞的说:

  “你这个凡事都慢半拍的总经理再不说话,我这个不管事的董事长可要大刀阔斧连你一块都开除了,免得让人看尽笑话,说我们沙冢——老的胡涂,中的迟钝,小的粗鲁。”

  “爷爷,您如果公平的话,您应该连您自己都一块开除才对!”沙依岚娇悄的偎近了沙景瑭的腿边。

  沙景瑭挑起了一道灰白的浓眉。“我?为什麽?”

  “因为,如果不是您宠溺您的儿子的话,您的儿子又怎会秉承您那伟大的父爱,继续宠他的一双儿女呢?所以——”沙依岚仰起她灵秀可人的小脸,振振有辞地搬出她的歪理。“惯来惯去,大家都被惯坏了,算起来,您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沙景瑭哈哈一笑,趣意兴然地捏了沙依岚的面顿一下,失笑地数落道.

  “你这个没大没小,尖牙利嘴的坏丫头,居然连爷爷你也敢清算,都是我把你给惯坏了,所以,你才会这麽肆无忌惮,任性妄为,连半点淑女的风范都没有!”

  “淑女?”沙依岚撤撇唇,不敢恭维的连连摇头,“什麽是淑女?轻挪莲步、装模作样、轻声细品?还是没事就捧著心窝、捂著小嘴对过往男生吃吃傻笑,摆出一副缺氧、弱不禁风、营养不良、随时需要送医急救的模样?”

  沙学谦听了,连忙惊诧的望著笑意不住的屈牧恒,“你怎麽还笑得出来?看样子,你的眼疾还不是普通的严重,我建议你,明天最好请个假去看看眼科大夫,好好检查一下,要不然,脑神经科也可以。”

  屈牧恒不以为意的轻轻笑了,“你不觉得依岚直言无讳的个性十分率真可爱吗?”

  沙学谦看他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病患,“我终於知道什么叫做“三八看绿豆”这句话的含意了!兄弟,愿上帝——呃——真的与你同在!”

  屈牧恒仍是递给他一个温文儒雅的微笑。

  * * *

  沙家这场集热闹、温馨、趣味於一堂的生日庆宴,一直到大夥吃完蛋糕,用完丰盛可口的水果大餐,又进人了另一波的高潮。

  梁若蕾接过沙震伟特意为她冲泡的玫瑰花茶,含蓄温雅的轻啜了一口,刻意坐到沙依岚的身边,避开了沙震伟那一对灼热深思而搅得她芳心如麻、无所遁形的眸子。

  “依岚,你上个月不是到加拿大游玩吗?怎麽样,这趟自助旅行好玩吗?有什麽心得可以说出来,让我们一饱耳福,共同分享?”她拉住沙依岚的手,蓄意找话题。

  谁知这一向活泼明朗、健谈大方的沙依岚会意兴阑珊地摇摇头,“甭提了,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窝囊气。”

  “哦?你遇上什麽不愉快的事了?”屈牧恒关切地加入谈天的阵营。

  沙依岚兴致索然地摇摇头,以一记虚浮的假笑掩饰著波涛万涌的心绪,她异於往常的措举,终於引起所有人的侧目和关注。

  “丫头,怎么回事?这趟旅行不是你据理力争,不惜和爷爷冷战了个星期才换来的假期吗?”沙景搪狐疑的问道“是不是你那个洋姨丈——叫什麽保什麽罗的给你脸色看呐!”

  沙依岚轻咬著下唇,犹豫了一卜,才闷声答道.“没有,他们对我很好,加拿大的风景也很优美壮观,只是——”她沉吟地蹙起秀眉,又陷入了一阵达白己也弄不清楚的静默与迷雾中。

  这下众人可更好奇了,“只是什么啊!丫头,你快说啊!”沙景瑭打破沙锅问到底。

  “只是——她这个贪玩的小迷糊在温哥华发生一件不怎么愉快的插曲,差点就迷失在黑漆漆的山林里回不了冢。”沙学谦促狭十足的接口道,脸上那抹得意非凡的笑容,激得沙依岚毫不客气地递给了他一对卫生眼。

  沙学谦对她的瞠目恐吓视而不见,薄薄的嘴唇反而咧得更大了。

  “然后呢?”屈牧恒兴致高昂的追问著,而沙依岚的卫生眼立即转向穿刺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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